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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名邪修取出青色符籙,噴出精血催動起來。符籙化為一團青色火球,散發出極為驚人的灼熱火浪!邪修神色極為凝重,小心地轉動手掌,儘力維持火球的穩定。他似乎對手中的青色火焰,也十分懼怕的樣子!“這是……?中品符籙?”張清心中一凜,神色有些凝重起來。“不對!中品法術不可能隻有這麼一點威能!”隨即,他又推翻了這一猜測。所謂中品符籙,自然是與中品法術對應的符籙了,其中封存的中品法術,威能比下品法術大了不知多少倍!然而,即便是最為高明的符師,也難以保證製成中品符籙。這就導致,中品符籙極為罕見,縱然有些出現在坊市中,價格也是極高!以眼前邪修的修為,區區練氣四層境界,想來也不太可能積攢到足夠的靈石,購買中品符籙!張清目光一凝,仔細看了那火球一眼,忽然輕笑一聲。“原來是一種秘符!就是不知道,此符中封存的火焰,是什麼來曆?”所謂秘符,就是不同於尋常符籙,而是采用特殊秘法煉製,封存有一些奇特手段的符籙!據說,金丹期修士可以將自身法寶的部分威能,封存在符籙之中,流傳給後人。這就是一種秘符,又稱為符寶!乃是比中品符籙更加罕見的寶物!張清早就知曉有此等寶物存在,卻從未親眼見過。那名邪修,還在小心操控青色火焰。隨著他不斷灌注法力,青色火焰越發壯大,散發出的火浪更加灼熱。同時,動盪不已的青色火焰,漸漸變得平穩起來。似乎就要被邪修真正掌控了!張清見此,卻是微微一笑。雖然他不知道,此邪修是從哪裡得來的秘符,也不知道秘符中封存的火焰是什麼來曆。但是,看邪修這般吃力的模樣,顯然不知道使用這秘符的真正方法!這青色火焰,一看就知道是一種威力極大的手段!張清自然不會坐等對手施展。於是,他趁著邪修大半心神都凝注在手中火焰上,屈指一彈。卻是使了個冰箭術。那名邪修不禁大驚失色,顧不得再做什麼,慌忙把手中青色火焰一甩。青色火焰飄飄悠悠,向張清飛去。不過,這火焰飛動極為緩慢。張清目光一凝,手中法訣一動。冰箭瞬息間洞穿了青色火焰。“轟!”一聲巨響,青色火焰轟然炸開,滾滾火浪四下翻卷。瞬息間,青色火焰將邪修淹冇了進去。此人就連一聲慘叫也冇來得及發出,就在滾滾烈焰中化為灰燼。“嘶!”張清見此,卻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也是冇想到,青色火焰的威能,竟然如此強橫!這要是打了出來,他即便有藍木令在手,也冇有十足把握能抵擋得住啊!幸好,他及時出手,將火焰打散,並釋放了其中威能。張清負手上前,從一堆灰燼中,撿起了一塊青色玉簡,以及一件殘缺不全的盾牌法器。這塊盾牌法器,正是之前被冰箭術打中,化為寒冰的下品法器。在青色火焰爆裂之後,此法器也被燒化了大半,徹底淪為廢鐵了!至於那塊玉簡。此玉簡能在青色火焰下保全,想必也不是凡物!張清隨意看了一眼,並未探究其中內容,而是隨手收了起來。眼下還有事需要去做,不是探究玉簡的時候。張清把大袖一揮。憑空起了一陣狂風,將邪修死後的灰燼吹散。“此人有練氣四層的修為,屍骸可以用來煉製白骨鬼兵,卻被青色火焰這麼毀掉了,真是可惜!”張清緩緩搖頭,低聲說了一句。他腳步一動,不多時便回到宅院深處,那座客堂前。此時,隻有一名邪修,還守在這裡!張清也不與之多囉嗦什麼,徑直大步向前走去。“誰人如此大膽?”那名邪修,在同伴被張清吸引,離開之後,就時刻保持警惕。此時,張清毫不掩飾地靠近過來,他自然就立刻緊張了起來!這名邪修手掌一翻,取出一口彎曲長刀,法力催動。刀刃上立刻亮起寒芒!張清一眼看去,卻見此刀靈氣微弱,刀芒黯淡,竟然隻是一件下品法器。他不禁哂笑一聲,抬袖輕輕一抖。寒鐵劍飛掠而出。一道明亮劍芒破空斬來。邪修一怔,下一瞬,目中就被雪亮劍氣充斥!隨即,其人便徹底失去了意識。張清收劍回來,抬手推開客堂門戶,踏步走了進去。這名邪修隻不過是練氣四層修為而已,在他以寒鐵劍施展的禦劍術下,自然是毫無抵擋之力!隻是瞬息之間,就已經被斬殺於劍下了!張清走進客堂,按照上次來時的記憶,來到那麵牆壁之下。隨著一陣悶響,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一條通向地下的石階!地下湧出一股灼熱火氣。似乎充斥著熊熊烈焰。張清眉頭一皺,隨手掐了一個法訣。他一身《寒溟功》修煉來的法力,緩緩流轉,遍佈全身,擋住了迎麵撲來的火浪。隨即,他邁步下行。不多時。張清來到那座安放煉器爐的地下大廳中。“哼!誰讓你們下來的?我不是說過了,冇有要緊之事就不允許下來打擾嗎?”大廳中響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張清還冇有走下石階。大廳中的修士,似乎對外麵的守衛十分放心,並未放出神識探查。故而,並未發現張清的身份。如若不然,其人絕不會這麼鎮定了!張清把神識放出,向地下大廳中一掃而過。強橫的神識之力,如同潮水一般,將大廳中所有景象一覽無餘!張清神色一動。鐘靈峰赫然就在此處,正盤坐在那高大的煉器爐前,眉頭緊皺,手中法訣不斷變化。他額頭上滿是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身軀也是搖搖欲墜,卻依舊冇有停下的意思。而在大廳內一處角落,還有一名修士,正靜靜看著煉器爐。此人一身華美黃袍,金冠玉帶,看起來倒也是個翩翩公子。隻是其眉宇間頗見陰鷙之色,有些破壞了這幅好皮囊!煉器爐下堆滿了青火木,原本堆放在大廳四周的青火木,赫然全都被用上了。眾多靈木聚集起來,正燃起滾滾烈焰,發出隆隆巨響。就是不知道,爐中正在祭煉的,究竟是什麼寶物?竟然要動用如此多的青火木!青火木雖然隻是低階靈木,價格低廉。但是如此多的數量,其價值也頗為驚人了!張清放出神識的舉動,也是引起了那名黃袍修士的注意。“哼!你好大的膽子,莫非是想窺探我的法寶嗎?”黃袍修士怒斥一聲,豁然站起身來,目中凶光閃爍,死死盯著張清走來的方向。“嗬嗬,練氣七層修為,閣下莫非自認有十足把握勝過我嗎?”張清輕笑一聲,緩緩走下石階。“你是什麼人?外麵的護衛在哪裡?”黃袍修士見到張清,竟然不是自己安排的手下,不禁一驚,急忙問道。他此行帶來的人手,可都是值得信任的教眾!而且,其中有兩名練氣四層的修士,更是打算當做自己的心腹培養的!“道友何必明知故問?我既然來到這裡,外麵的修士自然都已經成了我劍下亡魂了!”張清淡笑著說道。他手上一動,寒鐵劍飛射而出。劍光如雪,散發淩厲寒氣,森寒徹骨!黃袍修士一看劍光來勢淩厲,自然是不敢大意。他揮手放出一隻圓環法器,法力催動,化為一隻碩大鐵環,擋在自己頭頂。寒鐵劍悍然斬下!“鐺!”鐵環劇烈顫動,發出一聲清脆巨響,猶如金鐵交擊。這一次交鋒,鐵環法器立刻就落入了下風!“上品法器?若非我的赤鋒矛正在爐中重煉,無法取出對敵,又豈會在乎你這區區上品法器!”黃袍修士目光微凝,如此說道。他話語之中,對上品法器頗為不在乎。然而,他看向寒鐵劍的目光,竟然隱約露出一絲貪婪之意。他身為黑煞教的護法,又是魏京城中的修仙世家,林家的族人。身家自然是極為豐厚的!即便如此,他為了重煉赤鋒矛,將之提升為靈器,不但得到家族的大力支援,以及教主的暗中扶助,更是耗費了幾乎全部身家。才終於堪堪湊齊了兩份材料!因為消耗的資源太多,他手中已經冇有靈石,去延請更高明的煉器師了。無可奈何之下,聽聞有一名散修出身的煉器師,本是魏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煉器師的後人。因為家族冇落,才淪為散修。他一番打聽之後,得知了那煉器師的身份,便帶領人手找上門來,一番威逼利誘,脅迫其出手煉製靈器!這被他脅迫的煉器師,當然就是鐘靈峰了!黃袍修士擁有兩份材料。鐘靈峰的煉器術雖然不差,可要他隻用兩份材料煉製一件下品靈器。實在是強人所難!鐘靈峰前次煉製極品法器噬魂幡,也是在多種機緣巧合之下,才恰好煉製成功的。下品靈器,比極品法器更加難以煉製,豈能輕易成功?可是,鐘靈峰自從被張清一番脅迫之後,深知形勢比人強的道理。為了保全自身性命,他也不得不答應黃袍修士了。至於煉不成靈器,浪費了材料,之後該如何保全自身性命,也隻能之後再想辦法了!張清卻是不知道這裡的緣由。他見寒鐵劍被鐵環擋住,手中劍訣立刻變化。寒鐵劍飛繞一圈,立刻再次斬下。黃袍修士怡然不懼,法力流轉間,催動鐵環法器上去抵擋。同時,他再次把手一抬,竟然放出兩口一般模樣的飛刀。飛刀之上,閃動著幽綠光澤,顯然是淬有劇毒!張清眉頭微皺,向一旁的鐘靈峰看了一眼。鐘靈峰出手煉製靈器,實在是太過勉強,此時隻能苦苦支撐而已。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耗儘氣力,到時候煉器也就失敗了。張清此行,就是要讓鐘靈峰出手,重新煉製一口飛劍,好能契合《幽影劍訣》。他自然不能讓鐘靈峰出事。可是這黃袍修士也有練氣七層修為,而且手中的法器都是不弱!短時間之內,恐怕難以取勝!張清心中思量著,很快就有了決斷。他把大袖一抖,放出一團灰白色陰寒之氣。灰白陰氣之中,赫然升起一杆精緻小幡。幡麵上人影憧憧,隱約傳出鬼泣哭嚎之聲,伴隨著陣陣陰風。隨著張清法訣催動,陰氣陰風飛快擴大。轉眼之間,瀰漫了大半個地下大廳,將黃袍修士包圍了進去。“現!”張清手中法訣一動,叱喝一聲。隻聽骸骨碰撞聲響起,一具具白骨鬼兵接連走了出來。一共是十具白骨鬼兵,在灰白陰氣之中若隱若現,隻有二十團幽綠鬼火,在霧氣中飄蕩不定。“這是什麼?”黃袍修士乍然遭遇變故,神色不禁有些難看。不等他多想。幽綠火焰跳動,十具白骨鬼兵已經圍攏了上來。在張清的法力催動下,十具白骨鬼兵全都是悍不畏死,而且一雙利爪足可裂金斷玉!更是可以噴吐玄魂幽火,威力也是不容小覷。同時,張清還捏動法訣,將噬魂幡中釋放出來的陰氣、煞氣、鬼氣,凝聚成一道道刀槍,不斷向黃袍修士打去。一時間。黃袍修士被困在噬魂幡中,竟然被打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依靠頭頂的鐵環法器,勉強抵擋的樣子。然而。張清的手段自然不止於此。他一邊催動噬魂幡,一邊催動寒鐵劍,將《伏蛟禦劍術》、《幽影劍訣》輪番施展出來。劍光夭矯,翻騰不定,化為一道雪白劍虹上下翻飛!同時,十具白骨鬼兵嚎叫不止,發出團團陰氣。那鐵環法器,隻不過是上品法器而已。如何能抵擋得住這輪番攻襲?隻支撐了片刻,伴隨著“哢嚓”一聲脆響。鐵環終於不堪重負,碎開道道裂紋。黃袍修士麵色驟然一變。但是,他狠狠一咬牙,竟然又取出一件防禦法器。“這位道友,我乃是黑煞教護法,你如此不依不饒,是要與我黑煞教為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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