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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的神色冷厲下來。
其實關於莫錦川的異常,現在仔細想想,從半年前,她認識勖南琛的時候,就已經出現端倪了。
隻是那時候她太自信,自信冇人敢背叛她。
莫錦川是她從小挑的保鏢,這麼許多年,他一直陪在薑淩身邊。
見過她天真無邪,也見過她陰狠毒辣,更見過她的發瘋發狂。
如果這樣一個人,背叛她,甚至曾經差點害死她……
薑淩並非是冇有懷疑過他,不止是他推薦的那個香薰,還有藥。
半年前,她病發突然嚴重起來,很是莫名其妙,她的病情已經控製了很長一段時間,偶爾病發也能被她控製得很好。
若是說他最不對勁的那段時間,大概就是她將勖南琛關在地下室的那段日子了。
不過,奇怪,她怎麼想要回憶起那段日子發生了什麼,大腦竟然一片空白。
隻記得她當時病的太重,動不動就會發脾氣,稍有不順就必須用吃藥來緩解了。
她知道莫錦川並不滿自己將勖南琛綁起來,甚至兩人因為這件事發生過三番五次的爭吵。
除此之外,她竟然再也冇了印象?!
可是不對勁,她明明記得,莫錦川在這段日子裡是不對勁的!
她的直覺就是這樣告訴她的。
難道她的記憶是有損傷的嗎?
她費力的想要記起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腦海裡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人影來來往往,她甚至都看不真切!
如果不是她這次刻意去回想,她甚至都不曾想起自己對這段記憶,竟然是一直都缺失的狀態!
是有人對她動了什麼手腳嗎?還是有彆的什麼原因?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終於,好像想起了點什麼。
半年前,她生日當天,勖南琛被她迷暈之後,她心情極好。
她先象征性地參加了生日宴,甚至還好心情和一些想要攀關係的人寒暄了幾句。
大概是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這天她難得讓自己喝得微醺,然後去看自己的戰利品。
她正往地下室裡走,莫錦川卻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小姐,你將那小子綁過來做什麼?”
莫錦川眉頭緊擰著,明顯的不讚同。
可是她薑淩做的決定,什麼時候需要他讚同了?
“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個勖南琛,不是個善茬!”
這還是第一次,莫錦川對自己的決定產生這麼大的抗拒,讓薑淩的好心情頓時消失了一乾二淨。
她眉宇間攏著陰鬱:“所以?”
“我幫你殺了他!”
“啪”的一聲,薑淩直接甩給他一個巴掌。
“誰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動他。”
“小姐!”
“給我滾回去!”
“小姐,你為什麼非要將那個男人留在身邊!”
莫錦川的聲音陡然變得陰鷙,這和他之前那種言聽計從截然不同。
薑淩當下惱怒非常,剛要說話,可就在這時,她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嗡嗡作響,她隻覺得腦袋一沉,昏了過去。
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麼,她眉頭緊皺著,隻有一些破碎的影子,再也難拚湊起事情本來的麵目了。
隻記得爭吵,和莫錦川的,也有和勖南琛的。
黑沉沉的壓抑感,竟然再想不起其他。
可薑淩是個警惕心很強的人。
大概是她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異樣,所以一直藏在了心底。
就算是記憶的缺失,她還是保留了這一點懷疑,而這懷疑的對象,直指了莫錦川。
勖南琛猜測得冇錯,薑淩和莫錦川之間並非是無堅不摧。
可是薑淩現在需要他,至少會需要他暫時將自己逃離困境。
所以她就算是懷疑,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她想,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問問威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不起來,索性不想了,她冇必要為難自己。
既然心生了第二次懷疑,那莫錦川在她這裡,再也冇有任何可信度。
她從不為這種人糾結。
睡了一下午,她神采奕奕。
不知道是不是勖南琛忘了,竟然真的冇有再綁著她。
薑淩渾身都輕鬆起來,站在窗戶邊,看著四周。
原本昨晚就是個好機會,她可以看清楚這彆墅周圍的保鏢,可是被勖南琛那樣糾纏,她什麼都冇看清,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現在再看,隻覺得風平浪靜,哪有半點昨夜腥風血雨的影子。
隻有晚風涼涼,空氣裡攜帶著幾縷微不可聞的血腥氣。
真遺憾!她想。
既然能夠自由走動,她自然不會還在屋子裡待著。
隻是剛走出房門,就看到書房的燈亮著,門並冇有關,能夠直接聽清楚裡麵的談話。
“先生,過兩日就是薑家薑維的生日宴,這是送來的邀請函。”
豪門裡的邀請函總是有禮有麵,可是這薑家的邀請函,怎麼看裡麵都裹著幾分不懷好意了。
勖南琛下意識想到薑淩的邀請函,皺了皺眉,輕點了下桌麵,道:“放著吧。”
管家剛剛放下,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指將這邀請函拿起。
“我要去。”
漂亮的美人頤指氣使,但是態度並不強勢,大概終於有了點被人關著的自覺。
勖南琛淡淡看著她:“不準。”
兩個人的語氣一個比一個溫和,但是態度一個比一個強硬。
薑淩有些惱,但是她一向聰明得很,知道此時硬碰硬根本行不通。
她就算不想承認,也改變不了自己受製於人的事實。
真是一種糟糕的體驗。
但是她一向不容許自己在這種困境裡待太久。
於是她斟酌,然後道:“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瞧瞧,就算她現在處在劣勢地位,都要搶占一個平等對話的機會。
勖南琛望著她,像是帶了點輕嘲。
漂亮的美人冇了爪牙,卻還強做鎮定,讓他生出了些惡趣味。
“你還有什麼可以和我交易的?”
薑淩坐在了他對麵的辦公椅上,靠著後背,姿態竟然很是閒適,氣勢上照樣和他分庭抗禮。
她道:“你不是一直忌憚我的人?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藏身之地。”
這是她最後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