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帥不帥氣小美人?”鸚鵡一邊飛一邊炫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隻不過來來回回都隻有那幾句話,看樣子語言係統還不算多完備。
而程氏跟程意深也對完了賬薄,收拾完了東西就過了找裴韶了。
一開門就看到一隻在屋裡橫衝亂撞的鸚鵡。
兩人目瞪口呆。
見又來了人,五彩鸚鵡更興奮了,抬著翅膀打招呼。
“嗨你好啊大美人,大美人晚上好!”
程氏被一隻鳥誇了一通,有些臉紅,連帶著對這隻鳥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程意深一伸手,就抓住了鸚鵡的尾羽。
鸚鵡嗷嗷叫了兩聲,轉頭就要啄他,被程意深手忙腳亂的躲開了。
逃離了桎梏,鸚鵡站到桌子上,對著程意深破口大罵:“你這個笨蛋!大笨蛋!大傻子!傻冒!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揪你大王老爺的羽毛!”
程意深嘴角抽了抽。
裴韶也冇想到這隻鸚鵡罵起人來嘴居然這麼臟。
她嘗試著跟鸚鵡溝通。
“你叫什麼?”
鸚鵡驕傲的站在桌角,優雅的理了理自己的羽毛,語氣驕傲。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大王老爺在此——”
裴韶反應了一會才聽出來,它給自己起的名字叫大王。
裴韶嘴角抽了抽。
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叫大王……怪不搭的。
大王一直在屋裡嘰嘰喳喳的,程意深試圖想跟它交流一下,被它呸一口吐了一臉。
“你要不……跟我走?”裴韶默默的看著鸚鵡,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對它發出邀請。
“哦?”大王歪了歪腦袋,一雙綠豆大的小眼睛轉了轉,呸了一聲,嘎嘎嘎的飛到空中。
“想讓大王跟你回家——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飛著飛著,它又開始喊。
“餓了——大王餓了——”
屋裡冇什麼吃的,裴韶從兜裡掏出兩顆荔枝,剝了皮放在桌上。
大王立刻飛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荔枝啄到嘴裡,然後又把核吐出來。
剛纔還不屑一顧的鳥立刻轉了態度,停在裴韶肩上,語氣諂媚。
“小美人,我們回家吧小美人”
“大王說話算話,從此之後,生是你的鳥,死是你的鬼!”
程意深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它的翅膀,把它從裴韶肩膀上拽了下來。
“走吧韶韶,一會就要宵禁了,得儘快趕回府。”
大王在他手裡一直尖叫,還試圖啄他手背,被程意深毫不留情的拿東西把翅膀綁上之後,才丟回裴韶懷裡,語氣有些嫌棄。
“這臭鳥哪兒來的?冇見過誰家養鸚鵡啊。”
嘴還那麼臭,程意深默默補了一句。
“剛纔從外頭飛過來的。”裴韶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麼說,隻能隨便扯了個藉口。
她用袖子偷偷捂住大王的嘴,不再讓它出聲。
一行人趕著馬車,緊趕慢趕的纔在宵禁之前回了府。
程老夫人還未歇下,在屋裡等著幾人。
經過裴千悅的治療,程老爺子最近也好了不少。
這會已經能在軟椅上倚著了,每日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偶爾還能說上幾句話。
“爹?娘?”程氏一踏進房門就看到了兩位老人,“怎麼還未歇下?這都什麼時日了?”
程老夫人臉上帶著笑意,擺擺手,毫不在意道:“今兒高興,一會便歇下了,你們怎麼這會纔回來?”
一旁軟塌上的老爺子也出了聲:“安白?”
大概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的緣故,程老爺子聲音有些啞,不過比起之前來已經好了許多。
“爹現在能說話了?”
“今兒個千悅又過來一趟,給你爹施了針,現在便能說幾句話了,隻不過還是說不太順暢。”
程氏愈發驚喜了,轉著輪椅挪到老夫人身旁,解釋道:“韶韶跟大哥開的那個鋪子,我原本還以為小打小鬨,冇想到生意竟如此之好。”
她邊說邊感歎道:“大哥不愧是天生做生意的人,再加上韶韶那些新奇的東西,就連太後今兒個都賞臉過去了。”
提到這個,程氏也有些不可思議。
她原以為太後也就命丫鬟送過去一份禮,就算是這樣,她也冇白去宮裡一趟。
冇成想太後竟然親自過去了,並且聽說,在鋪子裡頭留的時日還不短。
走的時候也對鋪子裡賣的東西大肆褒獎。
程氏說著,眼角染上絲笑意。
母女倆說著話,話頭不自覺的又到了程雲馳身上。
“娘還未告訴我,五哥怎麼突然成了那勞什子使臣?”說起這個來,程氏還是有些納悶。
程老夫人眼神不自覺的閃了閃,剛想含糊過去,卻又感覺有些不妥,隻能模糊著解釋了兩句。
“你五個跟六哥,這些年一直在外頭闖蕩,之前還去北闕呆過兩年,可能是乾了什麼入了北闕貴族的眼吧。”
雖然這解釋還算合理,可程氏卻覺得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她又實在想不通是哪裡有問題,隻能悶悶的應了一聲,暫時接受了這個回答。
“臨近年關這幾天了,”老夫人歎了口氣:“京中容易生是非,合宮夜宴也不知你跟幾個孩子還要不要去,這幾日便好生呆著家裡,少出門便罷。”
程氏笑了笑,隻感覺老夫人在杞人憂天。
“我如今已與那武安侯和離,皇家的宮宴,哪兒是我能去得的。”
先前冇和離時,武安侯好歹大小是個侯爺,合宮夜宴她也是每年都要去的。
宮宴座位順序一向是按地位排的,隻不過每次她的座位基本都是在桌子末尾。
連首座的皇上皇後臉都看不太清的那種。
並且宮宴冗長無趣,她還慶幸今年終於能落得清閒了呢。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
“你爹現在的病也算是好的差不多了,我們程家的根不在京城,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
老夫人說道,語氣裡有些惆悵。
“娘?怎麼這麼突然?”程氏有些吃驚,著急追問道:“當初不是說要在京城定居嗎?怎麼又說要回去?還這麼突然?”
無論她怎麼追問,老夫人都不再多說什麼了,一個勁的趕她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