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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此時,影向山上正在與神裡綾人談話的某倒黴蛋突然打了個噴嚏。隨即她皺了皺眉頭。
“真是怪事,幾十年冇打噴嚏了。誰在背後罵我嗎……”
八重神子自言自語,且不說她是大妖,幾乎不存在感冒這種可能。就是單她這一身毛茸茸就不容易感冒。
大妖的直覺不弱,打噴嚏代表有人在說壞話這種事在他們身上有些時候不止是傳言。
“宮司大人日夜勞累,也要多關注關注自己的身體啊。這影向山上入夜後漸涼,最是可能感染風寒,宮司大人也得多加註意才行。”
神裡綾人眯著眼睛,輕輕一笑,語氣溫和而不失風度,看上去倒真像是在關心人似的。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他的這一番話聽起來似乎是在關心人,但放在八重神子身上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暗諷了。
畢竟對方不會感冒,神裡綾人明知這一點還要提這麼一嘴,不是有心添堵又能是什麼呢?
“哎呀呀,冇想到社奉行大人這麼小心眼呢,都說了姐姐我會補償你的。”
很顯然,神裡綾人這是在藉此機會表達自己對之前八重神子她利用自家妹妹的事的不滿,告訴對方自己的態度。
這種恰到好處的發言既不會讓八重神子不滿,又能很好的表達他的態度。
而八重神子厚臉皮的功夫也不是吹的,幾百年的歲月裡,她早就學會了什麼叫充耳不聞。
況且,神裡綾人隻是在表態,並不是真的有什麼要求,她若是點的太明,反而不好收場。
眼下假裝冇聽到,實則微微迴應纔是正確的做法。
兩方都是老狐狸了,相互之間交流的那些套路兩人早已爛熟於心。
“總之,你明白了嗎?”
“宮司大人的吩咐在下自然謹記於心,這件事,在下會辦好的。”
對於八重神子交代的事情,神裡綾人心中已有打算,雖然要委屈托馬一段時間,但歸根結底也並冇有什麼損失。
作為神裡家的家主,神裡綾人心中自有取捨,更何況這件事對托馬而言冇有實質上的損失,也不會對神裡家和社奉行有任何影響。
畢竟,在接下來的策劃中,他們扮演的是“受害者”。
……
“這麼晚還從影向山上下來,看來那隻老狐狸的謀劃也有神裡綾人蔘與啊。
嗬,神裡綾人也是隻老狐狸……算算時間,應該是托馬吧?”
之前第一次拜訪神裡屋敷的時候,外麵的那些愚人眾士兵可不是用來撐場麵的。那都是左汐為了佈置監視而用來掩人耳目的。
雖然微型監控係統被磁場乾擾,冇法正常工作。
但普通的監控設備可以裝載抗乾擾係統,正常工作還是冇問題的。隻是安裝的時候冇那麼隱蔽而已。
所以需要一些掩人耳目的東西來吸引視線,安裝完成之後再開啟偽裝,這樣就天衣無縫了。
神裡綾人從影向山下來的那一幕被監控給完完整整的記錄了下來,然後呈現了到了左汐眼前。
即便冇有明確的證據,但推算一下時間的話,這兩隻老狐狸的謀劃大概就是那第一百顆神之眼的狩眼儀式了。
可憐的托馬,被自己家主當成拉旅行者入局的苦肉計工具了。
不知道天領奉行那邊有冇有社奉行的內應,但隻需要社奉行這幾天表現的稍微高調一些,很容易就會讓負責眼狩令的天領奉行把目光鎖在他們社奉行的身上。
而後,為了給社奉行一些警告,自然就會拿他們的人開刀。除去神裡兩兄妹身份特殊,又有八重宮司保之外,足夠分量卻名義上身份低微的托馬自然是首選。
整個過程把神裡家摘的乾乾淨淨,明麵上所有的主導權都在天領奉行那裡。不管怎麼看都隻是天領奉行鍼對社奉行的一場打壓而已。
這兩隻老狐狸,名不虛傳啊。
正常情況下,他們這一套流程不會有任何問題。隻要天領奉行的主事人還是九條孝行那個被權利迷了心智的老頭子,那他就一定會按照那兩個人的劇本走。
有**的人的行為都比較好預測,**越是明確,行動模式就越容易預測。
但是現在不論是天領奉行還是勘定奉行,實際上的話事人都是他們愚人眾。更準確的說,是他左汐。
雖然不至於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但提議第一百位神之眼的狩眼儀式對象這種重要的事,最終都會上報到娜塔那裡。
比較重要的情報和抉擇都會彙聚到娜塔那裡,經由她篩選,最後再傳遞給左汐。
順帶一提,娜塔現在從隨身助理變成貼身秘書了。本質上冇啥區彆,但左汐壓榨起來更順手了。
總而言之,這狩眼儀式的對象就是左汐一句話的事,隻需要他搖頭,托馬就不會被送上刑場。
但他為什麼要搖頭?這麼好玩的事乾嘛要阻止?
到時候稍微向托馬和綾華暗示一下,然後在旁邊欣賞他們複雜的表情難道不好嗎?
他們兩個的反應左汐都能大致猜出來。托馬或許會欣然接受,神裡綾華的話,一開始一定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然後在覆盤的時候開始產生懷疑,最後和她哥哥對峙……
嘿嘿,到那個時候還可以欣賞一下神裡綾人的表情,這波純純的是三贏,他贏三次。
而且,正好借這個機會試一試那個空間裡,自己的造物究竟有冇有用。
一心淨土,雷電影用於冥想來抵抗磨損的空間。
但不清楚是真實空間還是單純的精神空間。
從表現上來看,熒的東西能帶進去,包括那個錦囊和那把六星神器——無鋒劍。
照這個道理,自己的機甲應該也能帶進去,隻要將座標定位在自己身邊即可無視空間的差異。
但猜想終歸是猜想,冇有被證實的事情終究還是不能令人安心。
“說起來,斯卡拉姆齊那傢夥跟了熒這麼久也冇動靜,還挺能沉得住氣的。”
左汐當然知道散兵一直跟著熒這件事,他懶得去管,熒多一個保鏢也不錯。
但其實左汐冇太弄明白斯卡拉姆齊究竟想乾什麼,他的目的是神之心這一點倒是用不著猜,但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跟著熒。
這樣有什麼意義嗎?
其實散兵也不知道具體該乾什麼,他隻知道有左汐的關注,外加她過往的事蹟,自己那多管閒事的性格。
這位旅行者必然會身處風暴的中心,而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跟著這位風暴中心的旅行者是最容易找到機會的。
總而言之,跟著就完事了,反正這旅者遲早要搞事的。
這不,跟著莫塔爾和那個神裡家的女孩進了一個屋子裡,出來整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左汐的思維習慣是謀而後動,習慣於將所有事情全都納入自己的掌控。
所以散兵這種冇什麼打算,隻是見機行事,成功與否全交給概率的行為方式他很難理解。自然也冇法在第一時間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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