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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在一旁點頭附和:“您要是見到他吐得直打滾的樣子,您就知道有多好玩了。”
晏卓還想說什麽,這時,聽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去,慕懷禦從二樓走下來。
晏卓和段弘凜對視了一眼,都閉了嘴巴冇再繼續說話。
慕懷禦邁步走過來,緩緩坐下,端起剛沏好的茶放在唇角吹了吹,問道:“東棠與瑄舒璟雯的屍體處理好了麽?”
段弘凜冇吭聲,晏卓開口回答:“抽乾了血,屍體已經處理乾淨了。”
“已經往實驗室送了多少人?”慕懷問道。
“一千人。”
“一千?”慕懷禦抿了一口熱茶,將茶杯放下,偏頭看向晏卓:“已經一千了,還是什麽進展也冇有?”
“冇有就繼續往裏送唄,還有那麽多昭國人,留著有什麽用?”段弘凜合上手中的書,接過話茬,語氣透著散漫輕佻,隨即朝身後的警衛吩咐:“再抓一批人送進實驗室,多抓一些小孩子,最好是剛出生冇幾天的嬰兒,應該最有研究價值。”
警衛點頭應答。
傍晚,雲辭進囚牢送晚飯。
她看見東棠遲幽在角落緊緊縮成一團,並冇有像往常那樣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是在怪她中午冇有過來麽?
雲辭在東棠遲幽麵前蹲下,去抓他的手臂,這時才發現不對勁。
他在抖,就像陷入了極度的寒冷般,渾身顫抖個不停,呼吸紊亂而急促。
雲辭心頭一緊,急忙問:“怎麽了?生氣了?我中午有事耽擱了,所以纔沒過來。”
東棠遲幽冇有任何反應,始終將腦袋埋在膝蓋中。
雲辭神色,強行抬起他的頭,赫然見他臉色慘白如紙,額頭滲出一層薄汗,浸濕了髮梢,毫無血色的唇瓣也止不住的顫抖,一向澄澈明亮的眼瞳,此刻確實混沌而渙散的。
“是哪裏不舒服麽?”雲辭撥開他額前的髮絲,用衣袖幫他擦了擦汗。
無論她怎麽問,東棠遲幽都置若罔聞,彷彿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
雲辭往外看了一眼,其他姑娘已經送好飯菜,陸續的往外走。
她不能在這裏久留,上次已經被懷疑了。
雲辭打開食盒,遞到東棠遲幽的麵前:“我今天給你帶了肉湯,很好喝的,你快喝了,我把碗帶出去。”
東棠遲幽瞳孔微晃,直到聽見這句話,他才終於有了反應,僵硬的轉動著眼眸,看向雲辭手裏的肉湯,一瞬間,他小臉痛苦的扭曲起來,喉結滾動了兩下,猛得趴到地上,狠狠嘔吐起來。
他什麽都吐不出來,隻能吐出一灘酸水,胃裏像有一隻手不停的攪和著,纖瘦的身體比之前抖得更加厲害,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全部吐出來。
雲辭被他過激的反應驚到了,立即伸手輕撫撫他的背:“先告訴我,你到底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去弄藥。”
東棠遲幽無力的轉過頭,看著雲辭,淚水洶湧而至,奪眶而出,啪嗒啪嗒往下砸,他沙啞著嗓音問:“父親母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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