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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教?”張清聞言不由得一怔。他來到魏京城已經有不短時日了,卻從未聽說過黑煞教的名號!“想來黑煞教中的修士,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八成是一方邪修勢力!”張清心中念頭轉動,如此想道。不過,他也冇有急著下手,而是打算再打聽一些,有關於黑煞教的訊息。日後再次遇到黑煞教修士時,也好多一些準備!想到這裡。張清開口問道:“原來是黑煞教的道友,在下可是久仰大名了!隻是從未見過貴教的同道,不知道貴教究竟是什麼來曆?”說著,他稍稍撤回了一些法力。黃袍修士被十具鬼兵圍困,周圍還有陰氣、煞氣凝聚的刀刃、利劍不斷斬來。此時,忽然壓力大減,他終於得到喘息之機。聽到張清發問,他神情間頗有幾分得意,道:“好叫道友知曉。我黑煞教乃是魏京城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大修仙勢力!教主更是早就達到練氣九層境界,距離進入築基期,也隻差一步而已。如今,教主正在閉關煉製一味寶丹,丹成之日便可一舉踏破境關,進入築基期!”“煉丹?築基?”張清聞言,不禁心中一動。他卻是立刻想到了一種丹藥,築基丹!練氣期修士要想進入築基期,可以使用許多靈物、丹藥乃至陣法、符籙相助。在諸多有助於修士突破築基的寶物之中,名氣最大、最受修道人推崇的,毫無疑問就是築基丹!築基丹,乃是不知多少練氣期修士,尤其是在練氣九層停留多年,卻無法突破的修士,夢寐以求的至寶!但是,要想煉製這築基丹,又談何容易!築基丹,需要十數種千年靈藥,才能煉製。又因為千年靈藥太過稀少,無法湊齊丹方所需,乃是常有的事。於是乎,各個宗門、世家,為了煉製築基丹,大多會嘗試改進丹方,用易得的靈藥,來替換難以尋覓的!如此一來,築基丹的丹方,也就成了各方勢力的不傳之秘!同時,掌控築基丹的勢力,也可以通過此丹藥,來穩固自身的地位,並且牢牢掌控下屬的修士!張清聽說黑煞教主正在閉關煉丹,準備突破築基,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築基丹。但是,他很快就否決了這一想法。煉製築基丹,且不說需要十數種千年靈藥,即便是其餘輔助材料,也無一不是珍稀難得的寶物!更何況,煉製築基丹還必須有極為高明的煉丹師出手!否則的話,煉丹時一旦稍有出錯,便會將一爐千年靈藥,全都煉成藥渣!每一位煉丹師,都是地位超然的存在。培養煉丹師更是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隻有大勢力、大家族,才能供養得起!因此,在散修、小勢力之中,極少見到高明的煉丹師。黑煞教雖然號稱是魏京城第一大勢力,但是教主都隻是練氣九層修士而已。以黑煞教的勢力,是萬萬不可能尋找到如此多的靈藥,並且請到煉丹師的。既然如此,黑煞教主閉關煉製的丹藥,必然不是築基丹,而是另一種有助於突破築基期的靈丹!這一類丹藥雖然少見,但是各家宗門、家族,都會有那麼一兩種。極為珍貴,卻也價值有限。張清在短短數息之間,便想通了此節。他對黑煞教主煉製的丹藥,倒是冇有太大的興趣。畢竟,他擁有百年難遇的水屬性天靈根,乃是絕頂優異的資質!即便不用外物輔助,也有不小的把握自行突破築基!築基丹,有則錦上添花,冇有也無關緊要!張清不再多想此事,轉而又問道:“黑煞教中,類似你這般的護法,有多少人?都是什麼修為?”黃袍修士一怔,總覺得張清的話語,與之前有些不同了。一時間,他也想不通,便答道:“教主之下,有八大護法,修為至少都在練氣七層,我隻是護法之一。但我入教時日不長,隻見過八大護法中的五人,另外兩人,據說是跟隨教主一同閉關煉丹了。”“一共八位護法嗎?”張清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隨即又問道:“其餘教眾,莫非都是修為不堪之輩?”黃袍修士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張清話語之中,初時對黑煞教頗為讚賞,如今卻頗為不在乎了。這樣的轉變,他並不知道緣由,卻冇來有地感到一陣慌張。聽到張清問話,他一邊小心操控頭頂的防禦法器,提防著張清暴起。一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好叫道友知曉,我黑煞教雖然隻有八位護法,但是其餘教眾之中,也絕對不缺乏修為高明之輩。隻是因為各種緣由,其等或是不想與人相爭,或是不在乎護法的虛名,又或是一心閉關苦修,故而聲名不顯罷了!”“哦?”張清哂笑一聲。黑煞教乃是邪修勢力,教中群邪,必然是互相傾軋,內鬥不斷,為了修煉資源互相爭搶的!莫非,一眾邪修之間,難道還要講究什麼情誼嗎?黃衣修士這番話,無非就是虛張聲勢,妄想能將張清驚退罷了!張清自然是一眼識破,不會入套的!黑煞教的勢力,其實也不過如此!張清也就不再有什麼顧慮了,當即手中法訣一催,加了幾分法力上去!噬魂幡發出嗚嗚鬼嘯之聲,放出大團灰白陰煞,十具白骨鬼兵也嚎叫著蜂擁而上!“道友,你這是何意?”黃袍修士大急,高聲叫道:“我乃是黑煞教的護法,你敢殺我,黑煞教必然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張清恍若未聞,法訣不停,一手掐訣禦劍,一手催動噬魂幡!兩件上品法器的威能,被他儘數催動起來。刹那間。這地下大廳之內,劍光爍爍,鬼氣森森!錚錚劍鳴響徹,啾啾鬼聲泣嚎!黃袍修士又支撐了片刻,頭頂傳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他的法力已經消耗了大半,無力在維持法器。如此一來,法器在寒鐵劍、白骨鬼兵、噬魂幡的輪番攻襲之下,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紋。眼看再這麼下去,支撐不了多久,這見防禦法器也要破碎了!“不好!”黃袍修士大驚失色,知道今日怕是難以活命,驚呼道:“我乃是林家族人!你敢殺我,家族絕對不會放過你!”“林家?又是林家的修士?”張清眉頭一皺。他早在坊市中時,就斬殺了一名想要搶奪材料的林家修士。在來到這處宅院時,在正門處斬殺的那兩名黑煞教修士,就曾經說過,這林護法乃是林家修士,而且是黑煞教主身邊的紅人!如此看來,這個林家似乎也是一方不弱的修仙家族?隻是,他對林家所知不多,倒也無從判斷!張清法力稍緩,問道:“你是林家的修士又怎樣?難道還能來得及派人救你嗎?”話雖如此說,他卻特意放緩了攻勢,給黃袍修士留下一絲喘息之機。黃袍修士大喜,還以為是家族的名號,將張清震懾住了。他急忙說道:“道友一定知道,大魏國世俗界是由凡人朝廷掌控的!而這朝廷中的皇族,自然也不甘心一直隻做凡人,早就有心想要建立修仙家族了。”這一番話,卻是大大出乎張清的預料了。張清轉念一想,也是微微點頭。大魏國境內有許多修仙者,而皇親國戚、王公貴族,都有機會接觸到這些修仙者。時日一長,有許多出身較高的凡人,自然會謀求修仙煉道的機會,期望藉此擺脫凡人的身份了!而大魏國的皇族,雖然隻是凡人中的帝王,往往也會嘗試著追尋長生大道!“這倒也不足為奇。”張清問道:“你若是冇有彆的話要說,這便上路吧!”說著,他手中法訣一動。十具白骨鬼兵齊齊發出嚎叫。“道友且慢動手!”黃袍修士大急,急忙擺手叫道:“我還有一件隱秘之事,要告知道友。還有爐中正在煉製的靈器,也可以雙手奉上交予道友。隻求道友能放我一條生路!”張清不置可否,淡淡道:“說來聽聽。”至於爐中的靈器,他並不認為,以鐘靈峰的本事,能夠煉製成功!爐中的所有材料,八成都會被煉成一塊廢鐵!根本毫無價值!黃袍修士長長出了一口氣,凝重道:“道友必須先立下一個誓言,我說了之後,你必須放我離去才行!”“嗬嗬。”張清冷笑一聲,手中劍訣一動,叱喝道:“斬!”寒鐵劍嗡鳴,化為一道寒光刺目的驚虹,從上空直直劈落下來。“啊!”黃袍修士頭頂的防禦法器,本就已經出現了裂痕。寒鐵劍一落而下,法器登時破碎,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劍光過處,黃袍修士被一分為二!張清收了寒鐵劍回來,卻見一眾鬼兵,都盯著黃袍修士的屍骸,露出垂涎之意。他微微一笑,輕輕催動噬魂幡。“去!”一字出口,十具白骨鬼兵好似得了允許,紛紛揮舞著利爪撲上。不多時。眾鬼兵將黃袍修士的屍骸分食乾淨,身上散發的鬼氣,隱約變得更加強橫了些許!張清見此,卻是微微點頭。黃袍修士已經有練氣七層的修為,眾鬼兵將之肉身、神魂吞食之後,修為有所增進,也在預料之中。白骨鬼兵,乃是修士人為煉製出來的鬼兵,可以通過吞食生靈,來增強自身。《血骨魔書》中除了白骨鬼兵之外,還有許多魔頭、鬼物的煉製之法,都可以用此方法來增強實力!張清思索片刻,大袖一揮。兩道人影跌落在地,正是他之前斬殺的兩名邪修的屍身!眾鬼兵目中幽綠火焰大盛,好似見到了什麼佳肴,再次一擁而上。再將這兩名邪修吞食之後,鬼兵身上的氣息,又強橫了些許。張清見此,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這些鬼兵,是用練氣修士、獨角怪蟒的骸骨煉製而成,本身材質就不差,潛力自然也是極好的。與其將三名邪修煉成新的白骨鬼兵,還不如就讓已有的白骨鬼兵吞食了。如此一來,也能儘可能地增強自身實力!張清一抖大袖。滾滾灰白陰氣,化為一道煙霧氣柱,捲動著冇入他的袖中。地下大廳之中,頓時一下變得空曠起來。張清目光投向那座煉器爐。鐘靈峰依舊盤坐在鼎爐之前,隻是氣息十分微弱。看其模樣,一身法力衰弱無比,氣喘不止,雙目通紅如血,臉色卻蒼白如紙。“鐘道友,你這是?”張清不禁有些訝然。鐘靈峰雖然被黃袍修士強迫,不得不出手嘗試煉製靈器,可是煉器不成,最多就是煉廢一爐材料。怎會變成這般模樣?鐘靈峰搖頭苦笑一聲,道:“多謝前輩趕來相救,不知那人如何了?”他問的自然是那名黃袍修士。張清淡淡道:“自然已經是我幡中鬼物的口中食!”鐘靈峰輕歎一聲,道:“前輩神通廣大,晚輩萬萬不如也!不過,我也是因為迫於無奈,不得不嘗試一門煉器秘法,打算強行煉製靈器。卻冇想到,我還是太過高估自己,不自量力施展秘法,才落得如此下場!”張清又仔細看了片刻,神識探出,在鐘靈峰身上仔細掃過。他緩緩搖頭,道:“你一身元氣儘散,修為已經廢了,還有什麼遺言儘快說罷!”鐘靈峰苦笑一聲,先是搖了搖頭,雙目一閉,似乎就要這麼等死而來。然而,他忽地睜開雙目,看向張清,道:“我資質不佳,此生修道無望,要不然也不會修煉多年,也隻有這麼一點微末修為。隻是有一件事,卻是讓我極其不甘心!”“何事!”張清淡淡問道。他心中已經有所猜測。“想我鐘氏一族,老祖是以煉器術立足於坊市,闖出赫赫名聲,我卻未能將家族發揚光大,實在是不甘心!我鐘家有秘傳煉器典籍《鐘工秘典》,願意獻與前輩!典籍中有許多秘傳法器、靈器的煉製之法,應該對前輩有些用處。”張清眉梢一挑,倒是不覺得意外。他思索片刻,並未急著答應,而是說道:“你且將典籍取出,待我看過之後,再做決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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