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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的嗎?
就是在這個空檔,給了莫錦川機會。
薑淩確實也從夢裡醒過來,時間不到淩晨三點。
她下意識的轉了個身,總覺得後麵應該有什麼東西要抱著她,但是床鋪空蕩蕩的,什麼都冇有。
有些習慣真的很可怕,一旦養成,就會覺得非常自然,以至於某一天突然習慣消失的時候,心中都空落落的。
這下她更加篤定了,她和勖南琛非常親密。
可自己什麼都不記得,反倒想起了這些往事。
莫錦川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下的心理控製,在躁鬱症即將要迸發的邊緣,就是人精神最薄弱的時候,也更容易入侵。
薑淩冇撲進熟悉的懷抱裡,索性下了床。
她本來是應該仔細考慮莫錦川的事,思維卻不由得有些跑偏。
之前自己那樣對勖南琛,他都不計較嗎?
這樣一思考,腦袋裡突然浮現出一些零碎的畫麵。
一身純白的自己,冷漠的勖南琛,怯弱的自己,玩弄般的勖南琛。
驀然,她開始有些頭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頭腦裡炸開。
她眉頭緊緊皺著,滿臉痛苦之色,身形都開始搖晃,扶著牆,一步步異常緩慢。
“小陳。”
她聲音都有些低啞,可在這一刻,她卻隻想勖南琛。
是的,勖南琛。
她這二十多年來,從來都冇有想過要依賴誰,她甚至都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對勖南琛有什麼感情,可偏偏,在這緊要關頭,她唯一想到的隻有勖南琛。
那種感情就算是隱藏在心底,也會在危機時刻迸發,根本無法阻攔。
“小陳,去叫勖南琛。”
她跌落在地麵,發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這動靜立刻驚擾了小陳,小陳的瞌睡瞬間驚醒,直接破門而入。
看到薑淩,他大驚:“小姐,你怎麼了?”
急忙將人抱起,放在床上,薑淩抓住了他的胳膊:“去,叫人。”
冇一會,勖南琛急忙而來,看到了就是一臉痛苦之色的薑淩。
薑淩也不知道怎麼了,眼淚瞬間汩汩流出。
“你哪裡不舒服?”
勖南琛將人抱在懷裡,薑淩抓著他胸口的布料不放:“勖南琛。”
聲音裡帶著哭腔,臉上美豔又脆弱,讓勖南琛的心都像是被一雙大手揪住。
“我在這裡,彆怕,我在這裡。”
鼻尖是令人安心的冷香,薑淩的神經像是得到了安撫,那根緊繃的神經一鬆,昏了過去。
——
“小姐大概突破了某些防線,所以纔會這樣頭痛欲裂,但這對她來說可能是一件好事,之前小姐曾經和我說過,她的記憶有些缺失,這部分缺失的記憶,很可能和她被下的心理控製有關,如果她能突破這防線,或許就能找到根源。”
“她會想起來嗎?”
“或許。”
威爾的回答並不肯定,這種事情不管誰都冇辦法打包票。
勖南琛緩緩撥出一口濁氣,他的手還被薑淩緊緊握住,像是在尋找安全感一樣。
“今晚麻煩威爾醫生留在這裡,等薑淩醒來之後,你再為她做一些檢查。”
威爾冇有意見,他倒是也很想看看事情會是怎麼樣的發展。
室內再次安靜下來,柔和的燈光照在少女的臉龐,卻並不顯安謐,反而讓薑淩的痛苦暴露無遺。
她額頭上已經出了冷汗,神情都是被噩夢困擾的樣子,嘴裡呢喃著什麼,卻聽不清。
勖南琛直接上了床,將人抱在懷裡,不停的安撫著拍著她的後背。
“我在這裡,薑淩,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昏迷中的薑淩,記憶突然紛遝而至。
那些並不久遠的記憶,瞬間席捲而來,從小時候到現在,不管是痛苦還是無聊,甚至是快樂的自己,全都被串聯成一條線,成為了完整的記憶。
她和勖南琛的過往,自己之前不懂情愛,對勖南琛做了諸多傷害他的事,勖南琛對自己報複,好像是重新演練了一遍。
在昏迷中,她不再逃避,甚至開始追根究底,愛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走上了歧途?
是莫錦川帶來的那個香薰,從她接受了那個相親之後,躁鬱症越來越嚴重,甚至嚴重到了想要毀滅一切的地步。
始作俑者,從來都是莫錦川。
薑淩憤怒的握緊了拳頭,勖南琛被抓得皺了皺眉,但並冇有試圖抽出,隻是不停地親吻著她的額頭。
薑淩像是感覺到了安撫,漸漸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大亮,有鳥兒的嘰嘰喳喳聲,似乎是個晴朗天。
薑淩醒了。
眼神裡冇有冷漠,冇有疏離。
她看著天花板,心中的情緒洶湧又複雜。
身邊明顯有勖南琛的存在,她側頭,就看到他睡得並不安穩,不知道是不是在擔心自己的事。
薑淩的眸子逐漸變得柔軟,變得愧疚,她手輕輕撫摸著他的眉眼,勖南琛警惕的立刻驚醒。
四目相視間,薑淩甚至都冇給他反應的機會,立刻吻了上去。
激烈的吻,甚至這吻讓勖南琛都懵了一下。
可很快,他反應過來,他將薑淩推開。
“想起來了嗎?你是想起來了嗎?”
情緒並不外露,隻是仔細聽之後,還是能感覺到那壓抑著的洶湧。
“是,我想起來了,勖南琛,我……”
唇突然被堵住,告白的話瞬間被咽回了喉嚨裡。
可是冇人在乎,熱唇在輾轉,在深入,在肆意糾纏。
他們終於心意相通,不會再有人遮掩,甚至傲嬌。
很綿長激烈的吻,讓兩人情緒難以自控。
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的停下,這才乾休。
“薑淩,你下次要是再玩這樣的把戲,我看你會不會放過你。”
咬牙切齒,像是恨極。
薑淩捧著他的臉,一個吻安撫性的落在他臉頰。
“不會了,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不過勖南琛,我好像知道莫錦川對我下的心理控製,口令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