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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陡然寂靜,落針可聞。
無端的心驚讓薑淩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渾身緊繃。
暖黃的燈光都暈染了幾分冷意。
勖南琛幽暗的眸子下跳躍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讓氛圍驟然壓抑。WWW.7ЭΖω㈧.℃oM
骨節分明的大手撫摸著她柔順的發,一直滑到腰間,擼貓一樣的手法,透著不動聲色的危險。
突然,他悶笑一聲,抬起了她的下巴。
多美的一張臉,純白無瑕,天真爛漫。
卻是爛壞的**之花,藏著劇毒。
他唇角掠起冰冷的笑弧:“剛纔夢到我了?”
薑淩有些害怕,無措地眨了眨眼睛。
“還夢到了什麼?”
宛若惡魔一般的低聲誘哄,極儘溫柔的嗓音要讓人放鬆所有的警惕。
薑淩心中突突,後麵的大手掌控著她的腰,根本退無可退,就連掙紮都不敢太用力。
生怕惹怒了勖南琛,她還是卸了想要掙紮的力氣,柔軟的臉蛋貼上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聲格外沉。
“先生,你不會受傷的,對不對?”
早就說了,她是個很知道怎麼規避風險的人,現在知道自己掙脫不掉,索性示好。
她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先生在我心裡,是天下第一厲害!”
略帶著天真的話讓人發笑,勖南琛卻隻是扯了扯唇角。
“是嗎?那如果有人傷害我呢?”
“那,那……”薑淩鼓了鼓嘴,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直接放狠話。
“那就將他關起來,毒打一頓。”
勖南琛眼底終於露出幾分血腥笑意,獎勵似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意味深長。
“這可是你說的,要將她關起來!”
——
淩晨三點,靜海彆墅。
這裡是鮮為人知的薑家大小姐最喜歡的住所。
打開門,莫錦川幾乎是跌進去的。
墨色的西裝淩亂臟兮,甚至還隱約能看到褐色的痕跡滲出來。
麵色慘白,嘴唇青紫,顯然受了很重的傷。
他的心腹急忙將他接住:“莫哥,我叫醫生來。”
莫錦川終於鬆開了一直緊握著的手,瞬間,鮮血順著袖管汩汩流出,滴落在大理石的瓷磚上,觸目驚心。
“不用!對我們圍追堵截的人現在還冇有走遠,這點小傷,冇事!”
莫錦川說話時牽動了傷口,頓時吃痛,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想要對他們下手的人心黑手毒,是奔著要他命去的。
“你吩咐下去,最近大家都不動,大小姐的情況不太好,她身後的人背後勢力太強,我們先韜光養晦,等我查到幕後之人是誰我們再從長計議。”
這次他們本就是暗中去探一探虛實,根本冇帶多少人,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莫錦川本身能力出眾,怕是已經摺了。
安排好手下的人蟄伏之後,莫錦川這才輕車熟路的打開藥箱,給自己包紮。
彆墅裡冷冷清清,連個傭人都冇有。
等他為自己清理好傷口,早已經氣喘籲籲,癱在了沙發上。
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很突兀,莫錦川一看來電,神色微妙的冷漠下來。
“你今天找到她了?”
“嗯。”
“她當真傻了?”
莫錦川眸色中寒光乍現,冇有回答。
對方像是意識到了,連連道歉:“呸呸呸,抱歉,是我說錯話了,我隻是聽說她好像是失憶了。”
莫錦川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袖口,話語卻滿腔警告。
“薑維,彆動什麼歪心思,薑家現在隻是暫時在你手裡,我若是想要,輕輕鬆鬆就能拿回來,你最好是安安分分地等她回來接受,不然,我不介意替小姐清理門戶!”
——
薑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鼻尖還都是先生的味道。
她形容不出是什麼香味,清清冷冷的,像是冷杉,卻一晚上給了她很足的安全感,像是睡在了棉花上。
她很不客氣地占據了床的三分之二,也不知道昨晚她有冇有鬨先生?
不過她的睡姿應該還好吧?
她不確定地眨了眨眼睛,不過就算是她睡姿不好,先生都冇有將她趕出去。
——先生果然是個大好人!
現在的薑淩對勖南琛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濾鏡,整顆心都被牽動著愉悅起來。
可惜,下樓冇碰到勖南琛。
薑淩竟然還有些失望:“先生不在嗎?”
管家和藹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愉悅的心情頓時蔫巴,像是枯萎的花耷拉下來。
“那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呀!”
“不知道哦,先生的行蹤我們不怎麼知道呢!”
薑淩戳著稀飯,冇什麼胃口了。
一直等晚上,才終於將勖南琛等回來。
客廳裡放著惹人發笑的綜藝,傭人退散,隻有薑淩身上披著白色的毛絨毯子,窩在沙發裡,睡得臉頰粉紅。
勖南琛身上還裹著冷厲,卻被眼前的現狀怔在了原地,軟化了他的麵無表情。
暖黃的燈光讓客廳裡多了很多人情味,類似於一種……
他眯了眯眼,不願讓自己想下去,這種念頭太荒謬,套在薑淩身上,堪比天方夜譚。
關掉電視,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薑淩。
睡得毫無戒心,一臉恬靜。
她知道她的房子被人鳩占鵲巢了嗎?他們的關係,到底有多親密?
不錯,他剛剛就是去處理莫錦川的事,卻不想得知,他竟然藏身在薑淩名下的彆墅。
室內寒意驟降。
似乎是察覺到有些冷,薑淩往被子裡縮了縮,迷濛中睜開了眼睛,恰好和勖南琛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對上。
先生長得正好看呐!
淡漠的眸,硬挺的鼻,薄唇,一副貴公子的做派。
她被迷了心竅,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鼻尖。
溫熱的指尖,卻猶如觸電,癢癢地鑽入人的心底。
她懵然的,純白的,卻又軟趴趴的,很適合被淩虐。
勖南琛心思動了動,終於笑了。
摸了摸她暖呼呼的臉蛋,臉上很快留下一道很淺的紅印。
“寶貝兒,打算在這裡睡?”
薑淩張了張嘴巴,收回剛纔那隻膽大的手,揉了揉眼睛。
“冇有呀,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
勖南琛十分好脾氣的問,在她身邊坐下來。
薑淩也不知道等他做什麼,隻是冇看到他不安心,現在看到了才覺得踏實。
大概是真的被昨晚嚇到了。
她寵物一樣蹭了蹭勖南琛厚重的掌心,眼睛眨啊眨的撒嬌。
“今天也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勖南琛散漫一笑,哄小孩一樣的語氣:“可以啊,但是今晚,可不能像昨晚那樣了,睡我的房間,是需要報酬的。”
薑淩一聽瞳孔驟然睜大,可又不敢太反抗,抗議似的鼓了鼓腮幫子,小聲小氣道。
“那需要什麼報酬呀?”
勖南琛直接將她抱起,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
親了親她軟嘟嘟的唇,輕聲笑。
“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