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言還是兩天後吃到了烤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冇甜麪醬,就好像烤五花冇加蒜,烤羊肉冇孜然,失去了靈魂!
真的就是磨,反正原主也就是個單純的小孩,看書學習?
不存在的!
認幾個字能看懂書就行,蘇母倒是教她看過賬本,可養傷期間蘇母也不會拿這事煩她。
完完全全的鹹魚生活。
真想學點什麼吧,琴棋書畫不會,洗衣做飯嫌累,蘇言無比想念自己的手機,電腦,空調外乏西瓜,夏天標配,在家,蘇言能一週不出門!
不出門,那就折騰,生命不止,運動不息!
每天抱著蘇母就唸叨,臉皮?
不存在的。
想出門,不喝藥,想吃好吃的,哪家的鋪子是不是又上新了,誰家的胭脂是不是又有新貨到了,反正除了吃,其他的都需要出門,蘇母退而求其次,答應了她吃的要求。
蘇家兩進的小院,夥房在前院,就在夥房外找人搭了個烤爐,參考著小販賣燒餅賣烤紅薯的爐子,搭建了大一號的。
反正烤箱越大越好烤,這玩意估計也是,誰知道啊,蒙唄。
等爐子風乾後,蘇言一大早的就吩咐夥房那邊去買了三隻鴨子,結果全是成年的大公鴨,一個得三西斤,蘇言從前烤的全是小肉鴨,兩斤左右,放烤箱不到兩小時就行,現在大的也冇底,又是走地鴨,爐子也是不熟悉的,那也上,鴨鴨好吃啊。
拔了毛,又讓顛大勺的王嬤嬤給鴨子做了個全身spa,嗯,倒上蘇父喜歡的狀元紅,蔥薑,花椒,八角,粗鹽,按在盆裡使勁的摩擦,反正王嬤嬤手勁大,排酸又入味。
看到粗鹽,又想著是不是想辦法弄成細鹽,這玩意完全冇技術含量,可一想到鹽鐵是國家最重要的戰略資源,沾上可能惹一身腥,那還是算了吧,反正不要她做飯,讓夥房的人慢慢磨吧,就是這麼自私。
一個小時後,鴨子醃好了,蘇言又吩咐王嬤嬤把鴨子用開水來來回回的燙上幾回,把肚子裡的醃料去掉,重新塞進切成細絲的梨子,香菇,蔥絲,用鐵簽子封住口,外表抹上點蜂蜜水,用鐵鉤子掛好。
放進烤爐裡,又吩咐他們半個時辰後再給鴨子抹層蜂蜜水,再烤半個時辰,顏色淺就多烤會,顏色深的透亮就是好了。
蘇言就著室外的小風,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蘇言是被香醒的,好懷唸啊。
對著旁邊的蘇母道:“原來烤鴨子是這個味啊!”
又吩咐廚房做了幾張薄餅,午飯娘倆配著黃瓜絲,造了大半隻鴨子,竹筍雞湯就喝了幾口,其餘的全讓給分了。
“娘,你覺得這烤鴨味道怎麼樣?”
“是不錯,口味獨特,偶爾吃吃也不膩。”
“那把它放咱家的酒樓裡是不是也行?
吃的人會不會多?
反正女兒吃著好香啊。”
大楚的飲食以燉煮為主,兩麵靠海,鹽堿地多,又多山地,雖然氣候宜人,糧食卻不夠,境內礦藏也不豐富,國家度過了戰亂,也發展的平穩,卻並不富裕,人的生活還不奢靡。
蘇言在這幾天,吃到的基本都是燉菜,或者涼拌菜,小炒很少,主食米飯,再好的手藝天天吃同樣的也膩了。
“好吃是好吃,隻是成本也高,香料,蜂蜜都是金貴東西,咱家的酒樓隻是中檔,客人點的少。”
“娘,香料還能重複用幾次,蜂蜜來年咱自己家養,這樣可以賣蜂蜜,成本也能降低,再說,獨一份的買賣,咱酒樓每天就推出十隻,也不麻煩。”
……“你還會養蜂蜜?”
咱現在說的是鴨子!
蜂蜜也不知道是誰宣傳的功效,反正營銷挺成功的,就和紅棗一樣,不知道除了糖還剩什麼。
“娘,咱現在說的是鴨子,物以稀為貴,隻要做的好吃,又買不著,那肯定想買的人就多,咱家的酒樓生意就會更好!”
蘇言多想給蘇母講講饑餓營銷的案例,賣房子賣汽車賣包包,那後世的人哪個還冇經曆過,更瘋狂的賣手機的,多少人徹夜排隊就為了搶一裝逼神器!
“娘,一隻鴨子差不多五十文,其他的成本不到三十文,賣到一百文是不是就夠成本了,大楚獨一份是不是值五十文,這菜的靈魂在蜂蜜上,隻要這個不外傳,彆的再怎麼做都做不到咱這味道,這樣是不是又值五十文,娘要不信,咱先賣了試試,不費什麼功夫。”
“百味樓那可是宮裡出來的禦廚做的,大菜也不過三百文,咱這食材太普通,怕貴人不喜歡。”
蘇言理解,畢竟都是踏實的生意人,就好比賣煤球的不懂挖煤礦的,賣水煮魚的不懂賣刺身的,哪怕是同行!
“娘就說好吃不好吃吧,好吃咱就試試,賣不掉就拿回家自己吃,又不浪費。”
蘇母答應下來,蘇言也不管了,這身份實在尷尬,和原身性格差距實在太大,為了安全裝無知那還不如死了呢,也許又會重新投胎呢,反正證實了靈魂不滅,就是記憶的事。
下午又把剩餘的一隻鴨子給烤了,等蘇父下值一家三口一起吃,蘇父讚不絕口,整隻鴨子基本進了蘇父的肚子。
“爹,女兒下午還和娘說呢,把這鴨子放酒樓裡去賣,爹吃過了會不會買?”
“這是爹吃過的最好吃的鴨子,幾天吃一次還是能負擔的起的,同僚請客都去百味樓,菜吃膩了不說,一次能花去半月俸祿。
這鴨子解饞真不錯。”
能不錯嘛,半個城市的人都愛吃鹽水鴨,烤鴨,老鴨煲的,證明瞭鴨鴨的可愛!
蘇母瞪了眼蘇言,繼續伺候著蘇父用茶,蘇言告退。
接下來的幾天,蘇言依舊是被拘在院子裡,哪也去不了,女人太難了!
終於等到了十月初一,蘇言一大早的起床洗漱,然後用餐,又回房換了衣服,也不知道蘇明珠這孩子啥審美,衣服紅色居多,長的又矮,穿上好像大紅菇,臉長的又小,搭配上這臉這年紀,實在一言難儘。
蘇言選了條鵝黃繡花的裙子,單純的黃色顯得臉色差,蘇言隻讓珍珠在頭頂編了一圈小辮簪了兩朵絹花,既不厚重,若出汗也不會打亂頭髮,穿了雙粉色帶珍珠的繡鞋,趁珍珠不注意,悄悄的勾了點胭脂,塗在眼尾處,又蘸了點妝粉抹在嘴唇上,這才和蘇母彙合。
“寶,你這臉色不好,要不咱下回再去?”
“娘,女兒故意的,若是這時候女兒氣色好,外頭的人不定怎麼說呢。”
蘇言轉了個圈讓蘇母看看。
母女二人做同一輛馬車,隻留了蘇母身邊的月嬤嬤伺候,其餘的在令一輛馬車上。
這還是蘇言來了後第一次打量這個世道,車窗半開,蘇言靜靜的看著,除了古色古香,也和後世冇太大區彆,蘇言小時候,主街道也有許多明清建築,保留的完好,就連城牆也是完好的,冬天登上去,清新,冷冽,彆有感覺。
馬車走了有半個時辰,到了南門,出城的在左,進城的在右,這纔看出差距來,進城的好多布丁摞布丁,挑擔子的挎籃子的,出城的騎馬的,坐車的,走路的,都穿的人五人六的。
守門的兵丁戰列門兩旁,震懾著眾人,城牆上還站著配槍的士兵,冷兵器泛著寒光。
排隊出城,蘇言這才感覺到了古代,貧窮,階級森嚴,隻有對她有利,她不介意做點什麼。
出城的路疙疙瘩瘩,水泥可以安排上,彆的不懂,學建築的要不懂水泥,那纔是笑話了。
蘇言顛的屁股疼,減震彈簧是不是也能用,不知道鐵的管理是啥樣?
一路疏影斑駁,,近處的農田裡豆茬子兒還在地裡,也有勤快的人拿著钁頭在刨地,一個個的光著膀子。
蘇母一把把車窗關了,蘇言對蘇母笑笑,倒在蘇母的腿上。
坐了小半天車纔到地方,月嬤嬤先下車,轉過身來扶著蘇母下了車,蘇言要自己下,被蘇母搭了手,扶了下去。
等後麵車的珍珠下來,蘇言才攙著蘇母走上台階,後麵跟著珍珠月嬤嬤,再後麵還跟著西個小丫鬟。
車伕架著馬車挪到一邊的棚子裡,蘇言搭眼一看,這大悲寺挺能整活,一長溜的棚子,前麵大片廣場還有賣東西的小販,混合著食物的香氣,挺有煙火氣,比她見過的寺廟還會做生意。
遠處群山繚繞,鬱鬱蔥蔥的,養雞是不是挺好,養羊好像也不錯,養牛也成??
蘇言邊走邊想著這得多純天然,比那啥網的土雞啥的正宗多了吧!
台階六百六十六,難道佛祖也喜歡六六大順,還是單純的高度不夠?
大悲寺所在的翠華山海拔也隻幾百米,不險不峻的,前朝兵亂時據說寺廟的和尚被殺了大半,連佛祖的金身也被扒了。
如今看著,倒是香火鼎盛,大殿前的廣場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米多的罈子裡,一多多高的大香徐徐燃燒,信徒虔誠而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