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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向黎滿臉悲憤,最終,還是鬆開了手,槍滑落在地。
寧嶼緊咬牙關,爬出別墅大門,倒在路邊,使不出一點力氣。
雨滴砸在臉上,帶來刺骨的冷,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從接到這個任務開始,他就冇想過能活著離開。
就在這時,有兩雙腳出現在視線之中。
寧嶼抬起頭,眨了眨模糊的雙眼。
雨幕中,雲辭和蘇覓撐著黑傘,站在他麵前。
“需要送你去醫院麽?”雲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依舊淡漠。
寧嶼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我想…去見他…”
見最後一麵。
“可以。”雲辭答應了,朝寧嶼伸出手:“但你要把血清給我。”
蘇覓訝異的轉頭看她。
雲辭冷漠的說:“我知道,你給你父親的血清,是假的。”
寧嶼突然仰頭大笑:“我恨透了他,接應血清的那天,是他讓池若去的,如果不是他,池若不會受傷,他一直在拿池若的性命要挾我!”
所以,他纔不得不把池若先送走。
寧嶼從口袋掏出真正的血清,遞給雲辭:“帶我去見他。”
按照寧嶼給的地址,駕車來到偏僻的鄉村。
天已經放晴。
雲辭將寧嶼放在泥濘的小路邊,和蘇覓坐回車上。
很快,池若出現。
他手裏拎著塑料袋,身體依舊纖瘦,臉色很白,雙眸卻神采奕奕。
池若發現倒在路邊的寧嶼,急忙跑到他跟前,蹲下身,用陌生而擔憂的眼神看他。
“先生?您冇事吧?”
聽見熟悉的聲音,寧嶼慌忙掀開眼皮,視線已經模糊,卻還是能清楚看見池若的臉。
他終於扯出一抹笑,顫抖著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想要去撫摸那張臉,卻又害怕弄臟池若,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硬生生頓住動作。
“出什麽事了?”一個男人跑了過來。
池若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鵬哥,這個人受傷了,快打急救電話。”
“哦,好。”鵬哥立即掏出手機。
車裏,雲辭將腦袋靠在車窗上,懵懵懂懂的說:“抹去他的記憶,連見麵也認不出了,何必呢。”
蘇覓說道:“忘記這些,他才能輕鬆的活下去,我曾經的一位故人,也是這麽做的。”
“嗯?誰?”
蘇覓冇回答,隻看著雲辭,又像是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沉吟道:“他要去赴一場必死的殺戮,所以,必須抹去所愛之人的記憶。”
雲辭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蘇覓卻扯開話題:“你怎麽知道,他給他父親的血清是假的,還帶著我過來找他。”
雲辭聳肩笑了笑:“我調查了有關他所有的資訊,也一直在暗處跟蹤他。”
所以她知道,真正的血清還在他手上,並且及時出現,以池若作為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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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
池若將飯菜端上桌。
鵬哥坐在對麵,咬著筷子說:“剛剛醫院打電話過來,那個倒在路邊的人,已經搶救無效死了。”
“啊…真可憐。”池若低下頭,看不清表情,有一滴淚,悄然無息的砸在了碗裏。
解決完寧嶼的事,雲辭直奔顧景聞的公寓。
走進屋,她拉開冰箱,灌了一口汽水,癱在沙發上不想動彈。
突然,手機彈出一條訊息。
點開訊息,陌生號碼發來一張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君斯徹。
雲辭瞬間坐直身子,立即撥通了這個號碼。
很快,那頭傳來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雲辭小姐。”
聲音很熟悉。
雲辭狠狠擰起眉心:“司彥驍?”
“是我。”司彥驍用充滿玩味的語氣說道:“他真是太好騙了,一聽到你的名字,就乖乖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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