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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璋當然聽到了這微弱的聲息,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加裝不知道的笑道:“主子萬歲爺您怎……”“給朕閉嘴!”太康壓低聲音厲喝。曹璋加裝嚇得一怔,趕忙哈腰不敢出聲了,心中冷笑。太康穿著千層底的龍靴,緩步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他的臉色越難看,整個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幾個侍衛快步走到太康左右,手都放在了刀柄上。曹璋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隨著腳步的靠近,那聲音逐漸的清晰,太康的憤怒看得見飆升。“哎呦皇上!”在這緊張寂靜的時候,前麵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如同驚雷般在所有人的頭頂炸響,“奴才眼瞎冇有看見,請皇上恕罪!”他聲音很大,像是在給裡麵的人報信。太康氣得暴跳如雷,喝道:“來人,讓他閉嘴!”旁邊的侍衛快如閃電般的一把摟住那太監的脖子,哢的一擰,那太監當即喪命。侍衛認出這是太子的貼身太監,慌忙低聲道:“奴才失守,他死了,請皇上贖罪!”太康甩手:“死就死了吧!”隨後,他快步朝著聲音的源頭走去。馬亮的驚叫無異於一聲靜夜的驚雷,把溫暖的山洞裡石草炕上的柔情蜜意震盪殆儘。張竚完全癱軟了,躺在炕上難以動彈,預想到被父皇發現後的嚴重後果,他渾身軟得冇有了一絲氣力,太康逐漸靠近山洞的腳步聲像是在催命。熙貴人突然起身,吹滅旁邊的蠟燭。山洞內漆黑一片。“花兒開,草兒長,春風吹來萬物生……”太康剛剛走到山洞口,裡麵傳來熙貴人的歌聲。她以暴露自己為代價,換太子名聲。聽到歌聲,太康頓住叫。突然他想到撞破太子之事後,剛剛平穩下來的朝局勢必會變得更加複雜起來,北州的異族依舊寵寵欲動,朝廷必須穩下來,太子的地位決不能動搖。可想到把他逼到這個齷齪角落來捉姦的太子,胸膛裡的憤怒和悲哀攪和得他痛苦不堪。站在山洞口,他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腳,胸膛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那聲音他已經聽出來了。是熙貴人。想不到,堂堂大靖朝的太子,竟然能乾出如此醜惡的後宮之事。額頭的青筋突暴起來,極度的憤怒在胸膛中燃燒著,他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壓製著,或許是壓抑的太緊,眼睛的周圍出現黑霧,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曹璋慌忙扶住了太康。太康大口喘著氣:“走!走!”曹璋趕緊扶著太康,朝著遠處走去,侍衛們緊緊地護送著。……回到坤寧宮。太康心情極其沉重,董曉還在養胎,在裡麵已經休息了,陳菲在裡麵伺候。太康坐在外麵的禦椅上,冷臉鐵麵一言不發,拳頭攥得骨節發白。這個結果時曹璋冇想到的。太子Y亂後宮,太康竟然還能保持著理性,可見此人的心性城府已經達到了多深。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張竚的太子之位依舊能坐得穩。外麵的皇子們依舊掀不起風浪。“嘭!”就在這個時候,偏殿地門直接被推開。裡麵的人都是一驚,太康在裡麵,誰敢這麼大的膽子往裡麵衝。當曹璋看清進來的人是馮珙時,愣住了。馮珙啥時候如此輕率了?剛讓他震驚的是,馮珙看到太康後,竟不行禮,而是徑直地走到太康身邊,壓著聲音在耳邊說了幾句話。“真的?”太康的聲音非常的意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馮珙的臉蒼白得一點血色也冇有,慌慌張張地從懷裡掏出一張密封的黃紙,“這是太子的調兵手諭。”太康劈手奪過去,打開。一路看下去,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幾乎是咬牙切齒了。看完後,他‘啪’地合起手諭,猛地站起來朝著殿門外疾步走去,曹璋、馮珙等人慌忙要跟出去,剛到門口,太康猛地停住腳步。站在側麵,曹璋看到太康的眼睛閃著綠幽幽的光,緊蹙眉頭像是要擰乾腦汁子似的思索。如同雕像一般,太康站在原地足有一刻。隨後,他轉過身對曹璋說,聲音已經沉穩下來:“曹璋,你拿著朕的手諭,現在就出宮,讓賈深、薑品和嶽山棋在…還有董路,在尚丞閣等朕。”曹璋:“是!”然後看向楊立:“楊立,你傳朕旨意,叫所有的皇子到午門外候著,冇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楊立:“是。”然後太康看向自己的貼身侍衛:“劉權碩,你統領所有內操人員,帶上朕的金牌令箭,接管宮中防務,冇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許出入!”劉權碩喝道:“是!”幾道命令下去,太康整個人沉穩下來,像是深不見的深淵,無形的威嚴和恐怖氣場散開,殺氣森然。不用想,曹璋就知道宮裡發生大事了。“難道是太子要…造反?”看到剛纔馮珙手裡的黃色宣紙,曹璋直覺告訴他,那可能是太子的調兵手諭。太子的事情被抓破,他想活命或者保證自己的位置,唯一的辦法就是篡位,他做皇帝。但以他對太子的瞭解。貌似這個太子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造反。難道是有人給太子下套?心中胡思亂想著,曹璋急匆匆的起了馬,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宮外衝去。皇宮的各道宮門處,已經開始交接換開城防了。這個動靜,確實大。有太康的旨意,曹璋順利的出了皇宮,冇有去賈府和薑府,也冇有去嶽府,而是徑直的朝著董府衝去。這個時候,董府大門緊閉。自從董路被罷官後,董府的大門一直緊閉著,哪怕是董曉生下皇子後,他們都冇有出過門,隻是在聖旨送來時,他們接了聖旨又關了門。曹璋滾下馬,衝到大門口猛敲。門房值守的小廝在門裡說:“我在老爺不見客,回去吧!”曹璋喝道:“放你孃的屁,皇上有旨,快叫董路出來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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