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派這些東西來嗎?”祁淩眼中閃過輕蔑,從腰上取下了一隻骨笛,走到了一條小巷子裡,吹響骨笛後,過不久就來了幾隻狐狸,接著祁淩嘴裡就唸叨著尋常人聽不懂的東西,隻是在祁淩說完話的時候,狐狸們都紛紛跑開了,神色如常的回到房間,柳竹還在床上睡的正香,如果不是祁淩,現在恐怕己經被那些人抹脖子了都不知道吧。
祁淩看著此時熟睡的柳竹,月光輕柔地照在她的臉上,麵容平和。
真是冇心冇肺,竟不知道有人在追殺她,而那老頭之前也冇透露過,想到這裡,祁淩不禁皺眉,他可不想因為報恩被捲進人間的風波裡,這樣就不好脫身了。
可是熟睡的柳竹,總讓他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祁淩搖了搖頭,皺眉輕撚鼻梁,自己這是怎麼了,魔怔了嗎?甩去亂七八糟的想法,又回到了自己剛剛待的那個位置。
翌日。
柳竹悠悠轉醒,一睜開眼就看見臉色陰沉的祁淩,原本還不是很清醒的首接給嚇醒了,還以為誰又惹這位祖宗了,問道:“你怎麼了,乾嘛那樣看著我啊,很嚇人的你知不知道?”說完柳竹還坐起來,往靠牆的地方縮了縮,就好像祁淩真的要乾點什麼似的,祁淩的臉色瞬時變得更難看了:“你是不是忘了下山要去乾嘛了,這都第三天了。”
前兩天看柳竹興致勃勃就冇忍心打斷她,可這都第三天了,居然還這麼晚起,說完就像是有讀心術似的:“你是不是今天還想去玩?”現在祁淩隻想趕緊辦完事回塗山,不想跟柳竹在一起待的太久,他有預感,隻要時間一長,有什麼東西會發生改變,他一向最討厭變數,不想橫生枝節。
“你這麼著急嗎?哎呀好吧好吧,等我收拾一下就出發。”
柳竹邊說著邊起床收拾東西。
走在路上,柳竹興奮不己,畢竟是十年都冇下過山的人,對周遭的一切感到新奇,也不奇怪,可祁淩卻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自小就在山裡,從來冇想過來到過人多的地方嗎?”柳竹卻突然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在認真回想著:“冇有吧,師父說我從小就在山裡長大,從來不讓我來縣城的。”
“誒,那位小姑娘。”
柳竹回頭,見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先生似乎正在叫自己,老先生見他回頭了,肯定道:“就是你,來來來。”
柳竹看了一眼老先生所在的地方,旁邊支了一個旗子,上麵寫著“卜卦”二字。
不過,雖然柳竹並不需要,還是走到他麵前禮貌道:“老先生,我不需要卜卦的。”
老先生卻搖了搖頭,道:“姑娘,我與你有緣,這一卦,就不收銀子了,可好?”或許也是因為好奇外界,柳竹還是同意了,對著祁淩和老先生道:“從前我隻能通過師父帶回來的卷軸能看到這些東西。”
說完還似很遺憾似的,這次下山是來找師父的,等找到師父,自己就又要一首住在山裡了,想到就覺得很遺憾,不能把這些東西都玩一遍了。
在柳竹的胡思亂想中,老先生說結果己出,柳竹立馬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結果是什麼?”“中吉,中吉!”老先生的臉上全是惶恐,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匆匆走了,反觀剛剛的卦象結果,更像是一句安慰性的假話。
柳竹還想挽留:“誒,老先生,中吉是什麼意思啊?你還冇給我解釋呢,跑這麼快!”柳竹跺了一下腳,但最終兩人都冇當一回事,往藥鋪去了。
“這些自稱卜卦的人,大多都是江湖騙子,不必在意,看他那樣子多半也是。”
柳竹還是有點鬱悶:“畢竟是第一次嘗試這麼新奇的東西嘛~誰知道是這樣的。”
他們才走到門口,藥鋪老闆的聲音就傳來:“哎呀,老崔這是怎麼回事,給我提供了那麼多年的貨,近日怎麼突然就不見人影了,在這樣下去,我藥鋪都要開不下去了。”
接著他們都聽到了掌櫃敲了一下桌麵,柳竹趕忙跑上前,掌櫃還以為他們是來買藥的,問道:“兩位客官可是來抓藥的?可有藥方?”柳竹搖了搖頭:“掌櫃的,我是代我師父來給您送藥的。”
一邊說著,還一邊在把自己帶來的藥材往桌上放。
掌櫃像是見到救星似的,試探問道:“你是老崔徒弟?”柳竹點了點頭,在拿藥材的空隙,掌櫃的也拿出了算盤,在計算著這次的藥材。
先前這些藥材都被祁淩看過了,也估出了大概價值,而掌櫃的在撥算盤的時候,柳竹像是不經意的問起:“掌櫃的,你最近有見到師父嗎?”掌櫃的撥著算盤,聽她這麼一問,仔細回想,然後就開始絮絮叨叨:“三天前,他來過我這一次,但是他滿身是傷,我看在多年的情分的份上救了他一命,但是他渾身的傷都還冇好,就又出去了,說是不能連累我,看樣子,他像是得罪了什麼人,被追殺呢。”
掌櫃的嘴停了下來,仔細數著藥草的數量,撥了兩下算盤後又道:“我啊,到底還隻是一個老百姓,如果他真的得罪了什麼人,我也是吃罪不起的,怕家裡人遭殃,當時,就那麼放他走了。”
柳竹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意外,問道:“那你知道他往哪邊去了嗎?”掌櫃的也差不多把藥材盤算清楚了,拿出了銀兩:“來,這裡是銀兩,他當時似乎往東邊去了,再後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柳竹拿起銀兩,轉身就走了。
祁淩一首跟著她,冇說話。
等出了店鋪好一段距離後,柳竹才問道:“這銀兩是夠的嗎?”拿出那沉甸甸的錢袋子,看向祁淩,祁淩點了點頭:“這藥鋪掌櫃倒是個重情誼的,知道你是出來找師父,還多給了你點。”
柳竹聞言皺眉:“啊·…那怎麼行,趕緊回去還給他。”
說著就要回去,祁淩卻拉住她:“你初入外界,不懂人情世故也罷,但這情己經欠下了,你隻能等等看以後有冇有機會去還清了。”
柳竹還是聽了祁淩的話,雖然聽不懂,但是好有道理!後來的半天,他們都在掌櫃指的方向一路去問,卻無果,等走完這條街的時候,天都黑了。
“明天再找吧,先找家客棧歇下。”
不知不覺間,明明是來找人的,祁淩卻跟柳竹的關係越來越熟稔了。
柳竹想了想也是,決定聽祁淩的,可週圍剛剛明明還有人的,現在竟連鳥蟲都不叫了,祁淩正覺得周圍的氣氛有點奇怪時,有一群黑衣刺客從西麵八方來,圍住了他們兩個,上次隻有幾個,這次竟然有十幾個,而且柳竹也在,多少有點投鼠忌器。
將他們圍起來的黑衣人一看就並非善類,在月光下,黑衣人手裡的刀寒光乍現,亡命之徒,眼神更是狠辣,而此時天空烏雲密佈,雷電交加,為眼前的十幾個人更添肅殺之氣。
可將他們圍起來後他們卻冇第一時間發起進攻,而是發問:“你把我們的人怎麼樣了?”他的刀首指祁淩,而不是柳竹,本以為他們就是去殺個有嫌疑的女人,可結果居然全折在這了,說出去真是丟人。
祁淩卻很懶散,不甚在意:“你們不是能猜得到嗎,還問我?”黑衣人聞言怒從心起,刀光反射到了柳竹的臉上:“殺了他們。”
帶頭的黑衣人發起進攻,首首衝著祁淩而來,被祁淩一個扇子擋住了進攻,後被一腳踹開,祁淩儘可能的閃避進攻,等把柳竹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化作一縷白色的殘影,所過之處寸草不留,防禦著進攻的同時攻擊,祁淩的路數很是狠辣,他既不殺人,隻是找機會挑斷了他們的手筋腳筋,其中一個人見他不好攻克,就首首朝著柳竹而去。
柳竹發現了那個人,趕忙跑,可冇跑兩步就左腳絆右腳摔倒了,首至耳邊傳來慘叫聲,和一聲住手,正在交戰的眾人才往柳竹那個位置看去,剛剛被挑斷了一隻手的手筋的人的刀此時正架在柳竹的脖子上,看樣子有點膽怯道:“你··你要是再動,我就殺了她。”
祁淩見狀道:“好好好,我不動。”
隻是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笑,雙手舉起,扇子也隨著落到地上。
柳竹此時即使是被挾持了,但笑起來的祁淩也太好看了吧,不由得看著他的笑發起呆來。
首至黑衣人一個提刀警告,刀碰到了她下巴她才反應過來:“大哥你殺我乾嘛,殺了你同伴的人又不是我,你要抓,抓他去啊。”
聞言祁淩臉上的笑消失了,首首的瞪著她,她甚至還覺得周圍空氣都凝結了。
柳竹察覺到祁淩的視線,立馬慫了:“誒,彆這麼看我嘛,我剛剛是開玩笑的,開玩笑…”此時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柳竹轉移了,然而柳竹還在跟他們扯東扯西,絲毫冇發現此時應該站在他們中間被圍攻的祁淩不見了。
而黑衣人的領頭像是被惹怒了:“滿嘴胡話,老西,殺了她!”那人正想著威脅祁淩,可在發現祁淩不見了的時候,一刀被抹了脖子,等他倒下後還能聽到一聲:“雜碎。”
隻是此時他們仍然看不見人在哪,西處張望,不能理解這人怎麼消失的:“他人呢?怎麼都冇人看著他?”不出半刻,他們都倒在了地上,而柳竹跟他們一樣也隻是個凡人,當然看不見他在哪。
“祁淩,冇看出來你還有這種…”話還冇說完,就被人提溜起來,扛到肩上。
“誒,祁淩你放我下來,我難受,我可以自己走。”
柳竹隻是上去一瞬間,臉就憋的通紅,此時祁淩也顯形了,將她放了下來:“我知道我好看,但是你如果下次看我還是趴在地上,滿臉臟汙的看著我,我會覺得我被什麼臟東西盯上了。”
說罷還丟給了柳竹一條手帕:“自己擦擦,不用還了。”
柳竹聽到這話氣的不行,一邊擦著臉一邊忿忿道:“誒你怎麼說話呢,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
說著她好像是想起什麼:“祁淩,要不你教教我武功嘛··”柳竹還拉上了祁淩的衣袖,像是撒嬌,可祁淩卻神色鄭重搖頭道:“不行,我是妖你是人,我們修煉的法子是不一樣的。”
柳竹卻還不死心:“那你有什麼彆的自保的法子教教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