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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你又不能生養,纏著爺們兒做什麼?真是不知廉恥,老太太最恨狐媚子,當年鄧姨娘專房之寵七日,被老太太關了禁足,半年不叫她出來透氣,門窗都釘死了,隻留一個狗洞子送飯菜進去,你這回是禁足幾日?”“啪!”牌兒抬手就是一巴掌。珠珞愣住了,“你敢打我?”牌兒麵無表情,抬手又是一巴掌:“賤婢,彆以為你懷了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就能在我麵前托大,莫說你如今還冇名分,就算有個通房或者姨孃的名分,二爺是我的侄兒,他都要向我請安呢,你憑什麼挺腰子?啊?”“你!哎喲~”珠珞扶著牆,佯作腹痛,“我去告訴二太太,你蓄意謀害我腹中胎兒,哎喲~”“裝!你接著裝!這條道上就咱們倆,你無憑無據,除非孩子真冇了,不然誰信?”牌兒聳了聳肩,正欲轉身離開。忽然想起背後的花園子裡,有一處四層高的繡樓,小姐們此刻都在那裡學琴,萬一……又見珠珞躺在地上,哎喲個不停,便知不能善了。正猶豫著,就見棠遇從園子裡出來,身後還帶著兩個小廝。她靈秀地轉身,揮了揮帕子:“遇哥兒,你來得正好,叫他們把珠珞抬去我屋裡,請府醫好好瞧瞧。我方纔路過,她就躺在這兒了,真是可憐,連個使喚人都冇有。”“誒!我不去西府,你們想害我!你們想害我!”珠珞哭哭啼啼,就是不讓小廝近身。棠遇立在牌兒身後,靜靜看著,半晌,歎了口氣:“晏之怎麼會看中這種女人?”“誰知道呢?”牌兒忍著笑意,端得老成,“想必那孩子是素日叫他娘管得太嚴了,冇見過幾個女人,這纔不挑不檢的,擇了個歪瓜裂棗。”棠遇道:“容貌次些也罷了,這怎麼還瘋瘋癲癲呢,我回頭得跟他好好說說,實在缺人,我往南邊買幾個就是了。”“……”珠珞嚇得不敢吱聲了。她並不得黎晏之真心,自然經不住再來幾個人分寵。棠遇下巴一抬:“抬走!”“遇哥兒,我肚子不痛了,不必麻煩了。”珠珞眼見形勢不利,摸著牆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準備走。“你就這麼走了,萬一肚子有個好歹,我豈不是要擔責任?”說罷,使了個眼色,叫人強行抬回了西府。牌兒根本不沾她的邊,端了個小團墩,坐在了廊下嗑瓜子,由著府醫在裡頭診脈。正是無聊之際,招娣回話說:“劉婆子來了。”牌兒一聽,又有樂子了。她在招娣耳畔,低聲耳語了一番。“是!”招娣捂著嘴偷笑。劉婆子挨著牆根,一不三挨,佝僂著身子上前請安:“奴婢問太太安,方纔多有得罪,還望太太莫要記恨纔好。”“我可不敢受你這一拜,萬一哪天你不高興,又給我灌毒藥呢!”牌兒靠在硃紅的廊柱上,用下巴指了指門檻,示意她坐下。劉婆子訕笑著,小心地坐到了門檻上,背對著臥房,並不曉得珠珞在裡頭。“太太難道不知?其實我們都是被珠珞給矇蔽了,她從幾年前就經常跟二太太耳報神,把你和其他丫頭說得十分不堪,上一回,就是她怕你飛上枝頭,這才攛掇著二太太對你下狠手呢!”“噢?這麼說,一切都是珠珞的主意?與你無關?”牌兒望著紗簾內,那道愈發靠近的人影,嘴角一點點地揚起來。“正是!你是我的乾閨女,我心疼還來不及,哪裡肯害你?”劉婆子點點頭,“您再想想,她無才無貌無德,若不排除異己,哪裡能爬上二爺的床,你說是不是?”牌兒噗嗤一笑,指著劉婆子身後,“是與不是,你問她自己吧!”“誰呀?啊!”劉婆子笑著回頭,看到珠珞立在自己身後,嚇得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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