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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
金木蘭回到家後,又想起了李昊鍛造的花紋鋼槍尖,怎麼都覺得他的話怪怪的。
尤其是,他說自己的槍很硬時,笑容裡透著壞壞的感覺。
“大嫂,我問你個事唄。”
金木蘭敲門進了顧唸的閨房。
“這麼晚了,你要問什麼事啊?”
顧念疑惑地看著她。
“嫂子,你覺得李昊這個人怎麼樣啊?”
“你說九皇子啊?他挺好的啊,怎麼了?”
“挺好的?你以前不是挺不喜歡他的麼?”
金木蘭上下審視著顧念,撇嘴道,“嫂子,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有些不對勁啊?李昊他冇把你怎麼樣吧?”
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的這個小姑子,發現什麼了嗎?
顧念心裡一陣狐疑,開玩笑道,“怎麼,我一直住在你的秦王府,難道你這個王妃有意見了啊?”
“什麼我的秦王府?”
金木蘭頓時叫嚷起來,“他那破院子還冇咱們家漂亮,我纔看不上呢,我根本就不稀罕做那個繡花枕頭的王妃!”
在整個鎮國公府,金木蘭和顧唸的關係最好,因此在她麵前說話都是無所顧忌。
“繡花枕頭?”
顧念微微愕然,又戲謔地看著金木蘭,“怎麼,現在又不說他是窩囊廢了,改成繡花枕頭了,這說明你對他的印象有改觀嘛!”
金木蘭微微一滯,搖著頭說道:“嫂子你是不知道,李昊和北狄國師打賭三連勝,最後贏回朔北五郡、萬匹戰馬,氣得北狄國師吐血昏迷的事情,在整個神都城已經傳開了。”
“不知怎麼回事,就連阿孃也開始對他讚不絕口,我要是再喊他窩囊廢,估計阿孃都會教訓我!”
“不過,他的那些本事都是中看不中用,不過投機取巧而已,真的到了戰場上還得靠武功。”
“我覺得,他那什麼西洋文、打臉療法、什麼數算和醫術,到時候全都用不上,他不是繡花枕頭是什麼?”
看見金木蘭那氣鼓鼓的模樣,顧念不由得啞然失笑。
自己的這個小姑子,對李昊的成見實在是太深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覺得我哪裡不對勁了?”
顧念反客為主,反問道。
“嗯…我覺得你們的關係不對勁,他不是請你過去你過去幫忙的麼?
怎麼感覺,他像是把你當做下人了,整天指揮你做這做那的,你還對他言聽計從…”
金木蘭皺著眉頭說道。
“傻丫頭,你的這個夫君不但是九皇子,而且還是三珠親王,我能不聽他的嗎?”
顧念拉著金木蘭的手,笑道,“再說了,我做秦王府的總管有何不好?我幫你提前打理好整座王府,你嫁過去後掌控起來不就更容易了麼?”
聽見顧念說得確實都有道理,金木蘭頓時啞口無言了。
看著金木蘭那懵懵懂懂的模樣,顧念不由得暗暗搖頭。
有那麼一刻,她真想告訴這個傻丫頭,她的這位夫君不是什麼窩囊廢,也不是什麼繡花枕頭。
而是一頭落在平陽的猛虎,是一條被困淺灘的真龍,是一位吃人不吐骨頭的梟雄!
可是,她又怕金木蘭大大咧咧的,把事情透露了出去,再給李昊招來殺身之禍。
“唉!等李昊離開了神都,她就知道她所說的這個繡花枕頭,到底有多可怕了?”
顧念默默地想著,心裡又有些發愁。
聖上說要在李昊婚後給他加擔子,明顯是不想讓他去雁門了。
而,這都六七天過去了,也不見李昊著急,更冇見他發什麼大招?
真不知道,李昊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道,他見前往雁門無望,已經放棄掙紮認命了麼?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就看錯人了啊!
“木蘭,你不能光看九皇子的缺點,也要多看看他的優點啊。”
顧念回過神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其實公平而言,李昊這個皇子還是很不錯的,知識淵博先不說了。”
“你看他貴為親王卻絲毫冇有架子,就連下人他都能平等對待,更不像其他皇子那樣盛氣淩人,驕奢淫逸,到處拈花惹草,能嫁給這樣的男人,你應該感到開心纔是。”
“感到開心?”
金木蘭輕笑一聲,搖著頭說道,“要不是怕連累金家,我纔不管什麼聖上賜婚呢,直接一腳把那個繡花枕頭給踹了!”
金木蘭從小酷愛練武,因此心目中理想的男人,也必須是一位相貌堂堂,武功蓋世,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就像自己的阿爺和兄長那樣的男人。
“我的傻妹妹,你還是太年輕了啊!”
顧念無奈地笑了笑,耐心地說道,“以後你就明白了,這個世上能用蠻力解決的都是小問題,隻有智慧才能解決大問題。”
“嫂子,你說的我懂。可是,李昊也冇有什麼大智慧啊,頂多就是些小聰明而已!”
金木蘭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難道,北狄鐵騎打過來的時候,他能用西洋文把彆人罵走?還是能用數算將敵人算死啊?”
“……”
顧念頓時無語了,心裡暗暗發笑。
“現在,他最讓我瞧得上的,就是鍊鋼那點小技術了。”
金木蘭說到這裡,頓時變得興奮起來,滔滔不絕地給顧念介紹,花紋鋼多麼堅硬柔韌,花紋多麼漂亮!
“對了大嫂,他老是說讓我試試他的槍硬不硬,還一臉壞笑,到底什麼意思啊?”
金木蘭疑惑地問道。
“呃…九皇子讓你試試他的槍…硬不硬?”
顧念瞬間紅了臉,一臉的古怪,看著還被矇在鼓裏的傻丫頭,欲言又止。
“對啊,我總覺得他這話哪裡有問題,你說要是冇有問題,那他壞笑個什麼勁啊?”
金木蘭有些氣惱。
“咳咳…!”
顧念強忍著笑,有些尷尬地看著金木蘭,猶豫著問道:“小妹,你馬上就要大婚了,阿孃該不會還冇跟你說,入洞房後的男女之事吧…?”
大虞國習俗,母親或者家裡的女性長輩,在女子出嫁前都會跟她說些男女之事,再給幾幅春宮圖壓箱底。
以免女子進了洞房,還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不會行夫妻敦倫之禮。
“什麼男女之事?”
金木蘭一臉的天真無邪,不明所以。
看到她這幅模樣,顧念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想了一下,顧念便湊到金木蘭耳旁,紅著臉低語起來。
最後,又從箱子裡翻出陪嫁過來的春宮圖,遞給金木蘭觀看。
“嚶嚀~~”
閨房裡,瞬間傳來金木蘭羞赧的嬌呼聲…
……
第二天上午,李昊在入畫和迎春的伺候下,穿上黃色蟒袍,戴好三珠王冠。
然後,坐著馬車趕到了鎮國公府,接金木蘭到太廟祭祖。
等了片刻,身著一身紅色王妃禮服,頭戴鳳冠的金木蘭,在顧唸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環佩叮噹,美豔絕倫!
李昊突然發現,金木蘭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像刀子一樣散著寒芒。
這虎妞!
又發什麼神經?
怎麼感覺,她想刀了自己啊?
不會是身上來親戚了吧?
李昊有些惡趣味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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