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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一個隻有四寸的小蛋糕,很小。上麵也冇有太多的裝飾,素白的奶油,唯一的裝點,應該就是插在上麵的一根生日蠟燭。此刻那根蠟燭歪歪扭扭的插在摔的稀爛的蛋糕裡,看上去可憐又滑稽。江景莫的表情凝固了一秒,喃喃道:“今天是我生日。”林宜僵了一秒,但很快又反應過來,“江景莫,你少在我麵前裝可憐。你生日,跟我有什麼關係?你這是誘拐,是違法犯罪行為!我可以告你的!”這個人,和陸振東是一丘之貉。他們的嘴裡冇有一句實話,所做的事也都是一個個謊言串聯起來的。她不會同情,甚至連一絲憐憫都不會給。江景莫卻蹲下身,伸手在那蛋糕上刮下一塊,送進嘴裡嚐了嚐,“蛋糕很甜。”林宜:“……”他又抬頭看向她,“本來是買給你嚐嚐的,可惜了……”“……”林宜盯著他看了一會,轉身就走。她上了車,到處找車鑰匙。她不要跟這個瘋子待在一起!“你在找這個嗎?”林宜抬頭,江景莫就站在車前方,他一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高高抬起,手指上掛著一個車鑰匙。林宜下車去搶,但江景莫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給她?反捉住林宜的手腕,將她扯過來,“林宜,你弄掉了我的生日蛋糕,是不是該賠償我?”林宜實在是忍不住了,咬牙罵道:“江景莫你個瘋子!”他聽了,不僅不生氣,反而是笑著說:“你說的冇錯,我就是個瘋子。”他把車鑰匙懸在她前方,晃了晃,“想要車鑰匙嗎?”林宜伸手去搶。可下一秒,江景莫直接手往後一揚。車鑰匙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掉山崖底下去了。連個回聲都聽不到。林宜呼吸一窒,掙脫江景莫的手,就朝山崖奔去。石子被她踢的紛紛滾落山崖,就在她要衝下去的瞬間,腰被人從後一撈,江景莫抱著她遠離了危險區域。“瘋子,你放開我!”林宜掙紮著。江景莫將她摁在椅子上,固定住,“想要鑰匙,就陪我過完這個生日。”林宜紅了眼睛,“你做夢!”她甩了江景莫一耳光,起身就往來時的路走。冇辦法開車回去,那她就是走,也要走回去。從這條小路走出去,隻要上了泊油路,就一定能攔到車。這一次,江景莫冇有攔她,隻是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林宜!”“林宜!”林宜始終冇有回一下頭,他越喊,林宜越加快腳步,隻想快一點離開。眼看著她真的要走遠,江景莫狠狠一拳砸在車前蓋上,“林宜,陸振東的犯罪證據,你還要不要?”不出意外的,林宜停了下來。但她冇有往回走,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江景莫。她在懷疑他的話。畢竟江景莫這個人,說謊成性。“回來。”江景莫說,“陪我過完這個生日,我就把陸振東的犯罪證據拿給你。”林宜不想相信他,可她還是猶豫了。她太想要拿到陸振東的犯罪證據了。隻有這樣,陸硯南才能擺脫這個惡魔父親。太陽又向下落了一點,江景莫站在那金色的餘暉裡,模糊的容顏都看不見了。這一刻,林宜竟然覺得他有些可憐。林宜走了回來。她每往前走幾步,江景莫的臉便越發清晰一些。等她完全走回來,江景莫又衝她笑,“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林宜立刻皺眉,心中對他的那點憐憫,立馬消失的乾乾淨淨,“江景莫,你說話算數嗎?你真的幫我拿陸振東的犯罪證據?”“看你表現咯。”江景莫說完,林宜再次轉身。隻不過她剛邁步腳步,就被江景莫拉了回來。“我既然說了,就不會食言。”林宜把手抽回來,在椅子上坐下。蛋糕冇了,還剩下果汁和一些零食。江景莫從蛋糕渣裡撿起那根蠟燭,摸出打火機,點亮。隻是崖山的風太大,他剛點亮,就被風吹滅了。於是接著點。接著被吹滅……林宜直接看笑了,“看來老天也知道懲罰壞人,壞人不配過生日,隻配過忌日。”“嘖。”江景莫仰頭望天,“我這人從來不服輸。它越是不讓我過,我就偏要過。過定了!”說完,他站起身,將林宜從椅子上拽起來,往車上去。坐進車裡,江景莫再一次點燃了蠟燭。因為車窗緊閉,這一次蠟燭被點著了,就穩穩的散發著亮光。江景莫笑了,“看,點亮了。”林宜:“……”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這麼無聊呢?江景莫把蠟燭遞到她麵前,特誠懇道:“作為交換條件,給我唱首生日歌吧?”林宜麵無表情,“不好意思,不會唱。”其實不是不會唱,是她不願意唱。本來他這個生日過的就挺荒謬的,她能留下來,完全是看在他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否則這會兒,她早走了。江景莫也不在意,自己給自己唱:“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樂樂~~祝我生日快樂……”整個車廂裡都飄蕩著他五音不全的歌聲。林宜:“……”就,挺無語的。唱完生日歌,江景莫又道:“可以幫我拿下蠟燭嗎林宜?我想許個願。”林宜心裡戰鬥了片刻,還是伸出手,幫他端住了蠟燭。江景莫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特虔誠的許願。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眼看著蠟液都在林宜的手指上堆成了小山,他還冇有許好。林宜忍不住了,開口道:“你是許願,還是打坐?”彆是圓寂了吧。江景莫睜開眼,“好了。”然後吹滅了蠟燭。林宜剛要把手放下,又被他一把抓了過去。“你乾什麼?”林宜的反應有些大,掙紮著就要把手往回抽。“彆動!”江景莫越發攥緊,從儲物格裡抽了幾張濕巾,輕輕擦掉她手上的燭液。“我自己來。”林宜還是把手抽回來,重新抽了兩張濕巾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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