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要你將那機緣拿出來,與我兄弟二人共享,我們可以保證,絕不會傷你性命!”兩名灰衣老者,都是露出貪婪的目光。“哼!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兒,那麼好哄騙嗎?”沈需強忍著骨髓深處傳來的劇痛,五官扭曲,身軀佝僂,幾乎站立不穩。他冷聲道:“你們不僅會殺我,還會殺了此地所有人滅口!”此話一出,一旁的李夫人、杜統領等人,紛紛神情大變。修仙者互相爭鬥,他們這些凡人可真是遭了無妄之災了!兩名灰衣老者麵色一冷。“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就彆怪我們不念同門之情!”“我們會從你屍體上找到那寶物的。”二人說著,各自從背後竹簍中取出一口鋒利柴刀來。他們將法力一催,柴刀之上閃爍起銳利白芒,寒光爍爍。張清一眼就看出來,柴刀也是下品法器。但是比起沈需使用的那枚箭矢,要差了許多。沈需臉色蒼白,汗水浸透了衣衫,看起來根本無力抵抗,隻能束手等死了。他卻猛然抬起頭,高聲喝道:“虎師叔,快來救我!”刹那間,狂風大作,塵沙滾滾!“嗷!”一聲虎嘯響徹四方,如同霹靂雷霆,山川俱震!破廟之外,腥風滾滾,躍進來一頭黃毛黑紋,吊睛白額的妖虎。但見此妖體長丈許,肩高半丈,滿口獠牙亂錯,四爪尖利如刀,一條長尾渾似鐵棒,渾身筋肉鼓脹,壯碩如象,周身散發出濃鬱血煞之氣,凶戾無比。此妖顯然絕非善類!張清神色微微一動,暗道:“原來是一頭虎妖,終於是現身了!”他暗暗釦住手中短劍,冷眼旁觀三名金光觀弟子同門相殘,隻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出手。尋常練氣七層修士,如果冇有厲害法器在手,遇到此妖八成是束手無策。甚至有可能死於此妖口中!張清有六陰長老所賜法器,所修《寒溟功》乃是上等水屬性功法,真元渾厚,法力精純。他自然是不懼此妖的。隻是,要想一擊得手,就必須耐心等待時機。正麵相鬥,張清也有十足把握取勝。為防萬一,他還是以為趁敵不備,一擊斃命為好!虎妖剛一現身,就四爪一按,躍至沈需身旁。一雙虎目,凶光四射,瞪著對麪灰衣老者兄弟二人,口中發出低沉嘶吼。同時,破廟殿門外,那十多具黑虎衛所化屍兵,也紛紛挪動僵硬的腳步,向兩名老者圍攏。兩名灰衣老者,不禁神色一滯,露出些許懼怕的同時,又有討好的笑意。一人訕訕笑道:“虎師叔,這是我等同門弟子之間的事情,還請師叔莫要插手。”言語之間,竟然與這虎妖十分熟悉的樣子。實則,這頭虎妖是金光上人豢養的靈獸,故而金光觀中弟子將之尊奉為師叔,以示恭敬。可是不知為何,這平日裡格外靈通的守山靈獸,竟然冇聽到兩人話語一般,依舊低吼不止!“嘿嘿!你們真的該早點取我性命!”沈需怪笑一聲,不無得意地說道:“你們隻知道我有練氣三層修為,卻不知道另一件事。我已經將通靈訣修煉到大成境界,可以與虎師叔心神相通。現在,師叔隻會聽我號令,你們可以去死了!”通靈訣,即是修士豢養靈獸時,可以與靈獸心神相連,彼此溝通的法術。“通靈訣大成?不可能!”一名灰衣老者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驚駭叫道。法術修行,分為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四重境界。圓滿境界且不去談。隻說法術大成之境,修士不經過數年、十數年如一日的苦修,休想做到!另一人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喃喃道:“可是你明明中了跗骨散!即便是練氣三層修士,中了跗骨散也不可能調動絲毫法力,你為何能催動通靈訣?”任憑修士在法術上造詣再高,也是需要法力催動,才能運用出來的。“嗬嗬!”沈需得意一笑,似乎又牽動了痛處,嘴角一咧,露出痛苦之意。不過,他的氣色略有好轉,不再似方纔那般,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了。“跗骨散的確是奇毒無比,但是你們太低估我了,我憑藉練氣三層修為,可以暫時壓製毒力!說來也要多謝你們,冇有立刻殺我,而是給了我喘息之機。”此話一出。兩名灰衣老者,不禁麵如死灰。他們的確是疏忽了,見沈需中了跗骨散,自以為勝券在握,便冇有急著下殺手。如今局麵下,他們兩人不過是練氣一層修為,如何能是一階頂級妖獸的對手?“殺了他們!”沈需卻冇有絲毫留情的打算,神色一狠,抬手指向兩名灰衣老者,厲聲喝道。當年,他墜崖之後的確得到了一樁大機緣!那是他身上最大的隱秘,也是他修仙求道最大的依仗,絕不能泄露出去半點!此地之人,不論修士、凡人,必須斬儘殺絕!那頭虎妖昂首探爪,咆哮一聲,兩隻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合身望上一躍,從半空撲將下來。一名灰衣老者躲閃不及,被鋒利如刀的虎爪按倒在地,胸前被抓出數道深深爪痕,鮮血淋漓。他還來不及發出驚呼,虎妖血口一張,將之半截身軀啃下!虎妖口中胡亂嚼了兩嚼,雪亮的尖牙被鮮血染紅,發出一陣“嘎嘣”脆響,便吞落腹中。“大哥!”另一人目眥欲裂,自知今日無法逃得活命,頓時血勇之氣上衝,當即揮起手中柴刀,發一聲喊,不管不顧向沈需衝去。這般舉動,已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沈需雖驚不亂,退後幾步。十幾具行屍傀儡,在虎妖操控之下,已經圍了上來,他恰好躲到行屍傀儡後方。虎妖還在啃食灰衣老者的半截屍身,也不回頭,隻把腰胯一擺。那鐵棒般的長長虎尾,便橫掃而出。老者一心隻想要殺沈需,不及提防下被攔腰打中。其慘叫一聲,整個身軀橫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就再也不見動靜。此人竟是被虎妖一尾抽死了。“哈哈哈!”沈需見此,卻是放聲大笑。他幾步走上前,來到那灰衣老者屍體旁,擔心其還未斃命,正要下手補一刀,卻忽然目光一轉,看向旁側的李夫人等人。“我勸你等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本仙師慈悲為懷,說不定會放你們一條生路。”說這番話時,他麵上微微帶笑,環顧四周,神色淡然,一副掌控全域性的從容模樣。李夫人苦笑一聲,正要說話。卻在此時。張清把手抬起,袍袖一抖,輕叱一聲:“去!”一道白芒自袖中飛射而出。白芒之中,赫然是一口尺許長短劍,劍刃如霜,寒氣飆飛!劍光疾若電閃,迅如驚雷,倏忽間繞著那虎妖轉了三圈。虎妖舔舐著爪上鮮血,似乎有些意猶未儘。其根本來不及作出應對,連一聲哀嚎也冇有發出,便被斬成了四段!張清準備多時,全力一劍斬下,即便是一階頂階妖獸,也根本無法抵擋。“什麼!”沈需驚怒高呼,手指張清,怒道:“你竟敢殺我金光觀的靈獸……”話說一半,他卻忽然頓住,轉而是一副駭然神色。張清長身而起,一身練氣七層的修為顯露無遺,強橫法力如同狂濤駭浪,向四周衝盪開來。沈需隻覺一股龐然之力迎麵襲來,竟是壓迫得他呼吸欲窒。好似山嶽臨頭,又好似置身無邊汪洋之上,隨時會被浪潮淹冇。“前輩饒……”沈需心頭一跳,立刻知道張清的修為之高,絕不是他能夠抵禦的,當即就要開口求饒。張清卻不與他囉嗦什麼,心念一動。那短劍飛去,徑直斬落。火光中,一顆大好頭顱骨碌碌滾落下來。張清踏步上前,隨手掐訣使了一個火球術。隻見一團頭顱大小的赤紅火焰飛出,一眾行屍傀儡,以及沈需的屍骸,轉眼便被化為灰燼。隻留下了一件箭矢法器,一枚拳頭大小的灰色石塊,以及一塊玉質小碑。張清以神識一掃而過,卻是輕咦一聲。箭矢法器,就是沈需所用,那石塊則是一種煉器材料,價值並不大。隻有那玉質小碑,似乎彆有玄機!張清略加思忖,卻發現以他的見識,竟然也辨認不出玉碑的質地。他伸手一抓,將玉碑攝來手中,細細檢視,入手溫潤,觸感冰涼,心神不由得為之一靜。神思轉動之間,似乎也通透了許多!玉碑高三寸六分,寬兩寸又四分,厚有一寸二分,碑上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排布,還刻畫有許多魚紋鳥篆,山水圖形。一眼看去,好似蘊含無窮妙理,令人頓生玄妙莫測之感。“此物應該就是沈需得到的大機緣了!”張清心中念頭一轉,立刻猜到了幾分,暗忖道:“既然落入我的手中,便是與我有緣!眼下不是深究的時候,需要尋個安穩地方,再慢慢摸索此寶的用途。”他想到此處,神識一動,就要將玉碑收入儲物袋中。然而,玉碑卻安然不動。張清不由得大為驚喜,暗道:“竟然無法收入儲物袋,果然是難得的寶物!”當即將玉碑小心收入袖中。就在張清喜得寶物之時。那李夫人整了整華袍,深深施一個大禮,陪笑道:“妾身李芳,見過仙師大人。此番若非仙師相救,我等儘皆要死於非命了。”她心中惴惴不安,深恐張清也是個嗜殺成性之輩。可是在見識過張清的手段之後,連沈需都被斬殺,她哪裡還敢有逃走的念頭。隻能寄望於張清會饒過其等性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