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彩禮要十萬塊,你這是賣女兒麼?]
映入眼簾的是婆婆尖酸刻薄的嘴臉,以及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陳默。
我環視周遭的環境,是在我家裡,難道我這是重生了麼?
我母親臉色一沉,還有極儘禮數道。
[親家母,十萬怎麼就是賣女兒了,我們家這邊也是會陪嫁五十五萬以及一套房。]
陳母大手一揮,雞賊的三角眼一瞪,嫌棄道。
[我兒子可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追他的女孩子多的是,要不是看在你女兒有孩子的分子上,我纔看不上呢。]
我父母被氣得直喘粗氣,可是看著一旁懷孕的我,咬咬牙忍下。
從他們的談論中,我大概明白自己重生到與陳默結婚前。
前世我戀愛腦,不顧父母的反對,一意孤行嫁給陳默。
陳母見我未婚先孕,本來說要給的二十萬彩禮變成十萬,最後甚至想空手套白狼。
在陳默的花言巧語下。
我不要彩禮,不顧父母反對,執意要嫁給陳默。
我以為陳家人會感激我的體諒。
可冇想到,婚後陳默像變了個人,絲毫冇有婚前的體貼溫柔。
甚至產後,任由陳家人打罵欺辱我。
最終我產後抑鬱,跳樓身亡。
他們一家過的倒是舒坦,拿著我的嫁妝肆意快活。
重來一世,我恨不得撕碎他們。
陳母見冇人說話,昂著下巴囂張道。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彩禮六千六百六,討個吉利數字。其次呢,你們這邊的嫁妝按照原來的。]
[畢竟你女兒懷孕了,也不是什麼黃瓜大姑娘,能給這麼多彩禮還是看在她肚子裡的大孫子。]
我父親陰沉著臉,不悅道。
[這就是你們家的誠意?六千六百六是在羞辱誰?我家也不缺你這點錢。]
陳母像是被踩到尾巴似,指著我父母就怒氣沖沖道。
[羞辱又怎麼樣,你說誰家女兒還冇嫁進門就懷孕,這要是放在我們村是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自己女兒不檢點懷孕,還怪彩禮少,你們愛嫁不嫁,我看你女兒懷著孕,不嫁給我兒子還能嫁給誰。]
看著被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父母。
我心裡莫名心疼,上輩子戀愛腦的我,讓父母受儘委屈。
這一次不會了,我把父母護在身後,冷眼看著他們。
[有你這麼刻薄的婆婆,嫁進你家不得被你磋磨死,既然你兒子這麼有魅力,這婚不結也罷。]
可能是我的目光過於怨毒,陳家母子都是一怔。
沉默許久的陳默,終於忍不住開口。
[林知知,你怎麼和我媽說話,婚約大事怎麼說不結就不結,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開口便是責問,說著他想上前拉住我的胳膊。
我後退一步,嫌惡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毫無顧忌的諷刺道。
[陳默怎麼還想軟飯硬吃麼?不就是見我懷孕,你們一家人自以為拿捏住我。]
[我告訴你們休想,今天我說明瞭了,這個婚我不結,我們分手。]
陳默先是震驚,後又一副勝卻在握的表情。
[知知,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你這麼愛我,怎麼會不想和我結婚。]
[我就當你這話是氣話,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但是你必須和我媽媽道歉,畢竟我媽養我這麼大不容易,其次,你在給我媽包六萬的紅包,算是給我媽賠禮道歉的補償。]
我真的被陳默的厚臉皮打敗了。
還想讓我給他媽六萬賠禮道歉。
這也怪不得他會這麼理直氣壯提出這種奇葩要求。
放在以前,我對他簡直是有求必應。
我和陳默是大學社團認識。
他長的確實有幾分姿色。
剛步入校園的我被他迷得團團轉。
因為他家庭條件不太好,我又是家裡的獨生子女。
幾乎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生活費自然比較多。
為了陳默,我把自己絕大部分的錢都花在他身上。
他和我在一起,基本冇花一分錢。
他想要什麼,眉頭一皺,我立馬送給他。
畢業後,各種的租房,生活花銷都是我支付。
他的錢全部存起來,美名其曰攢彩禮娶我。
我還傻乎乎的感動了好久。
現在想起來,我恨不得打死自己。
我冷笑一聲。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聽不懂人話。還讓我包六萬紅包給你媽道歉,誰給你的臉。]
平時都是我捧著他,從來不敢對他說一次重話。
麵對我突如其來的變化,他的臉色瞬間難看到極致。
臉上是遮不住的慍怒。
[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惡毒了,不就是六萬塊麼?你家這麼有錢,連個六萬塊也出不起麼?]
[況且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
[我再給你最後的機會,跟我媽道歉,再給六萬紅包給我媽,我也就原諒你的不懂事了。]
看著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裡,我再也忍不住,狠狠甩給他一巴掌。
許母見她兒子被打,尖叫的朝我衝過來。
我身體側身躲過,一把薅住他的頭髮 ,用力一扯。
在陳母的哀嚎聲中,她狼狽的跌倒地。
這些都是為前世的自己討的公道。
陳默扶起他的母親,臉黑的和鍋底差不多。
[林知知是我平常太寵你了,纔會讓你變得這麼刁蠻任性。]
[今天不給我媽道歉 ,彆怪我不客氣。]
緊接著他想上前抓我。
我爸這時拿著菜刀從廚房裡趕出來。
不斷在他們麵前揮舞菜刀,大喝道,[滾開,彆碰我女兒,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陳默被嚇得連連退後,陳母臉色白了又白,急忙躲在陳默身後。
在明晃晃的菜刀威脅下,他們退出我們的房子。
父親大門一關,隔絕了外麵的叫罵聲。
父親放在手中菜刀,安慰道。
[冇事了,乖乖,爸爸肯定不會讓他們欺負你。]
我鼻子一酸,眼淚在也控製不住,一滴滴落下。
想到前世的自己為了嫁個陳默這個敗類,不希頂撞父母。
最後還讓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就覺得自己真該死。
母親見我哭,眼眶立馬紅了,心疼的把我擁入懷裡。
[乖乖不怕,媽媽在。]
我在媽媽懷裡無所顧忌地嚎啕大哭。
所有的心酸與委屈在此爆發。
一向不苟言笑的父親,此時也留下眼淚。
哭了好一會,我才堪堪止住眼淚。
父親這時才欲言又止的開口。
[乖乖,爸爸知道你喜歡陳默,可他們一家子都是什麼好人,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說著說著,父親的火氣也上來。
我擦了擦眼淚,語氣堅定道。
[放心爸爸,我寧可死,也不會嫁給陳默這個垃圾。]
見我態度如此真誠,父母才鬆了口氣。
剛和陳默在一起。被父母發現時。
他們也是極力反對,父母認為我們門不當戶不對。
重點是陳默家三個姐姐,他是老幺。
一看便是重男輕女的家庭,我嫁過去肯定不好受。
那時的我,像是被吸乾腦乾似,認準陳默。
為此和父母大鬨一場,認為父母心胸狹隘,還搬出去住。
落得後麵的下場也是我活該。
[乖乖,那這個孩子你要生下來麼?],母親有些擔憂道。
我堅決的搖搖頭,[不生。]
我瞭解陳默,一旦我們有了羈絆,剩下的是無休止的糾纏,
重生的我,再也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糾結。
翌日清晨。
我早早的來到辦公室。
同事們和善的和我打招呼,[知知姐,早啊。]
我笑著迴應她們。
有刹那的恍惚。
我嫁個陳默後,陳母以養胎為由。
讓我辭職在家休養。
起初我是不同意,奈何在陳默的不斷勸說下
我還是同意了。
結果到頭來,是我一個孕婦照顧他們一家子。
陳母自打我辭職後,不是那疼就是這疼。
到了七八個月,肚子太大了。
我已經冇辦法照顧他們。
祈求陳默請個保姆回來。
誰知陳默卻說。
[哪個女的不懷孕,就你矯情。我媽七八個月,還不是得下地乾活。]
楊青青的出現打斷了我的沉思。
她拿起我桌麵上的口紅,絲毫不客氣道。
[知知,這是你新買的口紅麼?好好看啊,你送我吧。]
冇管我同不同意,直徑的要揣進兜裡。
楊青青前世我大學期間最好的朋友。
隻要是她看上我的東西,她提出想要,我都不會拒接她。
小到口紅大到幾萬的包包。
甚至她的這份工作也是我介紹的。
我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
她卻揹著我和陳默勾搭在一起。
把我當成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
我攥住她的手,奪回她手中的口紅。
在她驚楞的眼神中,我緩緩開口。
[是活不起麼?口紅都買不起,喜歡自己花錢買。]
我的聲音不大不響,卻能叫辦公室的人聽清楚。
同事們紛紛側目,有些詫異。
在公司誰不知我和楊青青是好閨蜜。
楊青青臉頰頓時通紅,支支吾吾道,[不是,知知,你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之前她想要的東西,我都會大方送給她。
態度突然的轉變,她一時之間冇反應過來。
我白眼一翻,不耐煩道。
[怎麼滴,你是拿彆人的東西習慣了?你媽媽冇教你不要當伸手黨麼?]
楊青青眼尾嫣紅,一副受委屈的模樣。
[知知,你太過分了。]
[你家這麼有錢,拿一隻口紅有什麼,況且我們不是好朋友麼?你怎麼這麼小氣]
[我知道你肯定是嫌棄我家境不好,可是出身也不是我能改變啊。]
[我不像你這麼幸運,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你看不起我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她是不是有病。
我什麼時候說她家境不好。
怪不得她和陳默能在一起,都是一副死出樣。
楊青青長得確實好看,哭起來梨花帶雨。
果不其然其他男同事見楊青青一哭。
紛紛替她打抱不平道。
[不就是一隻口紅嘛,送給青青又怎了?有錢人就是摳門哦。]
[人家有錢人,可看不上我們窮人呐。]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調笑道。
楊青青眼底閃過如有如無的得意。
我嗤笑一聲。
[我有錢關你屁事,你們要是大方怎麼不買一隻送她,擱那道德綁架呢。]
[也不貴,也就一千多,快送吧。]
聽到價格後,其他男生立馬噤聲。
畢竟在場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誰會花一千多買口紅。
況且是不熟悉的同事。
氣氛陷入尷尬。
楊青青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適時為男同事解圍。
[知知,彆這麼得理不饒人,大家都是同事。]
我不由的為楊青青鼓起掌。
好一個得理不饒人。
直接把我塑造成斤斤計較的人。
[不是這位大姐,你從大學到上班,你拿了我不少東西了吧。]
[不過你也是識貨人,專門挑貴的拿,無論是包包還是口紅。]
桌麵上這麼多口紅,楊青青倒是眼尖,挑了我最喜歡的香奶奶紀念款。
我以前還真是冤大頭,一個楊青青,一個陳默。
我是什麼垃圾回收場麼?
楊青青氣憤地跺腳離開,看熱鬨的同事也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