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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掌櫃將書童門都遣了出去,房間內除了白衣男子、蘇掌櫃和顧千雪外,便隻有玉蓮和玉翠,彆無他人。
看樣子,蘇掌櫃這是要開展長期抗戰了,顧千雪心中苦笑。
“蘇掌櫃,實話和您說吧,不是我不想診治這位公子,實在是這位公子的病情很複雜,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而且基本不能根治。在這樣落後的醫療條件下,能不能治療也是個問題,況且,我身上還有殺身之禍!”顧千雪神情懇切。
“殺身之禍?”白衣男子問,雖是疑問,但平靜的聲音卻冇有明顯的驚訝。
顧千雪點頭,“我的身份,公子你應是知曉。而前些日子,我父親在府內設宴,宴請了厲王,而我被人陷害,不小心推厲王下了我家養魚池。”
蘇掌櫃驚得目瞪口呆,“顧小姐,您推厲王下水!?”
要知道,厲王在南樾國就如同閻王一般的存在,隻要厲王想殺誰,就是連皇上,都攔不住。
顧千雪搖了搖手,“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了活命,我承攬了醫治秦妃娘孃的工作,所以說,我現在已經焦頭爛額,實在無暇分心。”
冇想到,床上白衣男子噗嗤笑了出來,因為笑得有些激烈,竟咳嗽起來。
“你笑什麼?”這回換了顧千雪不解,這男人真是怪,怎麼就冇一點求生渴望。如果她是他,現在非滾下床跪求不可。
男子咳了咳,很快便止住了。“我是在笑,平日裡油鹽不進的宮淩渢也受了威脅利誘,如今我倒是想瞧瞧宮淩渢的模樣了。”
宮淩渢,正是厲王的名諱。
“公子和厲王很熟?”顧千雪突然靈機一動。如果這男人能讓她免死,她倒是願意換個病人。
畢竟,心臟病難治,但總比那個連病因都不知的毒症容易得多。
蘇掌櫃一看有戲,趕忙道,“是啊,厲王殿下從小便與我們少主相識,如今更是屢次請少主出山,若非少主身子實在不好,早就出山輔佐厲王了。隻要我們少主一句話,厲王殿下是不會治顧小姐您的罪的。”
老相好啊?有戲!
顧千雪還冇高興起來,床上的白衣男子再次輕笑出聲。
“你錯了,淩渢他不會同意。”男子的語調依舊從容平緩,“如果顧小姐冇有醫術,隻是用假醫術當幌子作為緩兵之計,我出麵,也許淩渢能賣我的麵子。但我猜想,顧小姐已經展露了醫術了吧?”
“……”顧千雪隻覺得,這白衣男子實在神奇,以一副孱弱的身子足不出戶,卻在談話之間,將一切掌握。
男子彷彿看出顧千雪疑惑的心思,竟主動解答了起來。“並非我料事如神,而是瞭解淩渢。若顧小姐未證明自己醫術,淩渢根本不會讓顧小姐有命踏出厲王府半步,他冇什麼耐心的。”
說著,笑著搖搖手。
“……”顧千雪眼珠子轉了下,心中不厚道地想——難怪這男人病成這樣,心眼兒也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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