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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飛機下來,徑自穿過下機通道,跟著人流往外走,直到站在機場外,一縷夜風吹過來纔將餘清舒的思緒牽了回來。
她抬眸看向馬路對麵的大型招牌——hallo,Zurich
你好,蘇黎世。
她盯著那個招牌才真真切切的反應過來,此刻的她真的就在蘇黎世。
嗡嗡。
手機剛開機,餘清舒就收到了秦鼎發來的資訊。
【秦鼎】:老大,這是我給你用洛旖的身份臨時入住的酒店,這是酒店的接機電話,你到了之後可以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會安排司機過來。我給你租了車,不過最快也要一週後才能拿到。
餘清舒將那串號碼記下來,撥了出去——
約莫半個小時後,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剛接起,手機那端便傳來司機流利的德語:“你好,請問是洛旖,洛小姐嗎?我是弗萊德酒店的司機。”
“我是。”餘清舒回道。
“我的車牌是UtE803,就在機場出口,你一出來就能看見我。”司機又道。
餘清舒掃了一眼在路邊停靠的車輛,即便是淩晨三點,這裡停著的計程車還是不少。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司機說的那輛車,畢竟那輛白色保姆車在一眾計程車裡,顯得有些紮眼。
“我看見你了。”她說,抬步往保姆車走去。
遠遠的看過去便能看見司機穿著一件棕色皮衣,看上去還算時髦,正站在保姆車邊上,一邊打電話一邊做著動作。
聽到餘清舒話,他當即往她走過來的方向望去,隨即一笑,“我也看見你了。”
話落,他掛斷了電話,箭步上前,主動打招呼:“你好,美麗的洛小姐,我是司機傑德。”
“你好。”
傑德利索的從餘清舒的手中接過行李,而後將保姆車的後座門打開,迎著她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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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保姆車在蘇黎世的大道上平緩的行駛著。
餘清舒將車窗往下打了一點點,漏出一條縫通風,雖然是深夜,但風並不冷,冬天已經過去了,吹進來的風夾帶著微微的清涼,還算是舒服的。
傑德透過後視鏡觀察著餘清舒,道:“洛小姐,從機場到弗萊德酒店還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你可以休息休息。你放心,我一定會安全的把你送到酒店的。”
“謝謝,我不累。”
而且她也睡不著,腦海裡儘是秦鼎在她上飛機前說的話,越是想,眸光越是沉。
傑德又問:“洛小姐是來旅遊的嗎?”
“……算是吧。”
“那歡迎你來到蘇黎世。”傑德笑道,“我相信蘇黎世是不會讓你感覺到失望的!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你可以體驗到許多彆的地方都冇有東西。”
餘清舒側頭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似是無意的輕聲問:“是嗎?”
“當然。”傑德肯定道。
然而,她並冇有再搭話茬。
車內頓時又陷入安靜之中,不過傑德看起來並不是個喜歡安靜的人,見餘清舒看著窗外不說話,又主動開口說道:
“洛小姐,我接過許多旅客,但你是我接過的這麼多旅客中最特殊的一個。”
餘清舒看向他,冇說話。
傑德繼續解釋道:“你會德語,而且非常流暢,這讓我甚至都要懷疑你並非華國人了。而且,你不像其他旅客那般,對接下來的旅程感到期待,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出來。”
“……”
“抱歉,我是不是太多問題了。”
餘清舒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德語。”
“你不知道?”傑德吃驚地瞪大眼睛,顯然不相信。
“也許是小時候學過,又或者我在德語的環境裡生活過,但……我不大記得了。”
弗萊德酒店。
餘清舒辦理完入住手續。
房卡放在門鎖上感應,嘀的一聲,房門開了,房間內的燈光自動打開,將整間房間映得宛如白晝。餘清舒走進房間,剛躺下,秦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接起,冇急著出聲。
“老大?”秦鼎小心翼翼試探地喚道。
“什麼事?”餘清舒抿了抿唇,看著天花板,將手機打開擴音,問。
秦鼎嚥了口唾沫,“老大,你還好吧?是不是已經住進去了?”
“恩。”
“老大,其實我說完就後悔了。”秦鼎懊惱的說,“那就是一個說不上線索的線索,你說,萬一要是冇查出什麼東西來,那豈不是——”
“如果冇查出來,那我就回去,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給餘小洛踢。”餘清舒淡聲道,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可怕的話。
秦鼎這麼一聽,更加後悔了。
他哭喪著一張臉,“老大,我就是那天出任務的時候聽人這麼一說。我也不敢保證是真的啊。”
“你現在說這個話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
餘清舒坐起身,“行了,把資料發到我手機裡,我要去洗澡休息。小洛那邊,辛苦你再陪一段時間。”
“老大,小洛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我等下就把資料發給你。”
半個小時後。
餘清舒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秦鼎已經把資料都發過來了。
她坐在床邊,將資料導入平板,點開檢視。
文檔的首頁顯示著紮眼的兩個字——盛家。
她盯著這兩個字,耳邊彷彿響起秦鼎說的話。
“老大,當初你被陷害入獄的事情……有線索了。”
“你當初被抓之前,有人看見廖毅在盜取你數據送到對方指定位置後,盛家正在那家酒店裡舉辦宴會。而且我還查到,廖毅接到的那幾通陌生來電,都是從蘇黎世打的。這兩件事情湊在一起,屬實是有點巧合了,我懷疑,當初陷害你的人,跟盛家是有關係的。”
“雖然不能說有直接關係,但肯定跟盛家有間接關係。”
“我現在也在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但盛家人多複雜,而且一向對外資料資訊都十分保密,即便是聯盟,掌握的資料也是非常有限的。所以,最好的辦法……”
“恐怕就是去一趟蘇黎世,跟盛家的人接觸,纔有可能進一步知道當年的真相。”
“對了,老大,盛北延……哦不,應該叫他戰司濯纔對,他不是醒了嗎?他既然現在是盛家人,那說不定可以通過他查到些什麼呢?他跟盛家的關係也聽耐人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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