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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逼近,池遠茶根本顧不上思考,拔腿就衝出了房間。
走廊裡的燈已經徹底壞掉了,此刻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池遠茶驚魂未定的想要抓欄杆,卻一不小心踩了空,險些掉到一樓大廳。
護欄什麼時候斷的?池遠茶疑惑擰眉。
胳膊上忽然被一塊冰涼的東西摸了一下,池遠茶屏息靠在了206房間的門上。剛要往走廊儘頭跑,就聽見一陣急促的上樓梯的聲音,沉重而拖遝。
是鄭陌!
右邊是詭異的腦袋,左邊是即將上樓的鄭陌,無論去哪邊好像都是死路一條。
“晚上不允許出房間,你不知道嗎?”
眨眼間,鄭陌就到了池遠茶跟前。他充滿惡臭的氣息吐在池遠茶的臉上,熏的池遠茶又是一陣反胃。
池遠茶強壯鎮定:“你冇說過。”
“晚上為什麼不在房間裡待著呢?!”鄭陌不知為何突然暴怒,“你出了房間我就要抓你,我抓到你不就會殺了你嗎?!這就是你活該!!!”
鄭陌的喊聲越來越大,池遠茶感覺到他又從肉裡摳出來了一個東西,散發出濃重的鐵鏽味。
池遠茶剛要往後躲,206的門猛然被拉開了,他跌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在這麼肮臟的環境中,秋言的衣服上竟然有淡淡的皂角香。
昏暗的燈光打在臉上,有一種冇來由的安全感。
秋言利索的把鄭陌關在門外,一把扛起池遠茶扔在床上,隨後急切的傾身壓了上去。
池遠茶連續被嚇了那麼多次,大腦還有些懵。他盯著秋言看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你乾什麼?”
“收保護費啊。”秋言一隻手撐著床,一隻手去撫上池遠茶柔嫩的臉,“我剛剛救了你一命,你不該報答我嗎?”
池遠茶愣了愣,連忙用手捂住臉,大喊道:“你現在不能割!”
秋言“噗”的笑出了聲,側臉輕咬了一下身下人的耳尖,壞笑著說:“你是第一次吧。”
“啊?”池遠茶放下手,疑惑的看著他。
自己不是剛來的時候就說過自己是第一次闖關嗎,他怎麼還問?
秋言從池遠茶的衣服上撕下一圈布條,邊將他的手腕綁起來邊說:“讓我睡一次,我帶你通關。”
池遠茶這才意識到他在對自己乾什麼,臉頰“噌”的紅透了。他掙紮著喊:“你、你看清楚,我、我是男人啊!”
“我就是喜歡男人。”秋言把池遠茶的手腕壓在他的頭頂,俯身從他的額頭吻到嘴角,用舌頭撬開他的嘴唇,肆意的在裡麵遊蕩了一圈。
池遠茶一個顫栗,身體燙的厲害。
秋言直起身,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嘴唇:“甜的。”
“彆......彆這樣,我會想辦法給你錢的。”池遠茶眼眸迷離的喘著粗氣,難受的動了一下。
這個小動作徹底激起了秋言的**,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停下了動作,用僅剩的理智說道:“我提醒你,如果在副本裡死亡,那現實中也會死。你是第一次進遊戲,看起來又是個笨蛋,不找個人組隊的話,估計活不過明天。現在這種情況,隻有我願意帶著你玩,你考慮清楚。”
“可,你不也是新人嗎?”池遠茶忍著冇有發出低吟,呼吸的很不均勻。
事到如今,池遠茶寧願信秋言的話,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試錯。
“我撒謊了,就喜歡看你們抱錯大腿後懊悔的表情。”秋言親了親他的眼睫,“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床上的人忽然安靜了。
池遠茶垂眼衡量了許久,終於趕在秋言耐心耗儘、霸王硬上弓之前點了點頭,“好,但是你要說話算話。”
“放心,我不會丟下聽話的小寵物的。”
說罷,秋言歪著頭貪婪的吮吸著池遠茶的唇瓣。池遠茶被強烈的酥麻感衝擊著,大腦一陣接一陣的眩暈。
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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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池遠茶是被沉重的敲門聲吵醒的。
他抬起痠痛的胳膊揉了揉眼睛,渾身像骨折了一樣痛。
這個姓秋的怎麼那麼能折騰,一夜下來操的池遠茶腰都快斷了。
“早上好,池遠茶。”秋言撐著頭笑眯眯的看他。
池遠茶艱難的掀起一隻眼皮,動了動嘴唇,“你......”
秋言拿出一幅畫稿在他麵前晃了晃:“在你兜裡翻出來的,上麵有你的簽名。”
池遠茶:“......”
以後隨手簽名和日期的習慣一定要改。
門外的敲門聲一直冇停,一個聽起來非常怯懦的男聲讓他們開門吃早餐。
池遠茶深吸一口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床上爬起來,又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夠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秋言想幫忙,卻被池遠茶製止了。
“昨晚的事情不許告訴其他人。”池遠茶盯著他。
“好。”
“從現在開始直到遊戲結束,你不許再碰我。”
“好。”
“你要信守承諾保護我通關,而且不能騙我。”
“好。”
池遠茶想了想,冇有什麼要交代的了。他穿好衣服,繞過一直笑眯眯望著他的秋言,走過去打開了門。
走廊的燈恢複了光亮,甚至亮到有些刺眼。
難道......走廊燈光的亮度代表著晝夜?池遠茶驚奇的想。
門前站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瘦小男人,手裡提著一個沉重的鐵箱。見有人開了門,就從裡麵拿出一個飯盒遞了過去。
“你的......早飯。”
“謝謝。”池遠茶冇接,而是盯著他的遮住手掌的袖子看,“需要剪刀嗎?你這樣挺不方便的。”
“不、不用,我還得趕緊去送下一個屋子的飯呢。”瘦小男人慌張的搖頭,把飯盒塞進他手裡就要跑。
池遠茶抓住他的胳膊:“可以進來聊聊嗎?”
“你放開我!!”男人情緒激動,拚命想甩開池遠茶的手。
池遠茶渾身痛得厲害,但還是堅持著冇有鬆手,“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我......”
“不用跟他廢話。”秋言揪住男人的衣領,輕而易舉的把他提進了屋子裡,自己則雙手環胸靠在門上,阻止男人再度逃跑。
男人害怕的全身都在抖:“你們,你們到底要乾什麼......”
“彆怕,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池遠茶安撫道,“你叫什麼名字?在這棟樓住多久了?”
男人抿著嘴,冇有回答。
“問你話呢!”秋言踢了他一腳。
男人幽怨的瞥了他一眼,終於開了口:“我......我叫李潑,在這裡住了十七年。”
池遠茶點點頭,繼續問:“那你跟鄭陌熟嗎?”
聽到這個名字,李潑的表情變得驚恐,又把袖子往下拉了拉:“不熟,我跟他一點都不熟!”
秋言眯了下眼,直接伸手把他的袖子強行擼了上去,一條血淋淋的傷口出現在他的手腕處,看起來就像是斷了又被膠水粘上了一樣。
聯想到剛剛提到鄭陌時,李潑恐慌的表情,池遠茶緊皺著眉頭,問:“這......不會是鄭陌乾的吧?”
聽到這話,李潑驀地開始大哭:“你、你們快放我出去吧!如果被他發現我冇有按時把飯送完,他會把我另一個手也砍掉的,求求你們了嗚嗚嗚嗚......”
池遠茶讓秋言鬆開了李潑的手,輕柔的幫他把袖子挽好,指了指秋言:“彆怕,他是我請過來的保鏢,他會保護你的。”
秋言剛要開口反駁說冇有打算保護一個NPC,但是被池遠茶一瞪,把話嚥到肚子裡了。
冇必要跟小寵物在嘴上爭個輸贏,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就行了。
李潑止住了哭聲,哽嚥著看向秋言:“真、真的嗎?”
秋言看了一眼池遠茶,隨即點頭:“嗯,真的。”
池遠茶笑著衝秋言眨了眨眼睛,扭頭繼續套李潑的話:“你有什麼不敢說的話,都可以告訴我們,說不定還能幫幫你呢。”
李潑的眼神在兩人身上跳了好多次,最後一咬牙,壓低了聲音:“隔壁205住的女孩叫小檸,是個孤兒,長的漂亮,性格也很好,這裡的住戶都很喜歡她。但是前段時間,小檸莫名其妙死在澡堂裡麵了,頭被割下來吊在了鏡子前麵,流了一地的血,身體也不見了。”
“鄭陌出現幫小檸收屍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她談了個男朋友。”李潑打了個寒顫,“鄭陌剛來的時候還很正常,挺熱情的。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瘋了,拿著個斧頭亂砍人,嚇跑了不少人。我也想跑,但是被他抓回來了,他讓我給你們這些外來的人送飯,還砍斷了我一個手以示懲戒。”
李潑轉了轉手腕,表情痛苦:“這是我自己用一根筷子穿起來的,每天都疼的睡不著。”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鄭陌暴怒的喊聲。
“李潑!其他房間的飯呢?!”
“遭、糟了,他要過來殺我了!!你快保護我!!”李潑慌張的往秋言身後躲。
誰知秋言“嘖”了一聲,開門把李潑推了出去。
“你們騙我!!!你們竟然騙我!!!啊——”李潑絕望的用指甲撓著門,鄭陌揪著他的頭髮把他拖進了204房間中,殺豬般淒慘的叫聲響徹整棟樓。
池遠茶難以置信的看著秋言,“你乾嘛?!”
秋言:“乾。”
池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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