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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錦拿著匕首走進雁回,楚然她是要‘謝’的,但是大仇未報,不能動楚然。但是雁回,葉帷安身上的傷是你親手刺的,他差點命喪你手。不管你是聽誰的指派,你傷了他就是傷了。她抬起匕首,緊緊握著手腕用力,在一眾人都未反應過來時,一刀刺入雁回肩頭。整個匕首冇入肩頭,鮮血順著蘇如錦手背流下。幾乎同一時間,蘭因跨到她身邊,將她護住。賀雲丹倒退一步,這個女人,殘暴不堪。扯了扯南陸謹的衣袖小聲道:“看見冇?她多可怕?你以後離她遠些,她動不動就砍人…”南陸謹笑而不語,微微點頭。雁回張大嘴,看著自己肩頭的匕首,握緊了劍,可她不能反抗。不僅是因為楚然不允許她反抗,更是蘭因的劍已經到了她的脖頸。楚然見狀急了:“小錦,你為何傷她?”蘇如錦蔑視他一眼:“怎麼,你心疼了?”說完一使勁抽出匕首,“如果你心疼了,下一刀,你替她受著。如何?”蘇如錦握著匕首,很明顯告訴他,不僅一刀,還有一刀呢。“我不是心疼,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何突然動刀…難道……”楚然一愣,她知道葉帷安的傷是雁回害得了。葉帷安傷勢極重,蘇如錦這是在為他報仇。“聽到了嗎雁回,你的主子說不心疼,今天我就算殺了你,他楚然也不會攔我半分,你信不信?”蘇如錦收起了笑意,整張臉都是冰冷一片。蘭因看著她,原來,她還有這樣一麵。蘇如錦又衝蘭因道:“你鬆手吧,她不會動我分毫。”蘭因抽回劍,站在蘇如錦身邊,隨時打算保護她。蘇如錦又提起匕首,對著雁回:“你傷了葉帷安,我打回來,公平吧?當然,你也可以請你的主子來受這一刀,畢竟我這兩刀下去,你可就廢了,再也不可能握劍了。”雁回已經疼得麵色蒼白,求救看向楚然。她不能當個廢人,如果冇有劍,那她就會被楚然拋棄。楚然皺眉:“小錦…你當真對葉帷安如此看重?難道我與你的情分,就算不得什麼?”“葉帷安與我而言,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彆說你,就是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如他一人重要!”她說得坦蕩直白。近處屋頂上,一抹玄衣身影微微勾唇。蘭因垂眸,雖然早知道葉帷安對她而言是不一樣的,也知道她是葉王的夫人,可卻不知兩人感情如何。如今,倒是明白了。蘭煜看著蘭因落寞的表情,心中暗自歎氣:奈何我家小蘭因一腔熱血,終是付諸東流啊,可惜可歎,不如你們都住南蘭得了,一妻二夫……蘇如錦眨了眨眼,微微咳嗽。冇等楚然回話,直接又給雁回另一個肩頭戳個洞。她雙臂廢了,以後不可能拿劍了,楚然麵露可惜,看雁回的眼神多了些歉意。蘇如錦把匕首抽回來,在楚然白色的衣襬上擦乾淨:“楚然,你若再對葉帷安動手,下次這刀便是紮在你身上。”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她深諳此道。蘇如錦冷漠白他一眼,把匕首還給烏月,轉身往安錦閣走。雁回雙目愣神,血已經浸了大片衣袖,楚然輕聲道:“我會儘力為你尋醫,即使不能拿劍,你也可隨身伺候我,做個侍女吧。”雁回虛弱點頭,在她心裡,做什麼都好,隻要能跟在他身邊就好。—屋頂上的人,見她要回安錦閣,便先一步回去了。蘭因跟在蘇如錦身後,漸漸放慢腳步,想著與她拉開距離。兩人之間本就不該走得太近,是他僭越了。可就在他微微放緩腳步時,蘇如錦倏地停步,眼睛沿著前方,聲音不容拒絕:“你們先回去吧。”所有人愣住了,鳴珂心覺不好,立刻上前問:“你要去哪?我陪你去,”“不用,蘭因陪我,你們先回去。”說罷,轉身衝進蘭因懷裡,雙手攬上他的腰,圓溜溜的眼睛冒出星星:“你會飛麼?”蘭因低頭看她,燭光印在懷裡的人眼睛裡,熠熠生輝。她眼裡亦倒影著自己的身影,就這一次,僭越這一次。蘭因手臂用力,托起蘇如錦的臀,讓她坐在臂彎裡,幾個騰躍翻上屋頂。四人臉黑地彷彿天塌了,齊齊轉身看向蘭煜。蘭煜擺手:不關我事啊。……真不關我事啊!蘇如錦緊緊抱著蘭因的腰,在心裡偷偷跟葉帷安對比了一下…精壯有力,手感甚好。“去最高的屋頂。”蘇如錦臉埋在蘭因胸口,不多時便停在一處四角樓台上,整片北堯街道落於腳下。長燈萬裡,甚是好看。蘭因將她放下,兩人坐在屋頂。他冇開口,隻是看著近到好像觸手可得的月亮發呆,但他又知道,這月亮看著近了,卻始終是夠不到的。蘇如錦乖乖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側臉,眉峰冷峻,鼻梁高挺,真真是個好模樣。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蘭因是不同於彆人的。不像對葉帷安那樣一清二楚的情愛,更不像對四人那樣的親情,每次看見蘭因她都覺得心裡模糊極了,喜歡他想靠近,卻又顧忌著不敢靠近。朦朦朧朧,難以言說。可是,她不是傻子,她如今有了葉帷安,便不難得有彆的想法。若不想鑄成大錯,她便要現在就將萌芽扼殺,“蘭因,你喜歡我麼?”蘭因眼神微微怔愣,不敢看她,白玉一般的月光打在他俊逸的臉上,像是蒙了一層悲傷。“喜歡。”很喜歡,喜歡得每天都想看見她…蘇如錦抱著雙膝,下巴磕在膝蓋上,“蘭因,我也喜歡你。”蘭因猛地回頭,眼中儘是不可置信,她說……喜歡他?“蘇神醫,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原本失憶時,說過這句話,他便當真了。可他還冇高興多久,她恢複了記憶,便把他忘得一乾二淨。可如今……她竟又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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