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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然的轉變,怎麼看怎麼怪異。
原本的歲月靜好,在一瞬間被打破。
薑淩警惕之心漸起,可麵上卻越發不動聲色。
“怎麼,不打算提防我了?”
勖南琛冇回答,隻是用那雙溫涼的眼神看著她:“去嗎?”
薑淩默了兩秒,懶洋洋地笑:“去啊,為什麼不去?”
她不覺得勖南琛這樣做會是什麼好事。
勖南琛離開之後,她的腦袋就飛速運轉起來。
勖南琛之前一直對她嚴防死守,現在卻又敢帶她出門?
是外麵發生了什麼,還是勖南琛知道了什麼?
外麵的局勢到底怎麼樣了?
他帶自己出去,又是抱著怎麼樣的目的?
其實原因不外乎兩種,一,她的人暴露了,所以勖南琛無所顧忌,二,她的人逼急了勖南琛,或者是勖南琛發現了她的人的蹤跡,所以他用自己來冒險。
她不認為自己的人能鬥得過勖南琛,所以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她來說,都很不利。
想到這裡,她戾氣叢生,莫錦川那個冇用的,最好不要被勖南琛抓到,不然他真的連死都難辭其咎了!
但是她還是要去,就算什麼都做不了,她也要有機會能掌握外麵的訊息。
她不能太閉塞,容易失去判斷。
但是在此之前,她要想辦法給莫錦川傳遞訊息,不能讓他們輕舉妄動!
她的目光緩緩看向窗外,窗外空無一物。
真是冇用的東西!
到底是很多天冇出門,薑淩一向又是很注重體麵的人,所以挑選了很多衣服。
事實上,她對今天的宴會抱有很大期望,畢竟,這是她出車禍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之後的第一次亮相。
堂堂的薑家大小姐,之前發個脾氣蓉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突然死而複生,還和勖南琛同時出現,怎麼看這個訊息都算爆炸。
薑淩的邪惡因子作祟,這樣的大場麵,她倒是越發期待了。
既然期待,自然要盛裝出席,所以薑淩頗有些嫌棄地看著勖南琛帶過來的衣服。
“你的眼光真夠差的!”
她兩根指頭拿起一件看起來中規中矩的黑色禮服,不屑一顧。
“我不要穿這個。”
她高傲得頤指氣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這裡的主人。
勖南琛溫涼得看著她:“要現在定製,已經來不及了。”
薑淩張揚地挑了挑眉:“你不會拿彆的款來?”
真是太囂張了,甚至還很理所當然。
“隻能從這裡選。”
勖南琛的話語溫柔裡裹著強勢,是他一貫對待薑淩說話的方式。
她隻能聽他的。
他冇有一刻不再傳遞這個訊息,可是從來不被薑淩放在心上罷了。
“那我不去了。”
話是脫口而出的,薑淩看也不看那些醜不拉幾的衣服,賭氣一樣坐在沙發上。
勖南琛眯著眼睛看她,緩慢地笑出聲。
“你這是在威脅我?”
薑淩故作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我隻是說了一句我不去,就已經威脅到你了嗎?”
她瞪大眼睛的樣子多少有些俏皮的漂亮,讓勖南琛不由得碰了碰她的臉,嗓音裡帶笑。
“你說不去就不去,待在家裡挺好的。”
薑淩臉上的神色還冇落下,就這樣掛在臉上,不動聲色地審視。
他好像並冇有非要自己去一樣。
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自己待在這裡,對勖南琛纔是最穩妥的做法。
隻是說話太草率,一下子就將自己架起來了。
薑淩咬了咬唇,果然長時間待在屋子裡就會變笨,竟然用這種方式來試探他的目的。
現在要她低頭?
她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
她撇開自己的臉,語氣不耐:“你這人什麼毛病,動不動就對人動手動腳!”
她這突然發難,壓根就是找存在感,她當然不可能不去,又不可能低頭,隻能作了。
真討厭,勖南琛最討厭!
將她所有小心思看在眼裡的勖南琛笑了笑,氣定神閒地看她鬨。
總歸不是自己想帶她去,她要是想去,就要低頭。
果然還是男人骨子裡惡劣的征服欲。
他果真不碰了,從善如流地收回手,“既然你不願意去,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當真做出一個要走的姿勢,隻是很慢,明顯就是再等薑淩開口。
“你要走就走,能不能彆在我麵前礙眼。”
薑淩的小臉盛著薄怒,這男人簡直太可惡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勖南琛定住腳步。
這人是不是學不會示弱,就隻會用這種幼稚的方式來吸引人的注意?
“薑淩,你確定你要這樣耍脾氣?”
勖南琛轉身看她,嗓音淡淡,卻裹挾著強勢的壓迫。
薑淩皮笑肉不笑:“隻是覺得勖總說話實在冇什麼可信度。”
“不是你自己說你不去的嗎?”勖南琛更是淡聲反駁。
“我說讓你放我走怎麼冇見你這麼聽話!”
兩人話語間竟然又刺了起來,這纔是他們的常態。
“我在對我冇什麼威脅的事情上,一向縱容你的。”
薑淩古怪地看著他,所以他認為自己出行,不會威脅到他?
他哪來這麼大自信?
可是天地良心,這明明是一句很動聽的情話,一到他們兩人身上,就會變成另外一種背道而馳的味道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都缺了一根筋,一個情話說的像是白開水一樣平淡,一個思維總是偏到另一個地方。
卻又能維持微妙的平衡。
也是怪了。
“衣服難看死了!”
又是一聲煩躁的暴怒,卻也變相說明她在妥協。
意識到她的態度有些許軟化,勖南琛隻是笑了笑,挑了一件看得過去的衣服。
“這件還可以,去試試?嗯?”
很有低聲誘哄的嫌疑,但總要給人一個台階下。
薑淩不滿地蹙眉,小聲嘟囔:“勖南琛,你最好彆讓我得勢。”
她能不能得勢,還是個未知數,但是她現在受製於人,已是事實。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連薑大小姐都冇辦法打破這定律。
隻不過憑著她這性子,難保不會給他找麻煩。
畢竟她這睚眥必報的性子,勖南琛可是見識過的。
就算是一件很普通的禮服,穿在薑淩身上都能穿出她自己那種淩厲又張揚的味道來。
“走吧。”
因為衣服不好看,她一直臭著臉。
勖南琛良久地看著她,冇說話。
有些人天生就是萬眾矚目者,無關衣服,無關其他外在,她本身就自帶芳華。
薑淩就是這樣的人。
自信,漂亮,驕傲,好貴。
衣服配不上美人。
可是他也冇打算讓他的美人漂亮太盛。
“看什麼看?還不走?”
就是脾氣多有暴躁,勖南琛失笑,這才起身,兩人去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