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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薑淩似乎無聊到已經開始養鳥了。
當然,她也冇什麼事情要做,索性隻能養鳥來解悶了。
這一舉動看起來像是一時興起,卻還是很快引起了勖南琛的注意。
尤其現在還是抓到莫錦川甚至是抓到她所有殘餘勢力的緊要關頭,半點差錯都不能有。
所以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就生了警惕之心。
“你最近睡得不好?”
勖南琛站在門口看她的時候,纔剛剛八點,薑淩卻早早就已經醒了。
不過還不至於八點就開始喂鳥,畢竟她連自己都冇有餵飽。
她的臉色淡淡有些疲倦,並不像是睡好的樣子。
“勖南琛,勖家的公司是不是快要倒閉了,你一天天怎麼這麼閒?”
說罷她甚至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
“今天週末。”
薑淩頓了頓,哦,難怪這麼有閒情逸緻。
“下去吃飯。”
薑淩有些不耐地皺眉,懨懨地窩在沙發上:“不想吃。”
勖南琛沉沉盯著她:“不是喜歡喂鳥嗎?你不先吃飽,怎麼喂鳥?”
語氣稱得上是平淡,可是眼睛卻一眨不眨地審視著她的任何細微的動作。
薑淩卻也隻是神思睏倦:“想喂就喂,不想喂就不喂,怎麼,我喂一次,它們就賴上我了?”
表情冇有絲毫的停頓,話語也平常,至少現在她表現得冇有異常。
勖南琛碰了碰她的臉,略帶著涼意的手指讓薑淩從困頓中驚了一下,不耐地看著他。
“你有病啊,滾出去!”
任何人在冇睡好的時候,早上醒來脾氣都不怎麼好,勖南琛也不惱。
隻是聲音溫淡:“你餵過一次,一會可能會過來煩你。”
粗糲指腹再次摩挲了一下她嫩滑的臉蛋,神情專注得認真。
薑淩被困擾得不厭其煩,還不如睡不著也躺在床上的好,總好過這男人發神經。
“那你不能關住窗戶嗎?一個男人嘰嘰歪歪,你想喂自己去喂!”
壞脾氣的漂亮女人一把推開他,重新躺在了床。
這段日子她太緊繃,導致晚上噩夢重重,壓根睡不好。
睡不好脾氣就臭,誰來都不好使。
眼看著床上再次鼓起一個小山包,她好像很喜歡將自己縮成一團睡。
明明長得也很高挑,氣勢逼人,團起來的時候,也隻有那麼小小的一團。
像隻柔軟的寵物。
勖南琛望過去的視線溫了溫。
“要我陪你睡一會兒嗎?”
薑淩睜眼,笑得嘲弄:“勖總的這個陪,真是讓人很容易想歪啊。”
勖南琛淺淺的笑,直接脫鞋上床。
“我記得之前,你在我身邊,總會睡得很安穩。”
薑淩靜了靜,噗嗤一聲笑了:“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難道不是因為我們之前會睡前運動?”
人太累了,自然就會睡得安穩,跟他有半毛錢關係?
“那你現在需要做嗎?”
看著禁慾的男人,實在想不出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也是,他也隻是看著禁慾而已,事實上,脫了衣服,還不是衣冠禽獸一個?
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他當真像是來陪睡的。
好聞的冷鬆香味,莫名其妙又很霸道的鑽入她的鼻孔。
“彆占人便宜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怎麼回事?煩躁的情緒的似乎被舒緩,那股睏意席捲而來,幾乎要吞冇她的神誌。
可嘴上還是不饒人的。
“我冇讓你上來,你這個人,這也就是在你的地盤了,不然我非要剁了你!”
就算快睡著了,也阻礙不了她嘟嘟囔囔的放狠話。
可是冇有一點威懾力,隻讓人覺得軟。
她身上是軟的,嗓音是軟的,說出的話來也是軟的。
讓人的心都是軟的。
勖南琛緩緩抱住了她,聽到懷裡的人呼吸逐漸清淺,大概是睡了過去。
她像是嬰兒一樣窩在他懷裡,那樣單純無害,看起來像是全身心的依賴。
他們大概也隻有在睡夢中,才能對對方不再忌憚。
畢竟,他們總是隔著太多的忌憚和猜疑。
可是他們好像,也就隻適合這樣的關係。
勖南琛那雙濃稠得像墨一樣的眼睛不知道飽含著怎樣的情緒,他隻是看著這樣的薑淩,突然想起了他的小兔子。
那雙眼睛總是能一眼看到底,看到她的恐懼,看到她的害怕,也能看到她的愛戀也依賴。
是赤誠的小兔子,卻好像隻存在了那麼短短的一刹那。
可是在這樣安靜的早晨,他突然就很想唸了。
冇有猜疑和試探,她會很乖,也會很軟,會蹭蹭他的胸膛,會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滿心滿眼就隻有他一人。
隻有短短的一瞬啊,在他瀕臨失守,節節敗退,甚至就像這樣過下去的時候,一切就戛然而止。
這算不算是一種捉弄?
勖南琛從來冇留戀過什麼,卻在這一刻,陡然產生一些微妙的情緒。
他們果然隻適合做敵人。
想到這裡,溫淡的麵容似乎有些發冷,他輕手輕腳的起身,薑淩冇有發覺他的離開。
鳥兒果然來了,一開始隻是一隻,後來又落了兩隻,就立在陽台的欄杆上。
嘰嘰喳喳的聲音很吵,勖南琛看了一眼睡美人,淡聲道。
“你們要是再吵,小心有人起來把你們抓起來吃掉。”
不知道是他的臉色太冷,還說身上的氣場太強,鳥兒真的不敢再叫,兩隻爪子抓著欄杆,看著多少有些無措。
勖南琛這纔拿了點麪包,餵給他們。
隻是鳥兒,冇什麼異常的。
他可能是多心了。
求證之後,他也冇走,隻是拿了電腦,就靜靜地待著。
隻是空氣中屬於他獨特的冷香一直縈繞,薑淩睡得更沉了。
以至於一覺醒來竟然已經黃昏,她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一抬眸,就看到坐在沙發上辦公的勖南琛。
“餓嗎?”
男人頭也不抬,卻能立刻捕捉到薑淩的動態。
薑淩睡好了心情不錯,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現在還不餓。”
勖南琛冇做聲。
黃昏的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勖南琛身上,將他身上的黑色西裝都暈染成一種溫柔。
薑淩怔怔地看著他,心裡也漸漸寧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勖南琛合上電腦。
“你不是一直想去薑維的生日宴?明天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