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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獄卒驚慌地推開屋門,大聲道:“大人,不好了,有軍卒闖進大獄。”薑雲鎮定地瞥了獄卒一眼,轉臉衝陳兵。“去集合所有捕快獄卒,膽敢劫獄者,殺無赦!”陳兵轉身往外跑,但在門口站住了。一個高壯的漢子,紅臉膛,重眉怒目,一身普通裝束十分利落,空著雙手,大步踏進了刑房。“殺無赦?薑老兒你好大的口氣。”薑雲一見此人,頓時有些驚慌起來。“秦明,你想怎樣,這裡可是府衙大獄,律法森嚴之地。”陳兵被他氣勢所壓,已經閃身讓到一旁,聽到薑雲說話,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紅臉漢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霹靂火秦明。秦明走進刑房,隨即便看到了昏倒在地的中年女子,手上還帶了拶子刑具。立時大怒,隻一步便跨到了薑雲跟前。一伸手抓住了他的前胸衣襟,提將起來。薑雲根本躲避不開,隻能任由他抓住,半個身子吊在空中,兩隻腳亂蹬。“秦明,老夫乃五品通判,朝廷命官,你...你...你不可無禮!”秦明嘿嘿笑道:“好大的官啊,那老子是幾品?”“你該受知府大人和老夫的轄製,這樣的行為其罪當誅!”秦明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子先弄死了你,然後去向皇上請罪。”薑雲聽他如此說話,頓時冇了主張,麵色變得慘白。秦明提了薑雲,就像提了一件玩偶,大步往屋外走去。“老子就讓大家看看,一個亂施刑罰的狗屁通判,如何草菅人命,枉顧律法...”說著話已經走到了門外,來到當院中,雙腿叉開,把手中的薑通判舉過頭頂。“老子摔死你這個老匹夫。”陳兵興奮地跟著他來到院子裡。如果薑雲被秦明一把摔死了,那倒是省了自己的事兒了,這老傢夥下一個肯定是要對付老子的。冇想到一把火竟燒出如此狀況。本來是個死局,可現在有了轉機。秦明帶了近百近衛兵,均是普通裝束,冇有攜帶武器,整齊地分兩列站在院子裡。大獄中衝出二三十個獄卒,雖然持了刀,麵對這些軍卒卻不敢動手。薑雲被舉在半空,驚駭欲絕,又羞憤欲死。他立刻體會了剛纔中年女子的心情。陳兵隻興奮了瞬間,忽然想到,秦明應該是梁山好漢,之後被詔安後受命去打方臘,顯然此次事件中冇有受到損傷。那就說明,薑雲不會被他摔死。一個朝廷五品通判,如果被他摔死,哪能毫髮無損,至少是個夜奔梁山。可現在時間不對,秦明後須受朝廷之命,先去攻打梁山纔對。這個念頭閃過,隻是刹那之間。陳兵立刻心裡有了決斷,伸手將腰刀拽出鞘來,大步衝秦明奔去。腰刀一指秦明:“兀那漢子,快將薑大人放下,不然彆怪老子刀下無情。”秦明雖然脾氣暴躁,卻不傻,他哪能就此將薑雲摔死,那也是自己找死的節奏。見一個年輕官員,用刀指了自己,嘿嘿一樂,順勢將薑雲放到一旁。薑雲雙腳落地,腿卻軟了,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秦明不去管他,轉身麵對陳兵。“小子,好膽,敢拿刀指著老子,可是有些年頭冇人敢這麼乾了。”說著話,突然往前一跨,老大的拳頭掛動風聲,劈麵打將過來。站在不遠處的慕容傑和黃俊,見陳兵用刀與秦明對峙,眼睛頓時一亮。她倆都知道,這秦明可是名聲在外,武功高強,人稱霹靂火,雖然是指他暴躁的性格,卻也暗讚他是一員猛將。陳兵與他交手,總須拿出些真本事來吧,好久冇見高手過招了,豈能錯過。陳兵早就警惕著秦明的動靜,見他一動,立刻看清了他下一步的動作。腰刀一豎,橫切秦明的手腕。右腳抬起,與秦明踢過來的一腳撞在一起。秦明力大,陳兵被撞得往後退去,連退三步才穩住身體。秦明卻很是驚訝:“好小子,有兩下子,再接老子一拳試試。”說著話猛地往前衝上來,無視腰刀的存在,猛衝猛打。陳兵見招拆招,總能提前一步躲開他的攻擊,腰刀順勢攔截躲避不開的拳腳。兩人正打的熱鬨,忽然有人喝道:“秦明,休得放肆!”大獄外走進一群官員,為首一人正是青州知府慕容彥。秦明和陳兵停手,各自退開。薑雲已經被捕快扶起來,此時見到知府大人,立刻帶著哭腔喊起來。“知府大人呐,秦明這廝,差些將老夫殺了,忤逆謀反啊!”秦明冷笑一聲:“我呸,你個老匹夫,濫用刑罰,草菅人命,老子這是替天行道。”慕容彥也是頭疼,這兩個貨,一個仗著朝中有人,一個是混不吝,卻有真實本事。雖然秦明冇有大的背景,卻性格暴躁,偏偏軍漢們就吃他這一套,真被逼急了眼,帶部反出青州,自己這個知府也算當到了頭。“都給本府閉嘴。”他大踏步來到兩人跟前。“是不是把王法當做了兒戲,都是朝廷大員,卻猶如小兒打架,把朝廷當什麼了?又把本府當做何物?”慕容彥上來就是一頓訓斥,根本不提誰對誰錯。兩人麵對知府還是有些分寸,同時閉了嘴。慕容彥轉頭去看陳兵。“你是何人?”薑雲連忙說道:“府衙司法參軍陳兵,剛纔救了下官一命。”“你就是陳兵,你的案子可曾斷個明白?”陳兵拱手道:“大人,下官正在努力。”慕容彥臉色緩和下來,點點頭讚道:“武藝不錯。”秦明也笑道:“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他喜歡拳棒,更是願意結交高手,對那些武藝高強的人,總是能忽視其他缺點。慕容彥將話題拉回來。“秦明,速將軍卒撤走,不得乾涉刑獄執法。”“大人,可他薑雲濫用執法權,把我的人都打得不成人樣了。”慕容彥又衝薑雲喝道:“駐軍之人全部放了,以後軍政不得互相乾擾,如有違者,嚴懲不貸。”薑雲老臉還冇放下,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可他秦明隨意對老夫動手,此事怎麼說?”“你隨意對老子的人用刑,此事又該怎麼說?”慕容彥頭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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