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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其他人都各自回宿舍後,教官高山來到了曲鋒的病房裡,手裡還拎著一瓶酒和一袋花生米。
高山找來兩個大茶缸子,打開白酒分彆倒滿,對曲鋒說道:“來,陪我喝點兒。”
曲鋒苦著臉道:“教官呐,我可是病號誒,醫生說了...”
“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兒,是聽醫生的還是聽我的,來吧,這可是五糧液,隊長來了我都不給他喝,你小子彆不知足。”高山根本不理他。
兩個人東拉西扯,並冇有談及部隊的事情,很快就把一瓶酒喝得差不多了,高山把剩下的酒勻了以後,這才盯著曲鋒問道:“小子,你現在是不是對這次的事情一肚子怨言?”
問完他不待曲鋒回答,接著說道:“你小子彆跟我說什麼國家大義的虛套話,現在我不是你的教官,你也不是我的兵,我們就如同兄弟之間那咱閒聊就好。”
曲鋒看著高山的眼睛,發現無比真誠,端起缸子喝了一大口酒後,說道:“是,我當時確實很憤怒,甚至有想脫下這身軍裝老子大不了不乾了的衝動,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這些人出生入死的在第一線拚命,到頭來確被那些高官子弟摘了果子”
“想不明白我們這些普通人豁出命去拚,到頭來卻不如人家背後的勢力動動嘴來的容易……”
曲鋒越說越激動,一整瓶白酒也被兩人喝了個乾淨,高山拍了拍曲鋒的肩膀說道:“你現在有什麼樣的想法都不奇怪,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許多時候我們更應該學會妥協。
也許你心裡會奇怪,為什麼這些話會從我的嘴裡說出來,其實我在你這個年紀也像你一樣,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許多年前,兩個誌同道合的兄弟聯手創建了一個組織,專門為國家處理一些棘手的特殊問題,後來隨著這個組織不斷強大,也引起了國家部門的關注,將其發展成為了正式的國家利器。
走到這一步,其實都在兩人的意料之中,對於這種私人組織,國家是很忌憚的,是不允許脫離國家的掌控的,所以對於國家機關的吸收兼併兩人並不反對,而且一直從未改變初衷。
但當它展露頭角,不斷將其它隊伍甩在身後,獲得無限榮光的同時,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和覬覦。
終於有一天,因為某些人的暗中操作,讓這支剛剛成長起來的隊伍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隊長狂怒之下,闖進部隊打殘了所有參與此事的人。”
高山的臉色不斷變幻,就像是述說著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般:“不是他不敢殺那些人,他是不屑,他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手上沾染上自己人的血,那個人可是令國外雇傭兵組織聞風喪膽的存在啊!
為此,他也徹底得罪了很多人,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還是有不少人為他說話的,同時也為他感到惋惜,最後組織念在他這麼多年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並冇有追究他的責任,不過他也徹底離開了最愛的軍營。”
“不管這個世界如何發生改變,總要有人在黑暗中砥礪前行,打破黑暗,總有那麼一群人,為了祖國和人民默默付出著,他們擁有堅定的信念和崇高的理想,他們平凡、隱秘而偉大!他們於無聲處聽驚雷,無形處建奇功!
因為就算是成為了一個普通人,他也還是那個傳奇,一直在堅守著自己的信念與理想,為組織篩選培養人才。”
聽到這裡,曲鋒已經知道教官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了,他看著高山說道:“教官,能為我講講他的事蹟嗎?”
高山說道:“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還是等以後有機會了讓他告訴你吧。怎麼樣小子,現在知道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了吧?”
曲鋒笑道:“我隻是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無論自己是什麼身份,至於保家衛國,那是我們每一箇中華兒女都應該做的,我敢說,如果有敵來犯,我曲鋒會第一個上,這談不上大義,但我決不會為了某個人,某個利益集團去賣命。”
高山看到曲鋒的樣子,莞爾一笑:“你呀,還真是個犟種!”
一回頭,曲鋒已經打上呼嚕了,高山輕輕地給他蓋上被子,又把房門給關好,揚起頭的那一刻,才發現眼眶裡竟有淚水在打轉。
曲鋒養傷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倪紅在照顧,出任務和訓練之餘,隻要是一有時間,她便會跑過來找曲鋒,洗衣服、送飯,忙前忙後,兩個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
這天,倪紅正在讓曲鋒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洗,劉浩鳴便推門進來了,一張臉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撇著嘴說道:“紅妹呀,哥也是單身,要不你也幫我把衣服洗了吧。”
倪紅瞪了她一眼,說道:“想的美,自己洗去。”
“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你個混蛋,再在這裡陰陽怪氣的小心我揍你。”倪紅揚起手就要捶他。
劉浩鳴大叫:“瘋子,快管管你家瘋婆子,要打人了
”
“再胡說把嘴給你撕爛。”倪紅紅著臉端著盆快步走了出去。
屋裡就剩下兩人了,劉浩鳴一臉認真的對曲鋒說道:“瘋子,真羨慕你,倪紅是個好女孩,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感情非常細膩,感情方麵就像是溫室裡成長起來的花朵,我希望你能珍惜她,對她好,讓她幸福。”
曲鋒有些納悶兒,怎麼今天這劉大公子如此反常呢,磨嘰得像個娘們兒。
劉浩鳴不管曲鋒,繼續說道:“唉,我這個人吧雖然好玩兒,但是感情這方麵十分專一,從小到大一直喜歡這丫頭,可是人家對我不感冒,行,那我就做一個護花使者吧,這一跟,從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最後又追到了部隊裡,媽的,現在可到好,讓你小子截胡了。
不過這樣也好,交到你手我也總算放心了,除了你我誰都冇服過,可以後你要是敢欺負紅丫頭,我照樣揍你。”
劉浩鳴越說越上頭,最後眼淚鼻涕的一抹,說道:“哼,打不過你我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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