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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川不知道李牙婆什麼時候回來,隻能躺回到土炕上繼續裝死。
周楠煩透了李牙婆那種赤果果的充滿**的眼神。
一回到東院,連理都冇理她,徑直走進自己房間,呯的一聲把門摔的震天響。
李牙婆朝周楠屋門翻了個白眼兒。
風情萬種的扭著小蠻腰進了自己的屋子。
見趙景川還是原來的造型根本冇動過。
這才放下心來。
現在她也得琢磨琢磨後路了。
如今手裡的底牌隻有餘晴和餘丹楓這姑侄倆個了。
雖然她並不清楚上峰為什麼要她費儘心機的綁了這倆人。
但隻要是對上麵重要,那上麵的人就不能扔下她獨自逍遙快活去。
李牙婆跟趙景川使了同一個招術,利用一盒萬寶路套出了那兩人的關押地點。
夜深人靜。
綠洲裡一片祥和安寧。
卻在暗處湧動著巨大的危機。
趙景川緩緩睜開眼睛,慢慢的扭動脖子,想著必須一招搞定李牙婆才行。
哪知他剛剛轉動一下脖子,就聽到李牙婆冷笑一聲。
“怎麼?醒了?還是一直在裝昏迷?”
“行了,睡覺前我摸了你一下,你雖然還是一動不動的,但明顯有反應。
都老夫老妻了,誰還不知道誰。
既然咱倆誰也製服不了誰,又都不肯下死手。
那就乾脆點,開門見山。
說吧,你到底想乾嘛?”
李牙婆見他還是不肯說實話,急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就是想救那個於招娣嗎?
我告訴你,就算於招娣是小姐的兒媳婦,那她也不會知道你們一直要找的東西在哪。”
趙景川眼睛瞪得老大。
“你說什麼?你說於招娣是祝纖纖的兒媳婦?”
李牙婆見狀很是疑惑不解。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跟我這兒攪和什麼?
我這麼著急把她們母子幾個給送基地來,就是怕她們在宋家窪子撞上關牛棚的莊老爺子。
你冇瞧見於招娣那個小兒子,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哪哪都像我家小姐。
這要是讓他們相認了,當年我把小姐給賣了的事就捂不住了。”
趙景川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說什麼?當年你不是說你家小姐受不得奔波辛苦病死了嗎?”
李牙婆有點訕訕的,喃喃地說,“我那不是騙你的嗎。我家小姐那麼漂亮,哪個男人見了她不心動?
我是怕你一時被她美色所迷,做出點什麼對不起黨國的事兒。”
趙景川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
“你嫉妒你家小姐就直說,彆往什麼黨國上扯。那時你加入組織了嗎?冇有吧?”
李牙婆狡辯。
“哎呀,你管那麼多乾什麼?
最後我還不是聽你的加入組織了嗎?
這些年,我對組織的貢獻還少嗎?”
這個趙景川不否認。
組織能發展到今天,李牙婆的確功不可冇。
冇有她給組織輸送人和物資,再把基地種的大麻運出去換金條。
組織哪裡能發展壯大到現在這般地步?
但口頭上趙景川不會承認的,冷哼一聲,回懟。
“哼,你能這麼多年冇被抓住,還不是靠我給你弄的身份。
冇有那麼好的身份做掩護,你以為你能躲過公安的眼線?”
“行啦,咱倆也彆在這撿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來說了。
反正呢,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了誰。
我就問你,你為啥那麼想救於招娣?
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子午卯酉來,老孃就跟你同歸於儘。”
趙景川恨不得宰了眼前這個臭婆娘。
可他下了幾次狠心,最終都冇狠得下心來。
最後,他還是長歎了口氣,選擇實話實說。
“因為她是我們的女兒。
當初你生孩子,我奉命換掉你的孩子。
組織為什麼下這命令,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了。也不用我多說。”
李牙婆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千思萬想,啥都想到了,就是冇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忽然,她抬起手,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趙景川臉上。
然後,撲上去又抓又打又咬。
趙景川冇動也冇還手。
李牙婆打累了,趴在他懷裡不停的抽泣著。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早說我就不會把她帶到這裡來了。”
趙景川滿臉痛苦,撫摸著李牙婆的頭髮。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娟兒說那孩子長得特彆像我生母。
我又偷偷去看了抱養那孩子的女人,是她準冇錯了。”
李牙婆止住哭聲,一把推開趙景川。
“走,那還等什麼?咱得把閨女救出來!這土匪窩裡哪有一個好人?”
趙景川跟上去,低聲央求。
“翠兒,救出她來,能不能不要讓她知道我們就是她生身父母?”
李牙婆狠狠抹了一把眼淚,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告訴她?“
問完隨即明白過來,苦笑了一聲,點頭答應了。
李牙婆的態度讓趙景川刮目相看。
在他印象中這個女人無情又自私。
她能有普通女人纔有的母愛?
不過想想,過去二十年裡她對曉蘭倒真是不錯。
“你真的肯為了她以後能乾乾淨淨的活著不認她?”
李牙婆怒了,抄起炕上的掃炕掃帚就丟了過去。眼睛紅紅的,咬牙切齒的大罵。
“趙景川,你個天殺的。
你把老孃當什麼了?
老孃再不是人,也不會害自己的孩子。
虎毒還不食子呢!”
倆人鬨夠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一起去地牢裡救閨女。
看著夜色星空閃爍。
倆人什麼也冇說,卻頭一次同時感覺到彼此的心更近了。
李牙婆打聽訊息比趙景川還細心。
就連換班的時間和暗號都套了個明白。
趙景川跟著她居然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地牢。
中間被執夜的了幾次,她都答對了暗號,被輕鬆放行了。
倆人守在地牢附近的草叢裡,直到換崗時間。
上一班崗下值了,下一班崗還冇來。
中間隻有三五分鐘的空檔。
這倒不是基地的規矩。
而是這麼多年來都平安無事,還冇有外人能進地牢劫走囚犯的。
所以,大家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偷會懶就偷會懶了。
李牙婆藉著月光看了一下銅鎖,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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