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陽落下,京城褪去喧囂,卻註定了這是一個不寧夜。
已入夜,但婦幼院卻依舊人聲鼎沸,一輛馬車低調地停在後門。
馬車上一人快步下來,是一名女子,身材纖細高挑,披著黑色披風,走路之間露出月白色裙襬。
偌大的房間內吵嚷一片,皆為女子,很多都是上了年紀的。
推開門,黑色披風女子將帽子摘下,抬起頭,略有蒼白的麵色帶著倦容,“大家安靜,稍安勿躁,咱們自己不能慌。”
聲音不大,但沉穩的調子卻彆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功用。
吵得麵紅耳赤的女子們停下,向門口一看,而後匆忙上前跪地請安,“妾身見過千雪郡主,郡主吉祥康泰。”
顧千雪點了點頭,“都起來吧,你們出一個人回報情況。”
有一人從人群中而出,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趙醫女,“郡主,下官來說吧。”趙醫女有了官職。
顧千雪走到正廳的正位上坐下,有丫鬟沏茶交給玉蓮,玉蓮奉上。“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醫女道,“回郡主,我們婦幼院籌備多時,但真正開始開始為百姓服務,卻是近五天纔開始。雖然宣傳工作做了很多,但真正上門需求接生的卻不多,所以五天我們接生了十七位產婦,但自從三日前開始,所有接生的嬰孩都陸續出現了感染症狀,輕則麵板髮紅,重則全身潰爛。”
相關情況,顧千雪早已通過育兒園的養子們打探清楚,這十七個家庭成員分佈各個行業,小康水平,無論是官員還是地痞liumang並無來往,發病程度不一,並非同一時間發作。
“我想看見患兒。”顧千雪道。
趙醫女歎了口氣,“如今這般,已冇有百姓相信我們,更不肯讓我們接近孩子。”
顧千雪冷冷掃視在場所有醫女和穩婆,沉聲道,“你們都是京城人士嗎?”
眾人不解,一一回答,“回郡主,是的。”
“京城就這麼大的地方,百姓最多十幾萬人,托關係你們不會嗎?關係拖關係你們不會嗎?你們可以找人走後門進入婦幼院,現在本郡主要見一個患兒,你們說冇辦法?”一聲脆響,已將盛滿熱茶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熱茶飛濺,醫女穩婆們低著頭,不敢躲。
玉蓮見顧千雪的手被燙得通紅,想上前為其包紮,但見其雷霆大怒,最後還是冇敢上前。
一些托關係進入的醫女麵紅耳赤,原來郡主都知曉,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說而已。
“本郡主再問一次,”顧千雪的聲音冰冷淩厲,“本郡主想見患兒,一個時辰之內。”
“是。”這一下,醫女和穩婆再也不敢互相推脫,為了自己烏紗帽,開始奔波起來。
還未等眾人離開,卻又聽見顧千雪的聲音,“回來。”
眾人又呼啦啦的回來,戰戰兢兢地守著。
顧千雪道,“傳下去,今夜來讓本郡主差病的患兒,賞五十兩銀子,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