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都是因為她嗎?
鳳柒艱難的爬起身,扶著城牆望向下麵那個不可一世的男子,此刻她回想起一樁樁往事隻覺得自己可笑。
“柒兒,此次賑災的災銀缺失,戶部尚書真的是冤枉的啊,都知道戶部尚書是支援我的,可是皇叔卻緊抓著不放,是不是在針對我啊”
“煜哥哥,你放心吧,我去找皇叔”
“柒兒,皇兄遇刺怎麼可能是我做的呢?可皇叔卻說是我指使的。”
“皇叔怎麼可以這樣說,煜哥哥彆擔心,我去找皇叔”
“柒兒……”每次司子煜對上九皇叔就會來找她,她卻也不分是非去找九皇叔理論,更是同他爭吵生氣甚至是絕食逼他妥協。回想起每次九皇叔每次離去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失望,無奈,不忍……
想到這裡,她突然間笑了,對著城下司玄大喊“九皇叔,是柒兒錯了,是柒兒有眼無珠,是非不分,你不要管柒兒了,快點離開這裡,好好的活下去!”
突然司子煜上前拉過她,一把長劍橫在她的脖子上,對著司玄喊“皇叔,她的生死在你的手中,隻要你隻身走向前,我便放過她!”
“不,不要,求你不要管我,不要……”除了這些,鳳柒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司玄望著城牆上傷心欲絕的小人兒,此刻好想把她摟在懷裡安慰她,不要讓她如此的傷心,壓抑住內心的情緒,慢步向前走去。
“王爺,不要”“王爺三思”“王爺”身後大軍叫喊聲不斷……
司玄對身後的聲音充耳不聞,滿眼都是那個裝在他心底的小姑娘。
看著一步步走上前的男子,鳳柒心底充滿了絕望,眼底的淚水幾乎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不停的搖著頭不讓他上前。
望著男子一步一步向著她走來,明明離得那麼近,卻又隔的那麼遠。
六年前鳳家滿門被滅,在那個火光沖天的夜晚,是這個男人,當年還是少年的他,帶著他的玄甲衛衝進鳳家,擋住了揮向她的屠刀,救了她,把她帶回玄王府,悉心照顧。直到此刻為了她不惜深陷險境,她鳳柒何德何能啊,竟讓東蓬的戰神王爺為她這麼做……
“放箭!”突然司子煜大喊,頃刻間滿天箭矢如傾盆大雨般朝著城牆下疾馳而去。
“小心!”“王爺”鳳柒和玄冥軍同時大喊出聲。
鳳柒瞪著猩紅的眸子望著城牆下,原本站立的男子,此刻已單膝跪地,一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掌撐著地麵。
鳳柒猛地回身推開有些發呆的司子煜,奪過他手中的長劍,退到十步之外。
“鳳柒,你做什麼?”司子煜反應過來對她大喝出聲。
鳳柒並未看他一眼,望著城牆下男人“九皇叔,鳳柒不值得你如此做,你本該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是受萬人敬仰的戰神,更是東蓬國的脊梁,不應該有此時的狼狽。”
說完看向司子煜“我鳳柒這一生有眼無珠,善惡不辯,因自己的愚昧無知,害的至親身首異處,若有來生,我必儘我所能護佑他們一生順遂。”
望了了一眼那個為她傾儘所有的男子,站上城牆手中長劍劃過她細嫩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長劍落地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聽見長劍落地的聲音,司子煜才反應過來,大喊“不要”,疾跑過來想抓住落下城牆的身影,終究還是連衣角都未碰到,隻能眼睜睜看著鳳柒落下城牆。
此時司玄的眼裡隻有那個從城牆翩然落下的身影,顧不得自身的疼痛,一躍而起,在落地前緊緊的把她抱在了懷裡。
懷裡的人兒臉頰上還掛著淚水,一雙琉璃般的眼眸緊閉著,蒼白的唇邊留下一抹紅色。他的柒兒就這樣離開了,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吧。
司玄輕撫著鳳柒的臉頰喃喃說道“柒兒,彆怕,等我,陪你”彷彿他的心亦是隨著鳳柒的離開而死去。
鳳柒聽到男子的呢喃聲,想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淚水,卻發現自己的手穿了過去,無法撫摸到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隻是殘留的意識罷了。
“攻城!”司玄緩緩抬手,運滿內力大喊,身後的天地間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戰爭氣息,萬馬奔騰,號角聲震天。
城牆上的司子煜在鳳柒自刎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不妙,此刻內心更是慌亂,他知道,冇了鳳柒的牽絆,司玄也就冇有了任何的顧慮,他完了……
鳳柒就這樣意識停留在這一方天地,她看著司玄抱著她的身體久久不願撒手,看著他提劍親手斬殺了那一對狗男女,看著他步履蹣跚的抱著她往青鸞山走去,看著他親手將她埋葬,聽著他在她墳前說著對她的眷戀,望著他一頭墨發一夜變為銀絲……
“柒兒,是我的錯,我本想讓你尋找自己的幸福,你能過的開心就好,原以為司子煜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能夠好好待你,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如此的放縱你,我應該把你圈禁在我的身邊,這樣你也不會看到人心的險惡,更不會如此的丟了性命,是我錯了。”
“如果能夠重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哪怕你會不開心,會因此怨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至少這樣你還能活下去。”
“柒兒,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勇敢,冇能早一點告訴你我的心意,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心悅於你,你會接受我嗎?”
“柒兒,每次因為司子煜你來找我,我的心是真的疼,可看到你不開心傷害自己,我又不的不妥協,為了你一次一次違背了原則。”
“柒兒,如果在另一個世界我們能夠再相遇,希望你能回頭看一看,我一直在等你。”
“柒兒,另一個世界如此的冰冷,我又怎麼捨得你一人獨行呢,哪怕你依然未回頭看我。”
“柒兒,彆怕,我來陪你”說罷司玄一劍刺向自己的胸口。
“不……”鳳柒大喊想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