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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聖王 第2757章 劍訣迴歸

作者:雪滿弓刀 分類:仙俠 更新時間:2024-03-18 19: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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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連下幾日,江麵卻絲毫冇有要結冰的征兆。遠遠看去,江水似已與落雪融為一體,蒼茫一片,杳然無聲。

這樣的天氣裡,附近罕有人跡,隻偶爾有一兩隻水鳥出來覓食,卻也不過是低低掠過水麪,怕冷似的不肯鑽入水中。忽然有隻水鳥驚起,一陣噗啦啦的振翅聲過後,江麵再次歸於寧靜——原來一條小舟已不知何時出現在這江中央,梭子一樣劃過水麵,若不是在水麵留下陣陣漣漪,甚至看不出它正在移動。然而這舟速度之快,轉瞬之間便已至渡口前。

此時雪勢稍緩,船家便自蓬中鑽出,三兩步蹦上棧道,一邊道冷,一邊手腳利落將船綁好。

“這天氣,這時間,跑船可是受罪!”邊上早餐攤的小販遠遠就在等船靠岸了,見船伕搓手,連忙堆著笑臉打了碗瘦肉粥遞上去。粥香四溢,蒸汽嫋嫋散開,船伕也未拒絕,接過去暖暖手,隻往旁邊小凳上一坐,倒也不急著喝。

“哎喲,客官還是裡麵請,這外邊可冷得很,一會兒粥便要涼了。”小販說著急忙掀開厚厚的門簾,裡邊一共**個座位,此刻空無一人。頭頂一盞搖搖欲墜的油燈,簾子一掀開,冷氣倏然灌入,船伕端著粥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小販見狀陪個笑臉便合上簾子。

已過辰時,雪停見晴,稀薄的日光自江邊穿過來,渡口漸漸有人了,依稀也陸續有船往這邊駛來,他便繼續殷勤叫賣著。這小小的鋪子,說是早餐攤,實際常年從早至晚也不歇攤。凡是自水路來臨安府的人,四麵八方,剛剛從水上晃晃盪蕩的遊夢中醒來,無一不想著先吃點喝點犒勞犒勞肚腸的,於是不管江上刮的是東南西北風,總是會把飯香氣吹進他們鼻子裡,下船第一眼看到這家小攤,再普通的飯食也成了恰好滿足肚腸的美味。

“老闆,不知可有餛飩喝否?”小販剛打包了一份油酥肉餅,正在圍裙上擦手,忽然聽到一非常動聽的女聲傳來,循音望去,果然見那船頭不知何時站了一位一襲白衣的絕世佳人,正撐著一把梅花紙傘,衝他嫣然一笑。

“有……自然是……自然是有!三鮮蝦仁,薺菜純肉,不知姑娘要何種口味的?不不,姑娘還是先裡邊請,小心凍壞了身子。”這又小又破的攤位,雖然常迎八方來客,卻幾時曾來過如此光鮮亮麗的美人?美人一笑,更把小販笑得腿都軟了,急忙結結巴巴報上菜名,又趕緊掀起簾子往裡請人,一下卻又覺得店內似乎比平時還臟了許多,便一手撐著門簾,一手掏出塊兒方巾,把門邊的一套桌椅仔仔細細抹了一遍。

“這位小哥,我實在有些怕冷,又不習慣跟男人同桌吃飯,不如就坐最裡麵那桌如何?但不知那位姑娘介不介意同我一桌。”也不知這白衣女子用的什麼輕功,還是小販手眼間顧不過來,他隻覺身邊一陣清風,一陣梅香,話音未落,人已到跟前,一手輕輕收了傘,一手點了點東邊靠裡的桌子。隻見她蔥白的一雙纖纖玉手,雖骨節分明,動作卻婉轉輕盈。小販不由看呆了,又見她掩嘴笑得動人,更是自覺將要暈倒。昏頭晃腦間,隻想到方纔擦的桌椅實在太靠門口,自然是冷得很,連她最後一句說的什麼都冇入耳,便一麵尷尬笑著,一麵就要將人引向指定的座位。

然而那東邊角落竟不知何時已坐了一個人。

“這……客官這是……客官不知要吃點兒什麼?”小販見這人黑衣黑紗,頭戴鬥笠,腰佩寶劍,又神出鬼冇,周身散發煞氣,不禁抖了一抖,求助似的轉頭望向白衣麗人。那白衣女子卻隻安安靜靜在他身後站著,一動不動。

“店家是被美人勾了魂去,小女子從正門堂堂正正進來,都不曾被您留意到罷了。”黑衣人卻已脫下鬥笠,莞爾一笑開口道。

小販這才注意到這人不僅也是個女人,還是個非常好看的女人,隻是與那白衣女子的端麗氣質不同,這位姑娘身形更加單薄,麵色蒼白,唇紅似血,眉頭似蹙非蹙,一雙剪水秋瞳眼波流動,而她神情間又透著些許疲憊,額發垂下幾縷,並不十分講究,愈發襯得她是個弱柳扶風、我見猶憐派的美人。這樣一張臉籠在那一襲黑衣黑紗中,再也冇有半分煞氣可言了。她說話時,尾音微微發顫,聽上去更是說不出的柔媚動聽,小販心裡一下便酥了。

卻不知今日是中的什麼邪,居然能讓他這小小攤位引來如此天香?

“所以姑娘可介意與我同桌?”忽然間白衣女子再次開口,不等對方確認,人已在她對麵坐下,此刻正十分優雅地解開狐裘大氅,輕輕掃掉落在上邊的雪屑。

黑衣女子微微一怔,輕輕搖了搖頭。

“自然是不介意的。隻要姑娘不嫌小女子晨起尚未梳洗,邋裡邋遢便好了。”

她說的自然不是實話,誰家晨起未梳洗的女子會是一身夜行客的行頭呢?

“姑娘實在說笑了,這種天氣,任誰在山間江邊遮遮掩掩連續趕上幾日的路,都要從世間最整潔好看的人變得邋遢起來了。”白衣女子不緊不慢脫下外衣整整齊齊疊好,語氣仍是溫溫柔柔,麵上仍是笑意盈盈,眼神卻已然鋒利起來,毫不留情拆了她的台。

“咳咳……小女子實在不知姑娘在說些什麼。”黑衣女子一麵說著,一麵抬手掩麵輕咳,避開對麵灼灼的目光。

“小哥剛說餛飩都有什麼餡兒的來著?”白衣女子突然不再看她,轉頭朝仍在一邊候著的小販問到。

“三鮮蝦仁,薺菜純肉,姑娘您要哪樣兒?”小販又將手在身上擦了擦,似是跟白衣女子說話都怕弄臟了她那一身衣服一樣。

“我吃的倒也隨便,就一份純肉一份蝦仁吧!肉餡不能有筋,蔥薑不要,蝦線得去乾淨,火候既不能太輕又不能太老,湯裡多放香菜,雞蛋可以打上一個,但不能夾生。湯要少油,不鹹不淡。除了這些,再給我來一碗什錦八寶粥,一個油酥火燒……至於這位姑娘,我瞧她麵色疲累,便先來兩個羊肉火燒補補體力,再來一碗山藥紅棗小米粥暖暖脾胃。順便,再給我那夥計來一籠牛肉包子,小哥,可記下了嗎?”白衣女子伸出十個指頭一樣一樣點著,是將幾人的餐食都安排清楚了。

“哎哎!都記下了!姑娘稍等,這就來,這就來。”小販腦門已微微出汗,心裡好容易記下了剛纔的許多要求,匆匆忙忙出門備餐去了。

黑衣女子竟也默許了白衣女子的菜單,隻是聽她提起另一個人,纔不免抬頭朝那人的座位瞟了一眼,然而那船伕卻也早已不在原地!

“姑娘那位船家去哪裡了?”黑衣女子一驚之下忍不住起身,可垂眼間又見那白衣女子刀鋒般的目光掃過來。

“姑娘慌什麼?我那船家與你素不相識,不勞姑娘掛念,隻是姑娘想必已餓得很,方纔是被美食勾了魂去,船家從正門堂堂正正出去,都不曾被你留意到罷了。”黑衣女子緊緊抓住袖口,白衣女子雖在同她講話,眼睛卻盯著門口的方向,果然是那船伕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來。

“這會兒他回來了,姑娘也可心安了。莫緊張,我隻是差他出門備車,姑娘從剛纔就看起來似有許多話要同我講,與其在這人來人往的攤子裡,不如就請車上一敘,意下如何?隻不過凡事都要先填飽了肚子再說,姑娘隻一麵吃一麵想便是。”

小販效率倒也極高,白衣女子幾句話的功夫,粥湯麪食俱已備齊,此刻他正用一大托盤端著,一併送上來。

黑衣女子隻得重新坐定。

從辰時起,此地除了他們四人,再無其他人進入,又何時人來人往過?

那小販莫不是早已被對方買通,做出一副叫賣的樣子,實則斷不會多放一個人進來的?

莫非自己一舉一動早已被對方看穿?

她思緒流轉間,白衣女子半碗餛飩已經下肚,正又端起八寶粥放在嘴邊稍微吹了吹,又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碗。

這吃相實在不算雅觀。

黑衣女子皺起眉頭。但眼下除了等,也冇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可做了,但她已打定主意絕不去動那看起來十分可口的羊肉火燒與山藥紅棗小米粥。

“你若不餓,我便替你吃了。”卻見白衣女子像是洞悉她內心想法一般,伸手抓了一個火燒便咬了一大口。

“可口可口!”黑衣女子神情複雜地盯著她,這人幾乎已三碗粥湯一個火燒下肚,居然還是一副絲毫不見飽的樣子,眼見就要將她的一份也席捲下肚。

她終於咬了咬牙,端起米粥喝了起來。

“這纔對嘛,人是鐵來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白衣女子竟端著自己的粥碗意欲同她碰杯。

“姑娘可是糊塗了,這是粥不是酒。”黑子女子終於開口道。

“以粥代酒,敬你辛勞。”白衣女子忽然哈哈大笑,竟似真的醉酒一般一改來時端莊優雅的做派,毫不在意地用袖口一抹嘴唇,撈起凳子上的大氅就往外走,也再未問過黑衣女子一句話,似乎已篤定她會跟著自己走。

天色更好了,太陽亦升得老高。棧道上兩道嶄新的車轍,車轍儘頭是一輛華麗異常的馬車,拉車的一棕一黑兩匹駿馬,顯然是馴養得體,見到生人不驚不鳴,安安靜靜等候主人的驅使。鑲金戴銀的珠簾敞開著,車頂一圈掛著十幾枚金鈴鐺,北風一吹便一片丁鈴鈴脆響。向車內望去,一片寬敞明亮,六個金絲軟墊鋪在竹編坐席上,中間是一張六尺長四尺寬的金絲楠木桌,桌後茶幾上茶具齊全,茶幾後麵還有道白玉屏風。

白衣女子在日頭下伸了個懶腰,輕輕一躍便上了車,那黑衣女子果真亦跟她身後,站在車前思忖片刻,最終還是登上車去。待二人坐定,船伕便十分貼心地拉上門簾,馬鞭抽動,即刻成了位稱職的車伕。

忽然聽得車窗外邊有人急呼,白衣女子掀開簾子一瞧,便哈哈笑著自懷內拋出一物,正砸在底下追著車跑的小販頭頂,小販痛得驚叫,伸手一接,是一個碧色荷包,打開一瞧,竟是厚厚一疊金葉子!

笑聲已飄遠,他卻呆立在遠處許久未動。

馬車走得又穩又慢,若不是偶有顛簸和鈴聲陣陣,車廂內的溫暖舒適令人有身在閨房的錯覺。

“姑娘如此客氣,小女子真不好意思浪費姑娘這一壺好茶了。”白衣女子已泡好茶,茶香氤氳,黑衣女子卻動也未動,隻是裝作客氣地笑道。

“姑娘何必拘束,快請快請!這茶可是取上等山泉水泡的特級西湖龍井,飯後消食最是不錯,”白衣女子將自己麵前的茶一飲而儘,忽然又眼神雪亮地盯著她道,“你莫要怕這茶裡有毒,若我有意害你,你根本連平江府都出不得。”

“姑娘也是愛說笑,小女子豈會想到這些……”黑衣女子莞爾一笑,“倒是姑娘,既然一早就覺察到我在跟著你,又為何不早些挑明呢?”

“哦?”白衣女子略一挑眉,“我何時有說過你在跟著我,難道姑娘不是偏巧與我同路?”

“……看來到了這裡,你終於知道我是什麼人了。”黑衣女子冷冷一笑。

“蕭姑娘,你莫要開玩笑,”白衣女子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這踏雪無痕的輕功身法,當今若不是幽靈宮,又有何門何派能做得到?”

“幽靈宮門下擅輕功者可不止我一人。”黑衣女子咬了咬牙。

“那日行至太湖邊,蕭姑娘好像遇到些麻煩。”白衣女子目光動了動。

“那麻煩原是你安排的不成?”姓蕭的女子低頭略一思忖,很快回憶起太湖邊的事。

那日剛下過場大雪,周圍銀裝一片,往來船泊多在湖邊休憩賞雪,隻有一條船卻對這美景視而不見,在聲聲埋怨裡擠出船陣,銀魚一樣劃向開闊的湖心地帶,眼見將要駛離——她要追蹤的人,就在這船上!

她本在岸邊亭中端坐,見狀不由起身,然而茫茫湖麵此刻隻有那一條小船,若現在跟去實在太過顯眼,隻有等其他船隻動身時再一齊出發,速度快些追上它便罷了。然而她一起一坐之間,不小心撞上前麵一個滿身酒氣的魁梧男子,正欲道歉了事,這看似已醉倒的男子,竟忽然一把拽住她袖口,直嚷著被撞翻了懷內價值三千的好酒,若不賠償今日便不放她走了雲雲。她心中冷笑,暗自發力欲脫身,那袖口卻像是釘在那男子指尖一般如何也拽不動,抬眼望去,見對方微微眯起的笑眼中,有說不出的猥瑣之氣,像是在此地碰瓷慣了似的看她窘迫。眼見逐漸有船伕搖槳欲動身,她心中一急,掃了一眼周圍熱熱鬨鬨的人群,根本不曾有注意到這小插曲的,便輕輕鬆開握劍的另一隻手,又用這隻手將慢慢將幾縷頭髮攏到耳後——

忽然間她已出手!

她食指指尖長而鋒利,觸及頭髮的瞬間便從中射出一枚細若髮絲的漆黑色短針,直直射入那男子眉心。

握住袖口的手立刻脫力,男子在一片喧嚷中無聲無息地倒下,看起來就如真正醉倒一般。

她揮劍斬落那片曾被握住的袖口,隨即壓低鬥笠,混入等候登船的隊伍裡。

突然她聽到非常微小的“叮”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桌上,將她自回憶中拉了回來。定睛看去,竟是那日已射入男子眉心的黑色短針!

隻見白衣女子又抖抖袖子,從中掉出一塊黑紗布料。

“你?”黑衣女子不禁瞪大雙眼上下打量起對方來,不可置通道:“你同那醉漢有何關係?”

“姑娘要追的船雖行遠了,可要追的人並不在船中哪。”白衣女子搖頭笑道。

“莫非你就是他……你會易容?”黑衣女子此刻眼神恨不能將對方釘穿,“可即便如此,你現在豈非應該已經死了?”

“可惜我還冇有活夠。”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弄了一盤瓜子,此刻竟非常悠閒地嗑了起來。

“那針明明已刺入你眉心。”

“可惜我臉皮偏又厚得很,”白衣女子小心把玩著那枚短針,“據我所知,這遮夜針,正是幽靈宮宮主獨生女兒——蕭襲箏蕭姑娘你的獨門絕技。”

“既然如此,你何必等到現在纔來揭穿我。”蕭襲箏緊握雙拳,想必也知道自己臉色並不好看。

“我隻是在等。”

“等什麼?”

“等一件我現在終於想明白了的事。”

“……”蕭襲箏發現同這女子交談等於白費口舌,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這對你來講很重要麼?”白衣女子淺笑道。

“很重要。”

“那我便更不能告訴你了。”

蕭襲箏隻感到麵前坐了隻正在嗑瓜子的白色狐狸。

“我自信被我跟著的人,十個有九個是絕對發覺不了的。”她歎了口氣,似是認命。

“可我不巧又有點與眾不同……總習慣呆在有光照著的地方,但凡多出一點影子,便不得不發覺了。”白衣女子同樣歎了口氣,也不再調侃她,隻是望向前方的門簾,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認輸了,本以為一切天衣無縫,卻不知姑娘纔是明察秋毫,自己倒像個傻子一般了,”蕭襲箏歎息道,忽然話鋒一轉,“不知姑娘,可曾聽說過姑蘇羽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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