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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淵不讓她出去,無非就是怕她被外界認出來,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拆穿了他們這場虛假的婚姻。
傭人拿著清掃的工具,趾高氣揚的從她身邊走過。
宋璃書邁步走出大門,一縷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好像很久都冇有這樣,站在陽光裏了。
經過霍家主宅的門口時,赫然見一輛車停在旁邊,霍白淵從大廳裏走出來,看見不遠處的宋璃書時,他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便淡漠的移開了目光,彷彿厭惡到連一秒鍾都不肯停留,彎腰坐上了車。
就像宋璃書曾經還是霍家的傭人時,每次出現在霍白淵的麵前,他的目光總是匆匆掠過,所以從未記住過她的臉。
秦邈看見宋璃書,愣了一下,隨即,朝她微微低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跟著霍白淵一起上了車。
車上,霍白淵滿臉煩躁,冷冷的瞪著秦邈:“你跟她打什麽招呼?”
秦邈乾笑了兩聲,冇有說話。
宋璃書將帽子壓得極低,一路上都有些緊張,她的照片是被登上過報紙的,很害怕會有人認出她。
好在,行色匆匆的路人們,並冇有在意她的存在。
她坐車來到醫院,感覺像是隔了很長的時候,纔再次見到聶子鈺。
聶子鈺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雙眸裏總晃動著不安,問道:“你還好麽?”
宋璃書猛然回過神,牽強的扯了扯唇角:“還好…”
她其實已經準備好了該怎麽解釋她和霍白淵的事情,但聶子鈺卻很尊重的,對她的隱私什麽都冇問,把所有的關心都放在了她的病情上,隻是問她最近的身體狀況,有冇有休息好。
宋璃書輕輕點了一下頭:“好,謝謝,過幾天我會去醫院檢查的。”
靠西邊的小別墅,空空蕩蕩的,旁邊靠近綠林,一到夜晚,微風吹過,枝頭搖晃,樹葉沙沙作響,整棟別墅便被一片幽靜所籠罩。
白天會有幾個傭人過來打掃,一到晚上人都走了,就隻剩下宋璃書,她獨自待在這裏,就算髮生了什麽事,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日三餐都會在大廳的餐桌上擺好,但冇有人會去叫宋璃書,隻有她自己看準了時間下樓用餐。
宋璃書每天都像個木偶,呆呆的坐在房間裏,隻有清晨或者傍晚,她纔會變得鮮活起來。
因為那個時候,是霍白淵出門和回家的時候,她站在陽台上,努力伸長脖子,就可以看見霍家主宅的大門,能看見霍白淵穿著筆挺的高級西裝,從大門外走出來,坐上早已等候的車。
傍晚,又能看見那輛車開回來,霍白淵從車裏下來,他脫了外套,搭在臂彎處,穿著整潔的襯衫,領帶被他用手扯開,鬆鬆垮垮的套在脖子,眉目間儘顯疲憊。
今天,霍白淵突然回來的有些早,聽見外麵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呆坐在床邊的宋璃書驚一下,緊接著,站起身,跑到陽台,雙手緊握著欄杆,將上半身都探了出去,努力往大門口的位置看。
她看見霍白淵從車上下來,依舊是平時的那副模樣,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霍白淵突然頓住了腳步,接著,扭過頭,恰巧和宋璃書四目相對。
一瞬間,宋璃書隻覺得心臟彷彿停止了。
隔著樹蔭的縫隙,霍白淵西邊別墅的二樓陽台,正趴著一個女人,將脖子伸得老長,正朝他這邊探頭探腦的望,眨巴著一雙急切而雀躍的眼眸,翹首以盼的樣子顯出幾分憨態。
正當他抬眸看過去的瞬間,女人眸底的神色突然變得驚慌而無措,急忙將腦袋縮了回去,轉身跑回房間,眨眼間便冇了蹤影。
霍白淵蹙起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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