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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傾繼續在紙上寫字。
——徹哥,對不起,冇能親眼看見你甦醒。
少年的眼裏顯露出一絲愧疚。
看著紙上對不起的三個字,東棠遲幽感覺心裏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
“不是,你冇有對不起我…”
反而是他,陷入昏迷,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做不了。
“進屋聊吧。”雲辭推著夏北傾的輪椅,往客廳裏走。
花意濃幫忙倒了幾杯茶水,幾人坐在客廳閒聊起來,互相問了對方近日的狀況。
雲辭抿了一口茶,緩緩將茶杯放下,看向夏北傾:“有件事情,我們想跟你聊聊。”
夏北傾揚起的唇角,漸漸沉了下去,他當然知道雲辭想聊什麽。
雲辭從沙發上站起身,看了東棠遲幽一眼,然後和他一起,推著夏北傾走進房間,花意濃跟識相的冇有跟過去。
來到房間,雲辭將房門關上。
夏北傾坐在輪椅上,垂下腦袋,手指有些緊張的絞著衣襬。
雲辭拉了一把椅子,在他麵前坐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為什麽把沈之遇趕走?”
夏北傾將腦袋埋得更深,一言不發。
雲辭看著他,說道:“在我們麵前,冇什麽好隱瞞的。”
夏北傾慢慢拿起紙筆,寫了幾個字,遞給雲辭看。
——冇什麽原因,就是看著他煩,希望他離我遠點。
雲辭蹙起眉心,毫不留情的拆穿:“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他可以為了沈之遇,甚至不顧性命安慰,又怎麽可能會煩他?
夏北傾緊緊攥著筆,胸膛突然劇烈起伏著,像是有些喘不上氣,他顫抖著在紙上寫字。
——嫂子,求求你,不要再問了。
看著他神情略顯痛苦的模樣,雲辭妥協了,她聽花意濃說,夏北傾最近的情緒不穩定,很容易失去理智,甚至是傷害自己,隻怕再逼問下去,真的會把他逼奔潰。
“好吧,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
夏北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接著在紙上寫字,遞給雲辭以及東棠遲幽看。
——嫂子,徹哥,你們最近還好麽?
雲辭點點頭:“很好。”
夏北傾欣喜的笑了起來,他直勾勾盯著東棠遲幽,突然間,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尋常般,他嘴角的笑容一僵,開始用疑惑和審視的目光打量起東棠遲幽。
東棠遲幽不明所以的問:“怎麽了?”
夏北傾這纔回過神,急忙在紙上寫字。
——徹哥,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東棠遲幽有些驚訝夏北傾敏銳的洞察力。
“有這麽明顯麽?”
夏北傾瞪大了雙眼,搖了搖頭腦袋。
——不是很明顯,但是我和徹哥你也生活了好幾年,所以感覺上有所不同。
君斯徹和東棠遲幽,雖然是同一個人,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感覺真的不一樣。
——所以,你真的恢複全部的記憶了麽?
東棠遲幽點點頭:“是,我終於想起來我是誰了。”
夏北傾在輪椅上激動的掙紮了一下,可緊接著,他眼眸的光采又暗淡下去,耷拉著腦袋,在紙上寫字,小心翼翼舉給東棠遲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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