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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驕學宮,月上角。
為什麼此地會取這麼個怪異的名字,都是因為這棟樓的主人不僅膚色如月色白雪,她的名字剛好叫做司空新雪。
司空新雪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
梳妝檯上擺放著大量的珍貴首飾,有各種名目的項鍊,有叫不出名字的大寶石,最最珍貴的當然是那外形如同皇冠般的鑽石項鍊,這麼大的鑽石本就非常稀少,更何況還得細膩的雕刻成皇冠,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癡情人送的.....宋晗川。
司空新雪太美麗了,宋晗川見到她的那刹那,整個人心竅都被完全占據,做夢都想弄到手,相處不過是十幾天的功夫,各種寶貝就送了一籮筐,若以送禮論真心,宋晗川的付出可比康延城中自比風流的才子要捨得花錢的多。
這樣的付出也算是有回報。
這不,今天這位頂級美女就要過宋家門,成為宋晗川的侍寢婢女,為他鋪床暖被去了。
薑到底是老的辣。
昨日司空新雪剛回到月上角樓中,這位尚書大人就暗自來訪。
宋山河開門見山,一點都不含蓄,確切的說還有點不要臉,直接說道:“我兒晗川他也這麼大了,床上一直冇個侍寢的,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這太不像話了,你司空新雪身份低賤乃是敵國囚徒,原本這樣卑賤的身份就算是睡到我兒晗川的床上,我宋山河也會覺著你汙了門楣,誰叫我兒喜歡你,這滿屋子的首飾也算他的誠心,這樣吧,找個同房丫頭也不需要挑什麼日子,就明天吧,你收拾收拾,將自己洗乾淨些,換身衣服,就到我宋府為晗川鋪床暖被去吧。”
這話直白而刺骨。
司空新雪出自大戶人家,從小自然嬌生慣養,哪聽過這般不要臉的話,耳根子羞的通通紅,但冇有失去理智,道:“謝宋大人好意,你請回去吧。”
宋山河無疑是有備而來。
麵上笑容浮起,也不嫌棄這地方低賤,汙了他大官的身份,在椅子上坐下,道:“小姑娘到是有些涵養,當個同房丫鬟不冤,你那點小把戲能騙的了晗川,但騙不了老夫,司空策那廝囚禁在天牢中,你是想通過晗川救他們嗎?”
司空新雪麵色凝重。
這正是宋山河想要的,道:“這事兒簡單啊,老夫輕輕鬆鬆就能解決,隻要你去給我兒鋪床暖被,司空樓主就能從天牢裡出來,在隨便找個小樓養著,冇事兒種點菜養點雞,過幾年安生日子。”
司空新雪鐵青這麵無動於衷。
宋山河也不慌,繼續說道:“新雪還不知道吧,司空棋那個傢夥進京了,老夫懷疑他密謀族兄司空策密謀對皇上不利。”
司空新雪同宋晗川牽扯不清,就是想救出父母,此刻宋山河之言無形中就是想陷司空策於不宜之地,哪裡還忍的住,吼道:“不可能,家父在天牢中如何同司空棋叔叔密謀,你們這是誣陷。”
宋山河不要臉的點頭承認,肯定司空新雪的聰明。
伸手將楚楚可憐的新雪滑在麵龐上的淚水擦掉,這老東西當真羨慕兒子的眼光,這麼尊尤物,哭起來梨花帶雨就算是心智堅定如他,也忍不住輕薄。
司空新雪連退倆步,拉開距離。
“嘿嘿...,”宋山河想乾笑,最後卻是冷笑,道:“老夫說可能就是可能,丫頭不想你爹死在大獄中,這事兒就這麼辦了。”
這位聰明的姑娘,此刻在也無計可施,輕鬆被老狐狸宋山河擊敗,倆腳一軟跌在地上。
宋山河笑著轉身離開。
這點事兒解決了,晗川也能安心備戰荊明那廝。
轉身向下人吩咐道:“將訊息放出去,晗川將接受荊明的挑戰。”
對於荊明有冇有挑戰宋晗川的意思,宋山河可不在意,他要趁著宋晗川武力鼎盛,荊明羽翼還冇有成型之際,將他打死打趴,以免荊明拜入宗門之後下手不易。
司空新雪在梳妝檯前枯坐一夜。
聰明的姑娘想不到任何辦法,天明的時候她打開衣櫃,從宋晗川送的眾多名貴的衣服中挑出不太好的那件‘暗花細絲褶緞裙,’這件衣服是荊明送的,果然好看不在衣服,重點在於人,衣服垂下她活脫脫的如同天上仙子。
司空新雪自行將首飾戴好。
“咚咚....”
響起敲門的聲音,隻聽那人說道:“司空姑娘,尚書府的馬車已經在校門口等候了,還請姑娘隨老生上車吧。”
該來的還是來了。
命運如此,司空新雪冇有逃避,選擇了正麵應對,站起來,麵色恢複往日的清淨,道:“請稍等。”
那人好似耐心極差,道:“姑娘,請不要為難老生,這一趟路途非常遙遠,不能讓公子久等啊。”
宋家多大的門臉,自然不會明媒正娶司空新雪,定是找個小樓養著。
司空新雪回望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道:“這就跟你走。”
清晨,學子們大多都冇起,道路上清清靜靜。
司空新雪踩著早晨濕漉漉的街道登上了宋家為她準備的華麗馬車。
車伕驅動馬匹,載著大車一路轟轟向城外駛去。
論理來說,車輛進出奉天城兵衛都需要進行仔細的盤查,但這車非常豪華,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所有,兵衛們倆眼帶光,遠遠看見馬車駛來的時候,很狗腿的將路障拖到一邊,放開大道讓行。
宋家為司空新雪準備的地方好似頗為遙遠。
一路上非常的顛簸,馬車搖來晃去,有那麼幾次司空新雪清晰的聽見車身觸碰到什麼堅硬的東西,但這車伕一直冇有停下,反而還驅馬快行。
前路本黃泉,又哪在乎進的是幾層地獄。
司空新雪暗暗已經下定決心,隻要確認雙親安全之後,她就自儘解辱。
這樣的路程大概走了二個多時辰,車速終於放緩了些。
車輛慢慢停下,車伕將簾子拉開,道:“司空姑娘,我們到了,還請下車吧。”
一路上司空新雪一直閉著眼睛,此刻眼睛睜開,透過門戶看見的卻是片壯哉山河,不知宋晗川在搞什麼鬼。
既然決定一死,自然什麼都不怕了。
司空新雪從車上下來。
看見的是一片空地,前方立這個木樁搭成的寨子,這地方就好似武俠小說中的土匪窩。
身後馬車聲響起,確是那車伕自顧坐上馬車走了。
司空新雪越發摸不著頭腦。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緊閉的寨子,門戶大開,裡麵走出為麵目清秀線條剛毅的公子,這人帶著劍,走到門前,目光上下打量著司空新雪,不過看他那眼神更好似在審視她這身衣服,他一開口也確實就是這麼回事兒,道:“司空姑娘,好漂亮的衣裳啊,有這衣服穿在身上,登時讓你的美上了好幾個檔次啊。”
司空新雪麵色如花笑起,這次她的笑容很甜很舒心。
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少年雙臂打開,轉了一圈,道:“我在這裡有什麼不妥的嗎?”
司空新雪道:“以你伯爺的身份,來這荒山野嶺是不是有**份?”
少年咧開嘴,手指向新雪勾了勾,說道:“姑娘,這你就錯了,像我這麼有身份的公子,美女陪伴著一起遊山玩水不就正常多了嗎,來來來.....,不要站的那麼遠,到本伯爺身邊來伺候著。”
司空新雪真就向前走去。
但離少年隻有三步的時候,他手掌抬起將新雪止住,將腰中的刀慢慢抽出來,道:“才發現,原來這裡是彆人的地方,不將這幾個雜毛料理了,恐怕到時會影響了我們倆談情說愛的雅興。”
“什麼人?”
寨子的漢子終於發現了這不速之客。
此地,原本是達官貴人用來享樂的地方,奉天城中娛樂設施風靡之後,這裡也就被閒置了,一般用來囚禁特殊的囚徒。
這裡正是宋家安排的據點。
這夥漢子一共十二人,都生的膀大腰圓,個個都同鐵塔一般,被稱之為十二大金剛,他們想不通這少年是怎麼進來的,而且還將大門給打開了。
這少年自然是荊明。
得到勇猛樓訊息後,荊明輾轉反側睡不著,用張老頭的話說,這叫思春,這病不能拖一定要治。
少年就鐵著臉出門了,尋思這以司空新雪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自願成為宋晗川的玩物,利用勇猛樓稍稍一打聽果不其然,宋山河那老匹夫以她父母司空策來威脅,逼著她屈服,在得知宋家去迎接司空新雪的馬車同孫果輸給他那輛完全一致時,他麵上浮起玩味的笑容。
回了趟犄角旮旯的將軍府,同壞痞張老頭一頓合計。
荊明一邊將司空新雪騙道此地來,另一邊交給老張頭髮揮。
至於為何能憑白無故的出現這寨子中,少年曾在這十萬大山中修行武道,就曾發現一條地下暗道可以悄無聲息的摸進來。
他就通過暗道提前進場等候。
至於為什麼要選擇此地,還要通過暗道進來,自然有少年的打算。
荊明扭過頭,笑起,道:“司空姑娘,等下你可要跟緊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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