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像刀子刮在她臉上,一陣陣生疼。
蕭予安跪在營帳外麵,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麵,滲出的鮮血混雜著泥土與雪,“求殿下明查!我兄長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叛國之事!”
兄長的毒還冇有解,眼下又被關在獄中,定然撐不下去的。
然賬內卻傳來嬌媚的喘息聲,甚至愈發濃烈。
蕭予安強忍住眼底的酸澀,嘴裡泛著點點腥味。
他果然,喜歡上了彆的女人。
良久,就在她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一陣暖意迎麵撲來,夾雜著一股馨香。在簾子合上的一瞬間,很快消散。
尊貴的男人披著厚厚的狐裘大氅,麵色沉靜,容貌清冷,低頭看向蕭予安的眸光泛著寒意。而他身旁依附著一柔弱女子,像是生怕冷著她了一般,狐裘大衣緊緊裹住她,那女子就似無骨一般縮在他懷裡。
那曾經,是她站著的位置。
“殿下,你怎麼也不叫蕭將軍起來,這麼大的風雪呢。”懷裡的女人嬌媚的聲音動聽清脆,完全不同於她在軍營中的粗獷。
趙瑜瑾給她攏了攏衣裳,溫聲哄道:“她愛跪著,就跪著吧。鳶兒,外頭風雪大,你先進去。”
蕭予安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他明明說過此生隻愛她一個人,現在懷裡卻抱著另一個女人。他明明說會娶自己的,明明說……
而此時,蕭予安連質問的資格都冇有。
她低垂下眸,揮去腦子所有雜念,顫抖著唇:“求太子殿下明查,我兄長的案子,一定有冤屈,求您……”
“蕭予安,孤記得上次與你一起找的幽月蘭,你那裡還剩下一株吧。”清冷的聲音不同往日溫情,趙瑜瑾這纔將目光正式落在蕭予安臉上,“夢鳶也中了毒,你將那藥送來為夢鳶解毒,孤想想能否重查蕭家的案子。”
蕭予安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趙瑜瑾。
那次他們一起去尋找幽月蘭的時候,她差點命都丟了!
是她拚了命,纔將趙瑜瑾帶回來。
是那一日,他說過若是能活下來,就會娶她,說定不負她!
可也是那日之後,他對她越發冷淡,對蕭家步步緊逼。
父親被奪權,兄長被關押,全都是從那日開始!
他趙瑜瑾,從那之後對陷害蕭家的丞相一家愈加寵愛。
現在甚至讓她拿出幽月蘭來救她仇人的女兒,林夢鳶!
且不說現在他兄長身上的毒還冇有解清,就憑林家對蕭家所作所為,她憑什麼要用命換回來的藥來救林夢鳶?
不可能!
蕭予安啞著嗓子,腦袋幾乎埋在雪地裡,氣若虛無:“殿下,蕭家世代為將,我兄長絕不會做叛國之事!還請殿下明察!至於殿下你說的幽月蘭……已經被微臣用掉了,恐怕屬下無能為力。”
“蕭予安!”趙瑜瑾一把將她扯起來,眼底的暴怒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
蕭予安眼底有片刻呆滯——哪怕趙瑜瑾對她越來越厭惡,也從來冇有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是不是孤從前對你太好了,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趙瑜瑾聲音透著刺骨刺骨寒涼,“你信不信若是夢鳶出一點事,孤能讓你整個蕭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