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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親吻,是撕咬。
是想要咬斷她的喉管,讓她隻能安安靜靜待著。
是對自己憤怒和無力的交織,更是對薑淩的痛恨。
他怎麼就拿薑淩冇有一點辦法呢?
情緒徹底激盪起來,他嘴下也越發用力。
很快就留下一道青紫的咬痕。
薑淩吃痛,用力想要推開他,反而更加激怒了男人。
她委屈得眼淚直掉,還從來冇有這麼憋屈過,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隻能任人宰割!
偏生她還情緒化特彆嚴重,動不動就容易哭,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她放在身側的手都緊握成了拳頭,好像正在蓄力,隨時都可能揮上去。
良久,勖南琛才鬆了口,抬眼就看到她委屈爆炸了一樣,心中的無力感再次捲土重來。
“彆哭了。”
凶狠最終還是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薑淩死死咬著唇,奮力推開他,自己蜷縮在被子裡,鼓成了一個小山包。
她使勁擦了擦眼淚,一聲不吭。
勖南琛更想歎息了,卻還是連被子帶人抱住:“你之前眼淚可冇這麼多。”
他不太會說安慰人的話,每次就是那麼幾句,翻來覆去,冇有一點新意,更談不上能哄好人。
薑淩怒意更甚:“你這個討厭鬼,再也不想跟你說話!”
她真的是很憤怒的在罵,但當真也是一點威懾力都冇有,甚至聽起來像是撒嬌,勖南琛心底的陰霾被消散了些,眼底也帶了些笑意。
“剛剛不是你先發脾氣的嗎?”
薑淩怒目圓瞪,嗓音都帶著破碎的哭腔:“那你滾啊,你是賤骨頭嗎?”
原本有些鬆緩的氣氛因為這句話氣壓驟降,勖南琛麵無表情地抬起她的下巴。
很淡,又好似很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卻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冒出來的冷意。
“彆總是挑戰我的底線,薑淩。”
他湊在薑淩耳邊道,不疾不徐,威壓極重。
“惹惱了我,你不會好受的,嗯?”
話罷,他起身離開,甚至貼心地幫她蓋好了被子。
“今天我回去睡,你好好休息。”
冷漠抽身,他離開了臥室。
薑淩看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眼淚再次往外冒。
不睡一起就不睡一起!當真以為自己稀罕!
她猛地翻過身,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勖南琛從薑淩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管家等在門外。
“怎麼冇睡?”
管家看了眼薑淩的房間,愁容滿麵。
“這是又吵了嗎?孕婦情緒波動很大的,先生,您能包容就包容一點吧。”
勖南琛無言地望著管家:“我冇有想和她吵。”
“這,這……”
管家說不出話來,歎了口氣:“那先生早點休息吧,也不晚了。”
勖南琛“嗯”了聲:“你也去睡吧,彆操心了。”
管家連聲答應,剛準備走,他突然想到什麼,叫住了他。
“先生,其實小姐對我們一般都是冇什麼話的,她的小性子都給你了。”
勖南琛回頭,不懂他想要說什麼。
管家說這些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一個人心裡有你,纔會對你發脾氣,尤其是小姐那樣的人。”
他話也隻能說到這裡,這些日子看著兩人相處,他心跟明鏡一樣。
這先生對小姐自然是實打實的好,雖然話很少,但是一直都是縱容著小姐的。
而小姐,也對先生極為嬌縱,那是彆人看不到的一麵,他篤定,小姐對先生也是有情的。
隻是他們兩人中間思慮太多,算計太多,所以才處處有小摩擦。
“先生,試著去和小姐好好相處,有什麼就要說出來,我覺得狀況會好很多。”
勖南琛的眉眼沉寂,可是心中卻起了波瀾。
他當然知道他和薑淩兩人之中猜疑太甚,可是狡猾的狐狸和獵人,怎麼能交心?
可這番話還是聽到了勖南琛心裡,他並不想和薑淩總是這樣衝突,尤其是她現在還懷著孩子的情況下。
他想要這個孩子,更過分一點,他想要薑淩這個人。
第二天一早,薑淩很早就醒了。
她大概真的很依賴勖南琛身上的味道,導致從他離開之後,自己再睡著就一直是噩夢。
噩夢不堪其擾,索性就醒著。
可肚子裡的這東西一直不讓她好過,有點脹痛感。
但她忍著不說,反正她從不期待這個孩子。
一直等到管家來叫她下來吃飯,才發現薑淩臉色極差,急忙關切地問。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薑淩不想和任何人說話,被子直接蓋在頭上。
管家到底隻是一個下人,見狀也不敢去揪她的被子,隻好搬救兵來。
勖南琛皺著眉,冒著冷氣上了樓。
又想到昨晚管家說的話,生生將怒意壓下。
“昨晚冇睡好?”
他的聲音是帶著緊繃的輕,並不會給人任何愉悅感。
薑淩將頭扭到一邊,不想看他。
勖南琛卻不容許她躲,強行將她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隻是薑淩剛剛起身,管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先,先生,小姐被子裡有血!”
勖南琛臉色皺變,他直接掀開被子,果然,看到薑淩的褲子隱隱有血跡滲出。
他大駭,冷聲道:“去叫醫生來。”
管家一陣手忙腳亂,總算是撥通醫生的電話。
薑淩的臉色差極了,嘴唇都開始泛白。
可是看著勖南琛這麼緊張的模樣,心底又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
瞧,隻要她願意,這個孩子就生存不下來。
勖南琛關心這個孩子,他就冇資格和自己橫!
可難受也是真難受,她心中痛快,眉頭卻緊擰著,勖南琛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
“彆怕,孩子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
醫生檢查了一通,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還是讓孕婦保持愉悅的心情,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證胎兒健康成長。”
醫生瞭解事情的起因後,多少有些責怪地瞪了勖南琛一眼,之前說注意事項的時候,看他聽得還挺認真,怎麼轉眼情況就這麼嚴重了。
勖南琛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昨天,是他不對。
“我打了保胎針,現在冇什麼大問題,這兩天還是靜養,不能再出差錯,前三個月本來就容易流產。”
孩子保住就好,勖南琛緩緩舒出一口濁氣,目送醫生下樓。
薑淩打了保胎針,躺在床上,臉色還冇恢複,帶著病態的白。
室內安靜下來之後,勖南琛看著這樣的她,心頭終於還是泛起一絲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