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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問我為什麼出現,可能我也說不出原來,大概就是我很想過來看看你,所以就來了。
我不懂思念,隻是某一刻情緒突然湧上心頭,我來不及思考,就朝你奔來。
薑淩是真的愣了一下。
越樸實的話越動人,她承認,那一刻心真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
可這種情緒被她歸結為怪異,於是下意識的忽略,冇有說話。
她的腳被紮傷,傷痕有些深,但是不長。
勖南琛屈膝,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仔細檢視過後說道:“藥箱在哪裡,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他的麵容實在淺淡,很少有人能看透他的情緒。
薑淩手撐著腦袋,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勖南琛,你好像很關心我?”
話語是輕的,柔的,戲謔的,好玩的。
勖南琛挑了挑眉:“不應該嗎?”
應該?好理所當然!
薑淩莫名被取悅了,笑眼都眯了眯,像是狡黠的小狐狸,明媚動人。
和剛纔那一副陰沉的樣子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儘管她變化如此快速,可這滿地的痕跡,還是出賣了她剛纔在大發脾氣。
勖南琛去樓下拿藥箱的時候,瞥了一眼地板,不露痕跡。
薑淩在成年之後,就很少會讓自己受傷了,她很愛惜自己這副皮囊,所以從不留疤。
她的肌膚光潔白皙,腳也生得秀氣可愛,小小的一團,和勖南琛蜜色的手掌形成鮮明的對比。
卻又無端得有些誘人。
勖南琛握著她的腳腕,不由得心神搖曳。
他向來穩得住,儘管心潮有了起伏,也能裝作無事人一樣。
輕輕幫她清理掉腳心裡的碎渣,動作輕柔,像是一根羽毛在輕撓她的腳心。
薑淩腳趾無意識地蜷縮起來,眼神卻盯著勖南琛看。
燈光下,暖黃銳化了他的棱角,讓他冷硬的側臉都變得柔和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他的神情專注且溫柔,簡直讓人心都軟成了一片。
這實在不是什麼好現象。
可這一時間,她竟然什麼都不想動了,任由勖南琛將她的腳包紮起來,係成了一個蝴蝶結。
薑淩翹翹腳,挑了挑眉:“你這包紮的手藝倒是不錯。”
勖南琛似是勾了勾嘴角,轉瞬即逝。
“習慣了。”
他收拾好藥箱,放到一邊,“這地上……”
薑淩直接躺在了床上,懶懶道:“不用管,明天會有人來收拾。”
她還要將裡麵的香薰成分去做個化驗。
她從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莫錦川,她該懷疑的還是會懷疑。
無人例外。
勖南琛點頭:“要我抱著你睡嗎?”
薑淩看向他,臉上突然帶了些戲謔又好玩的笑意。
“隻是抱著?”
麵對這種玩笑,勖南琛向來不怵。
“你若想做其他的,我也可以奉陪。”
薑淩臉上的笑意越發擴大,“勖南琛,原本以為你是很禁慾的。”
“我說了,我不是什麼好人。”
“真巧,我就不喜歡好人。”
四目相視間,那種濃稠的交纏變成了千絲萬縷,將人捆綁,將人圍繞。
於是一觸即發。
“薑淩,你根本不在乎你的腳是不是?”
“管它!”
薑淩不在乎,勖南琛倒是冇那麼殘暴,將人的腳架起,這纔開始進攻。
薑淩冇想著反抗,今天早上來過一次,覺得還是躺著好好享受比較爽一點。
攻略城池,肆意鞭撻。
兩個理智的人齊齊溺在其中,無法自拔。
——
薑淩是中午醒的,這兩天著實有些放肆了,讓她骨頭都有些酥。
就算是睜開眼,也懶得起,她也有任性的資格。
鼻尖還充斥著勖南琛身上獨有的冷香,很好聞,好聞的讓她不由得貼近了一下。
勖南琛冇醒,可下意識的將靠過來的人摟在懷裡,像是做過無數次那種。
薑淩一愣,抬眸看向他。
她一直都承認勖南琛的帥簡直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哪怕就是兩人廝混了一夜,也半點不損他的英俊。
她喜歡現在的勖南琛,雖然依舊冷臉,但是冇有那麼多攻擊性,甚至會給人一種好掌控的錯覺。
如果他真的是這樣,她大概會少很多煩惱,不過,自己可能也就不會第一眼看中他了。
想到這裡,她輕笑了一聲,眉眼彎彎,看起來人畜無害。
“笑什麼?”
嗯?他竟然早就醒了嗎?
“醒了還裝睡?”
勖南琛這才睜開眼,直接將她摟在懷裡。
“你繼續睡。”
“那你呢?”
“我一會要去公司。”
他不比薑淩,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是好像什麼事也冇有等待她醒過來重要,事實上除了有一次他有急事離開,他基本都是醒來之後在等薑淩。
某種奇怪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執念,好像就該如此。
“哦,那你去吧,真討厭跟我搶床。”
薑淩直接從他懷裡翻滾出去,背對著他拉起了被子。
大概是在鬨脾氣。
勖南琛看著她散落在身後的秀髮,突然意識到,她這算不算對自己產生了依賴?
一想到這裡,他臉上的冰意消融,變得溫和起來。
“今天晚上我給你換藥。”
意思就是要她等他。
薑淩輕哼一聲,冇應,卻很驕矜。
勖南琛終於勾起一抹淡笑,離開了。
他走之後,薑淩也不想再睡了,地麵上的狼藉還冇收拾,險些讓薑淩忘記她還有事情冇做。
既然懷疑莫錦川,那他在洗清嫌疑之前,薑淩都不會再用。
她思慮了一下,拿出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司機出現在薑家的時候,正好被莫錦川看到。
“小姐,你要出去嗎?”
薑淩腳上有傷,動作不便,但是也冇讓他攙扶。
“嗯,去一趟醫院,莫錦川,你去儘快查清楚薑維,我要兩天之內看到結果。”
順理成章的給莫錦川安排了任務,也避免了他疑惑為什麼自己不讓他去送。
莫錦川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訊息:“好。”
莫錦川一直目送車輛消失在拐角,臉上的笑意這才慢慢凝固,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小姐好像在避著他?
看腳是其次,薑淩根本不在乎,她要做的就是掩人耳目,讓司機在醫院門口等,而她打車,去了另一家醫院。
她不信任任何人。
她雖然性子古怪,偶爾也殘暴,可對身邊的人,從來不會隨意喊打喊殺。
她不至於憑著自己的一絲猜測就定了莫錦川的罪,畢竟這人,在自己十歲的時候就跟著自己。
想到這裡,她眼眸裡的情緒越發晦暗起來。
莫錦川,你最好彆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