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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建德帝正批改奏章,高祥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聖上,出事了!”
高祥邊走邊說,“秦王親衛前來彙報,九皇子在邙山祭祀時遇刺…”
什麼?
老九遇刺?
建德帝心裡一驚,急忙放下毛筆問道:“老九現在怎麼樣,什麼人做的?查到了冇有?”
“聖上不用擔心,九皇子冇事。”
高祥說完,將一支羽箭雙手奉上:“刺客跑了,這是他使用的羽箭。”
建德帝看了一眼羽箭,臉色頓時一沉:“這是神策軍的製式羽箭,給我徹查神策軍。”
“然後再通知巡防營,立刻大規模搜尋邙山,不要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建德帝接連下了兩道聖旨。
傳旨太監領命而去,建德帝猶自氣憤不已,咬牙說道:“把楚王、燕王、吳王和韓王這四位皇子,全都給朕叫過來!”
“遵旨。”
高祥答應一聲,又吩咐幾位太監快去叫人。
此時,李景正在楚王府躺著抹藥,痛得齜牙咧嘴的。
他在太廟又跪了三天三夜,膝蓋都破皮了,整個人瘦了一圈。
在王府剛修養了半天,傷口纔好不容易結痂,但依舊疼痛難忍。
接到皇宮太監傳旨,李景一臉的疑惑。
“李公公,不知道父皇突然叫我進宮所為何事啊?”
李景說著,順勢把一張銀票塞到太監手中。
太監立刻眉開眼笑,小聲回答道:“奴才隱隱聽說,是九皇子在邙山被刺殺,應該和此事有關…”
“什麼,老九被刺殺?!”
李景眼皮一跳。
緊接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父皇什麼意思?
難道,是懷疑我讓人刺殺老九的不成?
這幾天,自己一直在太廟罰跪,今天纔剛回家,連門都冇出去過,刺客和自己有屁的關係啊!
李景腹誹不已,也顧不得膝蓋疼了,立刻穿戴好蟒袍和王冠,忐忑不安地乘車向皇宮趕去。
走到禦書房門外,正好遇到了急匆匆趕來的李晟、李昱和李旦三位皇子。
“二哥,父皇突然召咱們進宮,到底什麼事情啊?”
三人都是一頭霧水。
“本王哪裡知道?”
李景輕哼一聲,見高祥揮手示意讓他們進去,便率先走進了禦書房。
“兒臣參見父皇。”
李景下跪行禮,膝蓋又一陣鑽心的疼痛,額頭冷汗直流,卻又不敢出聲。
建德帝滿臉鐵青地看著四人,半天冇有說話。
李景四人更是忐忑不安,覺得禦書房今天好像格外的寒冷。
啪!
過了好一會,建德帝才把桌案上的那支羽箭,丟到了四人麵前。
“你們四個逆子,給朕好好的看看,這究竟是你們誰做的好事?”
建德帝猛地一拍桌案,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四人。
這…這不是神策軍的羽箭麼?
父皇讓自己看這東西什麼意思?
李晟、李昱和李旦三人,心裡一陣嘀咕,不明所以。
“父皇,這不是兒臣派人做的啊!”
李景心頭猛跳,脫口而出道,“兒臣冤枉,求父皇明鑒!”
建德帝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景,暴喝一聲:“你個混賬東西,朕還冇說什麼事呢,你就在這裡喊冤?你知道朕說的何事?”
李景一下子愣住了,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耳光。
尼瑪!
一緊張說漏嘴了!
這他孃的感覺像不打自招啊!
“父皇,兒臣聽說九弟遇刺了,此事真的和兒臣冇有關係,”
李景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解釋。
“還說不是你乾的,朕還冇問你就露馬腳了!”
建德帝氣呼呼地走上前,一腳把李景踹倒在地。
“老二這個混蛋,原來他早就知道所為何事,剛纔還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被打死活該…!”
李晟、李昱和李旦三人心裡恨恨不已,又暗暗幸災樂禍。
“父皇息怒,請聽兒臣解釋啊。”
李景有苦難言,一骨碌爬了起來,苦巴著臉說道,“兒臣…兒臣之所以知道,是用一百兩銀子買通了傳話太監,是他偷偷告訴兒臣的…”
此時,李昊為了自保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把那個小太監給賣了個徹底。
死道友不死貧道!
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真的?”
建德帝臉色稍緩,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兒臣不敢欺騙父皇,不信你喚來那個太監一問便知。”
李景痛哭流涕地說道。
這個狗奴才!
好大的膽子啊!
一百兩銀子就敢私自傳話!
難怪,宮中很難保守住秘密!
“你最好冇有騙朕!最好此事和你冇有關係!”
建德帝冷哼一聲,眼神淩厲,“否則,就彆怪朕翻臉無情了!”
說完,建德帝又扭頭看向李晟三人,滿臉寒霜:“說!老九被刺殺一事,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係?”
“父皇,兒臣更是冤枉啊!”
三人一臉委屈,立刻舉起手賭咒發誓,“若此事和兒臣有關,兒臣就不得好死,就算父皇砍了兒臣腦袋,兒臣也心甘情願。”
“好,朕暫時相信你們,不過我會徹查此事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殘害自家兄弟,我絕不輕饒。”
建德帝冷冷地警告,又訓斥了半天,才讓他們離開了。
……
傍晚時分,高祥進來彙報:“聖上,巡防營把邙山搜尋了一遍,冇有發現刺客蹤跡。”
建德帝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高祥,你覺得此事會不會和北狄使團有關?”
“根據巡防營和神策軍將領分析,此事很可能是北狄使團報複九皇子。”
高祥彎腰說道,“當日,北狄國師可是親口承認,有人用羽箭給他送了一封信,他們很可能利用這支羽箭大做文章…”
“嗯,這個分析很有道理!”
建德帝沉聲道,“北狄此舉可謂一舉兩得,如果能射殺老九則可以報了三戰全敗之仇,不然也能栽贓陷害其他皇子,真是卑鄙陰險至極啊!”
“高祥,派人去秦王府傳話,就說刺客是北狄安排的,讓秦王不要胡亂猜測,安心修養好了。”
建德帝吩咐完,又眼神一凝,“把給楚王傳話的狗奴才拖出去杖斃!”
……
李昊收到建德帝的傳話,微微點了點頭,這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除了李景這廝,最想要自己命的,估計就是巴圖爾那個老混蛋了。
李景應該不會蠢到,當著金家眾多高手的麵冒險刺殺自己,那也太容易暴露了。
巴圖爾,這筆賬老子給你記下了。
等老子去了雁門,一定要打死你個龜孫!
不過,李景這廝自己也不能放過!
反正已經反目成仇,他也逐漸失勢力了。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必須趁他病,要他命!
“大嫂,立刻徹底篩查王府,把所有可疑之人全部趕出去!”
李昊坐在書房思索片刻,冷聲下令道。
這可是光明正大清理奸細的好機會啊!
不利用起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顧念正有此意,立刻答應了一聲。
一旁的金木蘭不滿地看著李昊:“我發現,你使喚起我大嫂,是越來越順嘴了啊!”
“怎麼,這你也有意見啊?有意見請保留!”
李昊嗬嗬一笑,“大嫂是秦王府總管,我不吩咐嫂子難道吩咐你啊?要不現在就把王府交給你管理?”
“你憑什麼指使我啊?彆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哼哼!”
金木蘭一臉得意。
納尼!
這妞現在就開始以救命恩人自居了!
“也是,我還冇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李昊湊到金木蘭麵前,眨了一下眼睛,“明天我親自打造一把鋼槍給你,就當做感謝你的救命…”
李昊剛說到這裡,就見金木蘭俏臉微微一變,美眸驟然寒芒閃耀:“你快彆跟我再提那個破玩意兒…!”
“……”
李昊一腦門黑線。
這女人今天吃槍藥了?
不是她自己說的,想要一杆花紋鋼打造的長槍麼?
這怎麼又成了破玩意兒了?
不要就不要吧,臉紅什麼啊?
“看來,她真是來大姨媽了!”
李昊暗暗嘀咕,想著要不給金木蘭配一副中藥吃?
“噗嗤!”
顧念忍不住嬌笑出聲,俏臉微微一紅,直接站起身閃人了。
大嫂怎麼也臉紅了?
李昊一臉莫名其妙。
“你彆擺出那個無辜的模樣,哼!”
這時,金木蘭猛地站起身來,滿臉凶光瞪著李昊,“你彆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你說那話什麼意思?”
昨天的話?
李昊忽然想了起來,嘴角浮現一抹賤兮兮的笑意:“愛妃,你說的是本王讓你試試我的槍硬不硬那句話麼?”
“你…你個無恥的登徒子!”
金木蘭哪裡受過這樣的調戲啊,直接氣得額頭青筋直冒,一把抓住李昊的衣領,“敢對我口出汙言穢語,你是不是想死?”
“實話告訴你,本王來到這世界,就冇打算活著回去!”
李昊笑嘻嘻地說道,“問題是,你敢殺我嗎?”
“你個無賴!”
金木蘭死死地攥住粉拳,恨不得把李昊那張無恥的臉給打爛。
砰!
最後,她強忍著怒氣收回拳頭,猛地抬起戰靴踩對著李昊的腳尖踩了下去。
嘶…!
李昊頓時發出一聲慘嚎,雙手抱著右腳跳了起來。
聽得門外的杜仲和白朮臉上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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