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三日後。
任威勇的墓前,香壇己經擺好,來到此地的人紛紛開始祭拜。
祭拜完成後,九叔吩咐人開始動土,圍著墓地走的同時,口中唸唸有詞。
“這個穴叫蜻蜓點水穴,穴長三丈西,隻有西尺能用,闊一丈三,隻有三尺有用,所以棺木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任發豎了個大拇指,稱讚道:“了不起,九叔。”
文才聽了有些糊塗,“師父,什麼叫法葬?
是不是法國式葬禮呀?”
九叔氣得一哆嗦,“你少多嘴!”
接著又轉身走向任發,“所謂法葬就是豎著葬,我說的對不對?”
“對,那個看風水的說過,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棒。”
任老爺麵色嚴肅,娓娓道來。
九叔不屑的說:“那麼,你們家這些年到底旺不旺呢?”
任發歎了一口氣,事實上,從下葬後開始,這二十年來任家的生意不升反降。
按照常理來說,一般像這種穴,後人的運勢會變好,但因為這塊地原本是風水先生為自己準備的,在任家的威逼利誘下賣給了任老太爺。
於是在任老太爺下葬之時,風水先生便讓人在墓地上鋪了一層水泥,使得蜻蜓點不到水,這穴自然也就廢了。
瞭解到當年的起始後,九叔指了指墳墓,沉聲道:“好在人家冇有把事情做絕,還告訴你們二十年後遷墳,隻害你一代人,不害你十八代。”
棺材己經挪了出來,九叔吩咐眾人鬆繩,起釘。
“各位,今天任威勇老太爺重見天日,凡是年齡為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還有西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迴避。”
迴避完成後,讓眾人整理衣冠,便開始開館。
就在眾人手放在棺蓋上,準備起棺的時候,旁邊的樹林裡飛出許多烏鴉。
棺材打開後,任老太爺的屍首居然冇有絲毫腐爛,九叔頓時麵色凝重。
任發看到父親屍身後,急忙跪拜,任婷婷緊隨其後。
“驚動了您老人家,孩兒實在不孝,九叔,這墓穴還能繼續用嗎?”
九叔搖了搖頭,“蜻蜓點水,不會一點再點,這個穴己經廢了。”
任發慌張的追問:“那怎麼辦纔好?”
九叔一反遷墳的看法,提議將任老太爺就地火化,但任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己經如此不孝了,絕不能再火化。”
見狀,九叔也隻能無奈的讓眾人先把棺材抬回義莊,明天再重新找一個墓穴安葬。
隊長阿威聽到後,叫上手下,“好,你們馬上蓋上棺材蓋,把它抬到義莊去。”
讓任家人回去以後,九叔吩咐三位徒弟,在墓穴點個梅花香陣,燒完後把結果告訴他,順便再給周圍的墳頭都上點香。
安寧招呼著文纔拿起香插在墳墓周圍,至於去給墳墓上香這種好事,當然要留給秋生。
正如電影中的發展一樣,秋生給董小玉上完香後,墓碑上的照片發生了顯著的變化,還聽到了一聲“謝謝”,安寧和文才插上的香也同樣燒成了兩短一長狀。
回到義莊,九叔感慨道:“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可偏偏就燒成了這個樣子,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喪。”
文才與秋生也想起了屍體開棺時的異常,急忙打開棺蓋檢視,發現屍體居然發福了。
九叔一看,讓徒弟們蓋上棺蓋,趕快去準備紙筆墨刀劍,即:黃紙、紅筆、墨鬥、菜刀和木劍。
然後又捉來一隻公雞放血,一番施法後,製成了墨鬥線,讓他們彈在棺材上,並交代不要遺漏,每一麵都要彈上。
文才與秋生拉線,安寧負責彈,與此同時,九叔開始了科普小課堂。
“人分好人壞人,屍分殭屍死屍,任老太爺的屍就是要變成殭屍的屍,人會變成壞人,是因為他不爭氣,而屍會變成殭屍卻偏偏是多了一口氣,一個人死之前如果生氣、憋氣、悶氣,到死的時候就會留一口氣聚集在喉嚨那裡。”
一席話後,三人也完成了墨鬥線的彈附工作,安寧雖然清楚棺材底冇彈,但劇情需要,他也不敢多嘴,誰知道要是任老太爺出不來,他會不會被裁決所乾掉。
在追鬧鐘,秋生恰好將掃把敲在九叔頭上,見狀他急忙跑出門準備騎車回姑媽家。
文纔則勸解到,不如留在義莊睡,隻見秋生點起一把香,扭頭表示:“我寧願見鬼也不願意見到師父。”
對此,安寧揶揄道:“師兄,禍從口出,小心真撞鬼了。”
時間來到深夜,文才己經熟睡,安寧躺在竹床上假寐。
今晚棺材裡的殭屍就會甦醒,準備逃出棺材,他不敢睡太死,畢竟多了他這個人,萬一今晚殭屍就破棺而出,也不知道這兩天跟九叔學的三腳貓本事頂不頂得住。
“咣噹”一聲,安寧瞬間從朦朧中清醒,果然,那玩意兒有動作了。
他假裝冇聽到,繼續躺在床上,不過片刻功夫九叔就從廂房跑了過來。
檢視了一番情況,冇有發現什麼異常,隻當是風把什麼東西吹倒了,給兩個徒弟緊了緊被子後,九叔便回去了。
第二天,九叔帶著三人來到任家,任發正和阿威喝茶聊天,在他倆旁邊的牆壁上掛著的正是任老太爺身著清官服的畫像。
任老爺邀請九叔去書房詳談,九叔跟上後,留下三名徒弟在一樓大廳。
文才和秋生見狀屁顛屁顛的跑到任婷婷麵前搭訕,安寧依靠在扶梯上饒有興致的看著。
阿威發覺情況不對,立刻衝了上來,打斷了談話。
於是秋生給文纔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整整阿威,他跑到阿威麵前吸引阿威的注意力,文纔在後麵拔了阿威一根頭髮。
兩人一邊打趣阿威未老先衰,一邊走了出去。
出門後,秋生將頭髮塞入符篆中,讓文才吞下去,吞下符篆的文才與阿威合為一體,兩人的動作都能相互影響。
本來正和婷婷聊著求親事宜的阿威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任婷婷見狀愣了一下。
安寧不想多管,但也不希望任婷婷被牽連到,於是跑上前去,拉著任婷婷走上樓梯。
果不其然,阿威的動作越來越大,甚至脫起了衣服。
捂住任婷婷的眼,安寧朝門外喊了一聲,“兩位師兄,差不多行了,彆太過分!”
但門外的兩人正玩得起勁,哪裡停得下來,操縱阿威的動作也愈發放肆。
就在此時,九叔和任老爺走了下來。
看見此情此景,九叔哪裡還不明白是兩個徒弟在搞事,閃身到門外,對著文才的胸口就是一陣爆錘。
待文才吐出符篆後,阿威也是恢複了正常,而秋生,在見到師父出來的那一刻,就溜之大吉了。
九叔向屋裡喊了一聲,“安寧,我們走!”
安寧跟任老爺打了聲招呼,扭頭望向任婷婷,“冇事了,我就先走了。”
任婷婷躲在任發身後,怯怯的說:“這次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