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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二樓那個神父一直盯著他看,眼睛都冇有眨一下。
並且眼中的“凶芒”越來越盛,金並覺得自己的心裏壓力也越來越大。
巨大的壓力之下,他認為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金並悄悄給靶眼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試探一下。
而杜比並冇有發現金並的小動作。
因為他,其實是在發呆。
他不知道就在他很嚴肅的思考有關天使的生理特征的學術命題的時候。
他臉上那凝重的表情,卻讓某個地下皇帝產生了誤會。
靶眼一手拎著6管加特林,另一隻手悄悄拔出了一支大型手槍。
這槍被他改造過。
雖然到他這個級別的槍械高手都知道,改造手槍的穩定性遠遠要低於正常的手槍。
像電影裏麵演的那樣,特工殺手之類的主角出場,一定會拿出一把逼格高的改造手槍。
就好像槍械製造公司經過無數次試驗出來的產品,都是打不準的狗屎似的情況,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
因為往往改造過的槍,失去了它的穩定性和安全性。
除非改造槍的目的不是為了打得更準,而是為了讓它發揮出特別的殺傷力。
就好比把靶眼現在拿出了這把槍。
這是一把手槍。
雖然比普通型號的手槍要大很多,但它確實是一把手槍。
而這把手槍能夠射出去的子彈,卻是穿甲燃燒彈。
雖然射程不遠,但這種外觀呈黑色裏麵裝有燃燒劑的子彈,卻已經可以在近距離擊毀輕型裝甲。
並且在擊毀裝甲後,還會使燃燒劑燃燒,從而使目標成燃燒狀態。
雖然為了增加威力,這把改造手槍捨棄了射擊二十米外目標的準頭。
卻大大增強了在短距離內的集中殺傷力。
而他離那個站在二樓的神父之間的距離,卻不到15米。
他本身也是一個強大的槍械大師。
似乎結果已經註定。
靶眼都冇有抬起胳膊,隻是簡簡單單的手腕一翻,就已經完成了瞄準的動作。
一絲獰笑出現在他的臉上,靶眼喜歡這種用子彈消逝一個生命的感覺。
就好像他可以在這個過程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找到人生的道標。
冇有一絲猶豫,劇烈的聲響從巨大的手槍裏噴了出來。
巨大的黑色彈頭,彷彿死神的鐮刀,蠻橫的撕開了前方的空氣。
子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出現在走神兒中的杜比眼前,直指他的眉骨。
靶眼這一槍是要打杜比的眉心正中央。
他想要這枚子彈穿透對方的顱骨,燒光對方的腦子。
“什麽嘛,裝神弄鬼!”
靶眼見到那個神父似乎都冇能反應過來,也長出一口氣。
雖然他冇有金並的直感,並不能直接感受到杜比身上的威脅。
但也被金並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緊張的情緒帶動。
這時看到那個神父直到他開槍之前,都冇有任何動作,他纔敢鬆一口氣。
畢竟這個距離,如果不提前預判槍口的位置,然後進行躲閃的話,根本不可能躲開子彈。
而他打的也不是軀乾這些可能穿有防彈衣的地方。
他打的是對方暴露在空氣中的顱骨。
除非對方的腦袋比裝甲還要硬,否則死定了。
而那枚子彈跨過了並不算長的距離,離目標的頭顱隻差幾厘米的時候,再不得寸進。
在放緩的時光之中,杜比呆滯的眼神漸漸恢複了焦距。
原本凝重的表情變成了詫異,但也僅此而已。
超越常人極限的動態視力已經捕捉到了子彈的軌跡。
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子彈,他的身形冇有絲毫的移動。
蒸汽噴發的聲音驟然炸響。
在最後的時刻,這一枚旋轉的子彈被帶著炙熱蒸汽的鐵手套抓在手裏。
因為本源能量的原因,杜比已經可以隨意控製鎧甲覆蓋身體的程度和部位。
比如現在,他的身上就隻有抓子彈的這隻手臂出現了鎧甲,並且隻包裹到了小臂。
杜比看了一眼手掌中已經變形的子彈便冇有了興趣。
還不等他隨手把子彈扔掉,異變突發。
因為撞擊而扭曲的子彈觸碰到了燃燒裝置,爆裂的燃燒劑被點燃。
但能夠使一個小型戰車覆蓋上火焰的燃燒劑,如今卻被狠狠的圈在一個小小的手掌裏。
根本冇有向周圍迸濺絲毫。
凶殘的能夠置人於死地的穿甲燃燒彈,在他的手裏“溫順”的就像是一團抖動的赤色棉花糖。
杜比看著手掌裏正在熊熊燃燒的這一團火焰。
覺得它宛如一個明亮的火炬,又好像是……
想到這裏,他半趴在圍欄上,空著的那隻手平行伸出去,然後緩緩下落。
大拇指朝上,其他四指握緊,保持這個動作,對準了開出這一槍的靶眼。
見識過他徒手抓子彈的表演之後,一樓所有槍手都被他這個突然做出的動作弄得有些喧嘩。
雖然他們又很快的恢複了陣型,好像摒棄了害怕的情緒。
但他們那發抖的小腿卻是做不了假的。
就在其他槍手因為杜比這個動作,緊張得幾乎就要走火,靶眼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的時候,杜比又把手伸了回去。
然後他在懷裏掏了掏,最後掏出了一顆香菸叼在嘴上。
就那麽用另一隻手上的火,將嘴上的香菸點燃,然後巴適的吐了一個菸圈。
他那閒適舒服的表情,把一樓那些緊張得要死,包括靶眼在內的槍手都給整不會了。
這時候他們纔想起來,大拇指朝上,其他四指握緊。
這特麽好像就是平常大家用來表示感謝的動作啊!
和被杜比一連串騷操作差點整崩心態的槍手不同。
在暗示完靶眼開槍之後,金並就一直死死地盯著杜比。
當看到對方輕描淡寫的抓住了那枚子彈之後,金並的瞳孔就是微微一縮。
他的直覺冇有錯。
這個神父模樣的青年,很強,也很危險!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他也可以避開這種子彈的威脅。
但絕對做不到像對方那樣輕鬆寫意。
此刻金並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那個突然出現在對方手臂上的鋼鐵鎧甲是什麽?
對方真的是個神父嗎?
他到底是誰的人?屬於那個組織?出現在這裏真實目的是什麽?
金並原本以為對方不是“他們”的人,或許隻是某個楞頭青似的“街頭英雄”。
現在見識過對方那已經超越了凡人的“精彩表演”之後。
金並又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是否正確了。
這個神父到底是誰?
金並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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