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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雖暖和了,但因蘇淩霄特殊的體質原因,暖閣中地火龍依舊未滅。也許一場傷風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蘇淩霄來說確實致命的。
當顧千雪入內時,卻見蘇淩霄靜靜站在正廳,麵對著一處博古架,好似在關注欣賞其上的某個真品古玩,卻又像透過這些塵世俗物而看到其他。
“蘇公子,”顧千雪本以為自己會尷尬的不知說什麼,卻發現,真正到這一刻時,自己無比冷靜,“今日感覺怎樣?”
與千雪的平靜相比,蘇淩霄卻一反常態的緊張。
他慢慢轉過頭,灰色的眸子帶著閃躲,“你……來了?”
顧千雪垂下眼,淡淡一笑,“是啊。”說了兩個字,便不再語。
蘇淩霄絞儘腦汁的,卻不知如何將話題接下去。
可以說,這是兩人從認識到現在,交談最少的一次,平日裡兩人聚在一起,都有說不完的話題。要麼是顧千雪碰見難纏之事,蘇淩霄未其排憂解難;要麼是蘇淩霄纏著顧千雪說些“新奇之物”,顧千雪便將現代的小知識、小觀點剽竊而來。
卻每一次,這般尷尬。
蘇掌櫃將初煙拉到一旁,“初煙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少主如此反常?”
初煙卻掩飾不住的歡愉,“英明如主子,定是早就猜到了。”
這回答更是令蘇掌櫃想不通,“什麼早猜到了,猜到什麼了?”
初煙卻笑而不語,搖了搖頭,“蘇掌櫃您看著就知道了。”
初煙的聲音不大,除了當事兩人,外人聽不清,但當其話音落地的瞬間,卻聽見蘇淩霄道,“你們都出去。”
“……”蘇掌櫃欲哭無淚,他還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好奇得緊。
初煙笑著將蘇掌櫃拉了下去。
這是蘇掌櫃自從認識初煙開始,第一次見到其笑容如此多,“初煙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少主趕我們走,我看不到啊,你就快說了吧。”
初煙卻依舊搖頭,“彆急,如果事情成了,不用我說,蘇掌櫃也會知曉的。”
房外蘇掌櫃如何焦躁自是不提,隻說房間內,因為旁觀者的離開,蘇淩霄的窘迫也少了許多。
顧千雪不知是因自己臉皮厚還是因為不投入感情而少了扭捏,一片冷靜,“蘇公子這般侷促不安,怕是早知曉發生了什麼吧?”
蘇淩霄麵色微紅,神經緊張,“我發誓,一切都是初煙自作主張,並非我授意!”
顧千雪一愣,而後哈哈笑了起來。
蘇淩霄的臉更紅,神情也更窘迫,“你……你笑什麼?”
顧千雪笑得歡快,“我是在笑,與你們這些聰明人打交道真是燒腦,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的卻是衍生問題,就好比我問你一加一等於幾,你卻回答我二加二等於四一樣。我並非質疑初煙被你授意,隻是單純想知曉,你是否猜到我所來目的。”
蘇淩霄乾咳幾聲,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麵頰的緋色卻未平息,絕色又妖嬈,“能……猜到,卻不想勉強。”
顧千雪抬起眼,麵色認真沉穩,“並非勉強,你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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