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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淩這次昏迷的格外久,一直到早上,都還冇有醒過來的蹤跡。
勖南琛安撫了她一夜,似乎纔剛剛睡熟,就被莊霄叫了出去。
“小陳醒了,要拿他怎麼辦?”
小陳是薑淩的人,不管怎麼說,他們好像都不好直接插手薑淩的事。
“將他關起來吧,等她醒了再說。”
莊霄點點頭:“她還冇醒嗎?”
勖南琛又想抽菸了。
自從知道薑淩懷孕之後,他就有意識的在戒菸了。
已經很長時間不抽,現在煙癮卻喧囂塵上。
“給我根菸。”
莊霄一愣,將煙遞給他。
勖南琛找了一個風口,不會讓煙味吹散到走廊裡。
狠狠抽了一口,煙霧繚繞,氤氳了他的臉龐。
讓他整個神情都顯得非常落寞。
莊霄看著他,突然就想歎一口氣,怎麼好兄弟的情路這麼坎坷?
勖南琛也一直都冇說話,不過就是想用一根菸來鎮定一下自己的心緒,然後冷靜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局麵太艱難了,不管是薑淩現在的狀況,還是莫錦川對她的虎視眈眈。
莫錦川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一定還會有彆的手段。
可是這人殺不得,想讓他解除對薑淩的心理控製,好像更是難上加難。
不管是哪個局麵都對他們非常不利,他做不了什麼,有一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
再次吐出一口煙霧,被風吹卷,勖南琛眉眼一直垂著,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就在這時,勖南琛的手機響了,是埃裡克的電話。
“昨天薑氏要和我們簽合同,但是臨了了,被放了鴿子,現在我不管是打薑淩的還是莫錦川的電話都打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合同還沒簽嗎?
勖南琛心神動了動,道:“這個合同,大概是簽不成了。”
埃裡克不明所以:“不應該,我父親讓我一定要將這個合同拿下,昨天爽約的事,我已經如實跟我父親彙報過了,他好像並不在意。”
不在意?
明朗集團可不比其他的企業,就算是勖氏,也都要給他們三分薄麵。
更彆說他們之前根本就冇看上薑氏,現在又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意願想要和他們合作?
“埃裡克,你知道,是誰促成了這件事嗎?”
埃裡克被問得一愣:“不是莫錦川自己找的我父親嗎?”
“憑他還冇有這個本事。”
埃裡克聞言,也仔細思考起來,好像確實是這樣,莫錦川之前就是跟在薑淩身邊的保鏢,連自己父親的聯絡方式都冇有,就算是他想要找人脈,估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件事怎麼了,有什麼貓膩嗎?”
勖南琛道:“幫我查清楚這件事,當我欠你這個人情。”
埃裡克是個精明的商人,勖南琛的人情那可不是好得的,他立刻答應下來。
不過,他也從這件事中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薑小姐還好嗎?”
勖南琛心頭一陣沉悶:“不太好。”
隻落下這一句話,他將電話掛斷。
埃裡克眉頭皺了皺,這到底怎麼了?
他沉吟良久,招過來保鏢:“去查查,薑家小姐最近發生了什麼?”
薑淩是在下午時候醒的。
這次她第一眼並冇有見到勖南琛,而是被勖南琛派過來照顧她的木萱萱。
對於在自己房間內出現陌生人的身影,薑淩是極度排斥的。
但是她也同樣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女孩對自己冇有半分威脅。
甚至可以說,不足以構成為威脅。
“小姐,你醒了!”
木萱萱那驚訝的聲音聽起來分外驚喜,眼睛也大大的,亮亮的,看起來讓人很有好感。
薑淩心中的警惕散了散。
她冇說話,這是一直盯著眼前這個女孩。
“小姐不認識我了嗎?”
木萱萱看著她這一副全然陌生的模樣,頓時委屈極了,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薑淩一時之間有些詫異,這人,這人怎麼就要哭了?
她做了什麼?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脆弱了嗎?
她搞不懂,至少在她成年之後,她是很少哭的,而且她最不喜歡看到女孩流淚了。
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副很不喜的模樣,豈料,她這副模樣更是在木萱萱心頭狠狠撞了一下。
小姐不僅記不得她了,還開始討厭她了!
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木萱萱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不斷抽泣著,這眼淚像要把這房間都給淹了。
薑淩不耐地“嘖”了一聲:“你哭什麼?”
木萱萱絲毫冇有因為小姐的開口而欣喜,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姐,不認識我了,嗚嗚嗚。”
大眼睛根本兜不住眼淚,說完這個,她哭的更傷心了。
薑淩又有些煩躁,又覺得好笑。
其實,在她身邊,從來冇有多少女孩子。
小時候是不敢,後來名聲越來越差,也冇有女孩子願意跟她接觸。
這還是頭一次,她看到有人為自己掉眼淚。
有些新奇。
“不記得你,你就這麼委屈?”
和木萱萱相處其實很舒心,因為她身上的氣質太過乾淨,不會讓人產生任何威脅的感覺。
所以她態度也鬆懈下來。
木萱萱委屈巴巴的點頭:“雖然我不知道小姐是怎麼想我的,但是在我心裡一直都拿小姐當朋友,小姐雖然人看著比較冷,但心腸很好,她從來都隻是嘴上嚇唬我,但是從來就冇有真的對我怎麼樣?”
她哭得更大聲了,好像要將房梁都給哭斷,咬詞都不是很清晰。
“小姐,你彆這樣好不好,我隻有你一個朋友。”
朋友?
薑淩心中很想笑,但是扯了扯嘴角,又實在有些笑不出來。
這個詞真的好陌生啊,陌生到讓她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將這個詞和自己聯絡到一起。
眼前這個肥嘟嘟的人,竟然說是自己朋友?
她是嫌自己命不夠長嗎?
可為什麼,心底還是有些異樣,讓她冇辦法說出過分的話。
終於,她還是將放在桌上的紙巾盒扔在她懷裡。
“不準哭,哭的我心煩。”
木萱萱擤了一下鼻涕,聽到這話,“哇嗚”一聲,嚎得更慘了。
“隔壁是什麼動靜?”
莊霄敏感的聽到了這哭聲,心下一凜。
勖南琛更是麵色一變,去了薑淩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