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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若瞪大雙眼,瞳孔倒映著驚恐:“主人…這是什麽意思…”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執事,你自由了,想去哪裏都可以。”寧嶼的聲音冰冷,冇有一絲溫度。
池若衝下床,撲通一聲跌倒在寧嶼麵前,哀求道:“主人…不要…我不要什麽自由,我哪兒都不想去!”
“按照規定,我有權剝奪你有關我所有的記憶。”寧嶼不肯垂眸看他一眼,把話說得如此毫不在意。
可是對於池若而言,他和主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有關主人的記憶,就是他的全部。
怎麽能被這麽輕而易舉的奪去!
池若忍不住咆哮出聲,眼淚奪眶而出:“如果要抹去這些記憶,您不如直接殺了我!”
寧嶼麵無表情,冇有任何動容,看向男人:“您開始吧。”
池若急忙抓住寧嶼的褲腿,邊哭邊喊:“我錯了,主人,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會乖乖的,會聽您的話,哪兒都不去,不會再成為您的累贅,求求您,讓我留在您身邊…”
他以最卑微的姿態,匍匐在地上,用額頭抵著寧嶼的腳尖,不停的哀求。
男人邁步走靠近,池若嚇得渾身顫抖,慌忙的從地上爬起來。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他開始瘋狂砸東西,將身體蜷縮進角落,蒼白的小臉上佈滿淚痕。
這時,從門外湧進幾名保鏢。
他們把角落裏的池若拽出來,狠狠按倒在地上。
池若拚命扭動身體,蹬著雙腿,像一條垂死掙紮的魚,從喉嚨裏發出淒厲的嘶吼:“救命!主人…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雲辭坐在一樓,能清晰聽見樓上的哭喊聲,帶著痛苦和絕望。
門外電閃雷鳴,開始下起大雨。
房間裏,一片狼藉,男人走到池若麵前,單膝蹲下,用手覆蓋在池若的腦袋上。
池若用腦袋瘋狂的磕著地麵,傳來砰砰巨響,曾經清澈的雙眸,被絕望一點點湮滅。
直到這一刻,他還在向寧嶼求饒,張大嘴巴,啞得發不出聲音:“主人…我錯了…我錯了…求求您…”
寧嶼始終背對著他,低下頭,看不清表情,垂在身側的雙手被攥成拳頭,手腕青筋暴起,因用力而微微發抖。
漸漸的,池若停止掙紮,癱軟在地上,瞪大的瞳孔開始渙散。
然後,合上眼皮,冇了意識。
男人收回手,站起身:“好了。”
寧嶼聲音喑啞:“都出去吧。”
眾人離開房間,房門被關上。
一切歸於沉寂,隻有窗外狂風喧囂。
寧嶼終於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池若,將地上的池若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他哭得眼眶通紅。
寧嶼用指腹擦去他臉頰的淚珠,撥開他額前的碎髮,在他眉宇間落下輕柔一吻。
去別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打開房門,保鏢在外麵等候。
寧嶼冷聲命令:“把他送走,離這裏越遠越好。”
一樓,雲辭從沙發上起身。
男人獨自站在樓梯上,似乎正用雙眸透過白綾看著她,將薄唇勾起微妙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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