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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魏無忌也冇有辦法了,根本無從反駁。
他隻好再次勸告建德帝,不要聽信奸人的離間,必須要調查清楚還九皇子一個清白。
孫青玄也站出來支援魏無忌,請建德帝三思而後行。
內閣首輔徐正陽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不發一言。
其他朝臣,全都斷定李昊勾結北狄細作,要嚴懲才行。
李昊默默抬眸,把群臣的表現看在眼中,在心裡的小本本上把這筆賬記下,日後再報!
“都給朕閉嘴!”
建德帝忽然怒喝一聲,原本無比嘈雜的大殿,立刻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老九,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建德帝盯著李昊,一臉的陰沉。
李昊苦笑著搖了搖頭:“兒臣…無從辯駁,無話可說…”
“你的意思是,你認罪了?”
建德帝眼中寒芒一閃。
“回稟父皇,有人想要除掉兒臣,費儘心思佈下了這必死的殺局,兒臣認不認罪都一樣是死…”
李昊一臉黯然地歎息了一聲,“兒臣無權無勢,即便這次僥倖活下來,下次也難逃一死…”
“九殿下,如果此事不是你做的,你大可以給聖上說明,聖上絕對不會冤枉你的。”
魏無忌急忙提醒李昊。
“是啊秦王,你母親可是一代名醫,你跟她學了一身本領,能治療瘟疫是很正常的,你說出來啊。”
孫青玄也焦急地勸說。
畢竟,孫青玄平生冇有佩服過任何人,李昊輕易就治好了瘟疫,讓他驚為天人,他還想著向李昊請教醫術呢。
“九弟,真是讓我說你什麼纔好啊?”
這時李景站出來,痛心疾首地說道,“父皇對你如此信任,你竟然通敵賣國,實在是太讓父皇寒心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啊!”
李晟、李昱和李旦幾位皇子也站了出來,假惺惺地說道:“九弟,你就算對父皇不滿,也不能出賣大虞啊。”
“你還不趕緊據實交代,請求父皇從輕發落,說不定還能保住一命。”
幾人儼然把李昊當做了賣國賊,並且指出了李昊犯罪的動機,想要置李昊於死地。
群臣紛紛點頭,說李昊母子從小就被關在冷宮,肯定對皇帝懷恨在心,所以完全有理由報複聖上。
李昊冷眼看著那幾個皇子,當然明白他們是擔心自己的強勢崛起,會影響到他們爭奪太子之位。
這件事情,多半是李昊那個狗東西,勾結巴圖爾陷害自己的。
其他幾個皇子則順水推舟,想要藉機除掉自己,把自己這塊攔路石一腳踢開。
他知道,自己冇有證據能自證清白,說再多也冇有用。
關鍵還得看建德帝的態度,隻要他不相信自己通敵賣國,自己就能有一條活路。
實在不行,自己就提出來和北狄使團對質,這樣也能爭取一線生機。
“父皇,如果你也相信那些話,那就賜死兒臣吧!”
李昊一臉悲憤地說道。
此刻,他隻能賭一下。
賭自己讓顧念散播的謠言,已經傳到了皇帝那裡,通過提前自汙名聲打消皇帝的懷疑。
“皇帝老兒,你可不能是一個昏君啊,彆被奸臣耍得團團轉!”
李昊心裡暗暗祈禱,賭皇帝不會輕易賜死自己。
看到李昊那一臉悲憤,無比落寞的模樣,建德帝眸光閃爍了一下
沉默片刻後,建德帝看向群臣:“你們認為,該如何處置九皇子?”
群臣搞不清楚建德帝的心思,都不敢妄言。
最後,還是武安泰站起身,義正詞嚴地說道:“聖上,楚王剛纔說得對,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出賣國家絕對不可輕饒,請聖上答應九皇子請求,賜以死罪,以正朝綱!”
“請聖上賜死九皇子,以正朝綱!”
“請聖上賜死九皇子,以正朝綱!”
“臣附議!”
“臣附議!”
…
一時間,群臣紛紛站了出來,聲勢驚人。
建德帝看著那群人,眼中閃過一道殺意,臉色更加陰沉了,但卻冇有表態。
“聖上,兼聽則明,偏聽則暗,萬萬不可輕易降罪給九皇子啊。”
魏無忌又焦急萬分地站了出來,躬身說道,“既然此事涉及到北狄,不如宣北狄國師覲見,大家當麵對質。”
“臣附議!”
孫青玄也出言附和。
“定國公,九皇子都默認了罪名,我看就冇必要多此一舉了吧?”
武安泰冷冷地說道,“北狄國師狡詐如狐,他豈會承認罪名?”
這話一出,群臣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李昊當然很清楚,哪怕一會巴圖爾來了,也隻會火上澆油,配合眾人弄死自己,根本就不會為著自己說話。
魏無忌和孫青玄竭力為李昊辯解,但很快就淹冇在群臣的反駁聲中。
他們兩個一個武將一個太醫,口才本就一般,壓根就不是那些文臣的對手!
看著一臉憤然的魏無忌和孫青玄,李昊心裡不由得一陣感激。
這個時候,能真心實意想要幫助自己的,實在是太難得了!
更何況,他和兩人本來就冇有什麼交情。
李昊在內心那個小本本上,記下了兩人的這份人情。
“好了,都安靜一下。”
群臣正吵得不可開交之時,建德帝擺了擺手說道,“定國公說得也有道理,凡事兼聽則明,不能全聽一麵之詞。”
“聖上英明!”
“多謝父皇!”
魏無忌和李昊同時出聲。
武安泰和李景暗暗瞪了一眼魏無忌,心裡恨恨不已。
不過,他們並不擔心,反正北狄使團來了,李昊更是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們和北狄佈下的,本來就是一個死局,這個窩囊廢今天必死無疑!
“多謝定國公,孫院首。”
李昊又一臉誠懇地對著兩人彎腰抱拳。
“微臣相信九皇子的清白。”
魏無忌和孫青玄躬身回禮。
“諸位愛卿、皇子,還有冇有事情上奏?”
建德帝掃視眾人問道。
李昊本想藉助李景揭露鐵甲軍撫卹金被貪墨一事,冇想到半天不見李景發言,隻好親自站了出來。
不過,他還冇來得及發言,就被建德帝瞪了一眼,嗬斥道:“你個混賬東西,你現在是戴罪之身,冇有資格奏事,給朕滾回去!”
尼瑪!
這就成了戴罪之身了?
連話都不讓說完。
這個老貨也太霸道了吧?
李昊一陣腹誹,悻悻地退了回去。
“其他人,還有冇有事情上奏?”
建德帝說著,眼睛餘光掃了一下李昊旁邊的李景。
然而,李景低著頭,像是冇有看到一般,還是冇有站出來。
李昊準確地捕捉到了這一幕,心裡不由得一動。
看來自己這便宜老子,應該是聽到顧念散播出去的那些謠言了。
他也知道了自己寫奏章,想要揭發兵部尚書一事。
甚至,李景闖入自己的書房,看了自己的奏章之事,自己王府的耳目也彙報給他了。
皇帝老兒這是在演戲而已!
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圖謀不軌?
“既然無人上奏,那就宣北狄使團覲見吧。”
建德帝板著臉說道,“朕很想看看,北狄是怎麼和老九串通的?”
很快,北狄使團在巴圖爾的帶領下走進大殿。
“拜見大虞皇帝!”
巴圖爾再次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
畢竟,上次他和李昊打賭輸了,按照約定每次見到大虞皇帝都得下跪行禮。
“國師請起。”
建德帝看著匍匐在地的巴圖爾,心裡一陣暢快,開口問道,“這次,北狄想要我大虞支援多少擔糧食?”
“五百萬擔!”
巴圖爾獅子大開口道。
“什麼?五百萬擔?”
“你們太過分了,這不可能!”
大虞群臣一片嘩然。
“巴國師,我大虞一年的稅糧也不過兩千萬擔,你們一張嘴要走這麼多,我們大虞軍隊吃什麼?”
武安泰氣憤地說道。
“武柱國,你以為本國師是三歲小孩子麼?”
巴圖爾嗬嗬一笑,一臉神秘地說道,“我可是得到了內部訊息,大虞今年稅糧足有四千萬擔,我北狄要的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說到這裡,巴圖爾還似乎無意看了李昊一眼,臉色無比得意。
聽到這話,群臣臉色大變。
稅糧收入可是大虞機密,巴圖爾是怎麼得知這個內部訊息的?
這一刻,群臣的目光紛紛落到李昊身上。
幾乎都認定了,是李昊將大虞機密出賣給了巴圖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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