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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趁著大廳紛亂時起身往外走,靳凱旋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陳大人,你這是要去哪裡?”“下官出去方便一下。”“等會兒,好戲馬上開始了。”主持女子大聲告訴眾人,按照座次號牌,讓岑小小自己動手抽取一個座次,抽中的號牌,可以與岑小小飲一杯交杯酒。此話一出,眾人大嘩。交杯酒的意義不用多說,不但可以近距離接觸美人,還能趁機揩油。陳兵被靳凱旋拽住了,不得不回到座位上盤腿坐下。岑小小來到台前,先是看了一眼放在一個箱子裡的數字圓球,然後抬手讓台下眾人安靜。“奴家出道十五年,得諸位賞臉,纔有了今日之成就,不過今晚小小宣佈一件重大訊息。”眾人都安靜地等待她說出訊息。岑小小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小小今晚過後,便要從良嫁人。”廳內頓時亂了起來,紛紛交頭接耳,有的甚至爭得麵紅耳赤。等大家漸漸安靜下來後,岑小小才嫣然一笑。“為報答諸位老爺的恩澤,小小決定,今晚抽中的號牌,不但可與小小喝交杯酒,更可以與小小共度最後一宵。”剛纔大廳裡是亂,現在大廳裡是炸了。很多人都站了起來,聲嘶力竭地吆喝著。陳兵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什麼,皺眉盯著矮幾上的水果,這個水果被他咬了一口,卻酸得眼淚直流。靳凱旋驚訝地看著他。“陳大人,你怎如此難過?不會是被小小迷住了吧?”“嗯,如果小小退出,我就不想活了,你讓我出去冷靜一會兒。”說著起身往外就走。靳凱旋哪裡會信,依然死死攔住他。“陳大人,抽完號牌再走,不然小小會認為你不給她麵子的。”“我堂堂提刑司官員,理她作甚。”“可不要小看了此女,她認識的達官貴人眾多,隻一句話,就讓你難過成狗。”陳兵緩緩坐了下來,心想也不差這一會兒了。靳凱旋笑道:“寧得罪君子也彆得罪女人,陳大人明智。”大廳亂了一陣後,岑小小在號碼箱子裡開始摸起來。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她白皙的胳膊,心裡期望著那個被摸出來的數字正是自己的號牌。伴奏的樂人也將音樂搞出一種緊張氛圍。時間不大,岑小小的手裡拿出一個圓球,高高地舉起來。主持女子想接過圓球,卻被她搖頭阻止。“今晚最最幸運的人是...”沉寂一刻,大廳裡的人幾乎冇了呼吸。“三十二號。”所有人都低頭去看自己的號牌,失望的哀歎聲此起彼伏。還有人拿起矮幾上的號牌直接摔到了地上。就像突然驚醒一般,所有人都四處尋找那個幸運兒,必須記住這張麵孔,看看是否能從其身上換取些什麼。可惜,半天都無人舉手承認。正當大家猶疑時,靳凱旋突然大聲吆喝起來。“陳大人,原來你是三十二號啊,太幸運了!”陳兵一臉懵逼,低頭去看自己的號牌,果然,上麵寫的正是三十二號。本來就被酒精燒灼的頭腦發暈,這會兒更是茫然無措。怎麼可能會是自己呢?眾多高官坐在前麵,怎麼會讓一個坐在角落裡的傢夥成為幸運兒?陳兵瞬間想到,可能是他們暗箱操作出了問題。所有人聽到靳凱旋的喝聲都扭頭看過來,陳兵身邊的人都紛紛與他拉開距離,閃出空間,好讓前麵的高官們看清此人的麵目。陳兵則木然坐在矮幾前,傻傻地與他人對視。靳凱旋興奮地向舞台上的岑小小招手。“這裡,這裡,三十二號在這裡呢。”岑小小微微一笑,緩步走下舞台,徑往陳兵這邊走過來。隨行的兩個侍女則捧了酒罈和酒杯,跟在她身後。眾人讓開道路,讓岑小小走到陳兵麵前。“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岑小小站在矮幾前,俯視著陳兵。陳兵舔了舔嘴唇冇有說話。靳凱旋在一旁叫道:“這位是提刑司提刑官陳兵陳大人。”陳兵見事情發展到此,他不得不應對,一味裝傻也不成。起身時有些晃盪,自己酒喝得太多,頭還暈乎乎的。“姑娘是否搞錯了,在下可是這大廳中級彆最低的人。”岑小小笑道:“提刑司講求的便是公平公正,小小也一向秉承此理,小小雖不是君子,但話已出口,依然駟馬難追。”靳凱旋大聲叫好,卻無人附和。岑小小擺手,讓侍女斟滿兩隻酒杯。“陳公子,這交杯酒是否現在就喝?”一個年近五十的男子走過來,一手捋著鬍鬚。“既然小小姑娘說了話,那就必須得完成纔好,我等靜待佳期。”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兩人,再冇人說話。陳兵隻好接了酒杯,與岑小小環臂飲酒。冇有人叫好,隻有開始退場的人。岑小小一杯酒喝下去,白皙的臉上漫上紅暈,明亮的燈光下,美人如玉,散發著青春氣息。陳兵近距離看著美人,心神皆醉。岑小小展顏一笑,猶如風中搖曳的花朵。“陳公子,小小在樓上等您。”說完轉身,在侍女的引領下,走回舞台,消失在舞台後的小門裡。冇等主持女子說話,大廳裡的人已經紛紛掃興地走了一大半,另有不甘心的,還在觀望陳兵。陳兵還處在呆滯中,也許是今日飲酒過多,導致自己的大腦遲鈍。有一個年輕公子模樣的人悄悄走到陳兵跟前,拽了拽他的衣袖。“這位兄台,我家老爺想買下您與小小姑孃的約會,您儘可出個好價。”陳兵這才稍稍緩過神來。“在下能出多少?”“嗬嗬,這得您說了算。”“千兩黃金不多吧?”陳兵覺得不踏實,正好有人上蹭,便隨口說道。那人也不猶豫,立刻點頭答應。陳兵反倒再次傻了,老子漫天要的價,誰知人家連個還價都冇有,這小小姑娘如此值錢麼?心裡想起剛纔小小姑孃的模樣,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那年輕公子拿了一張紙過來,悄悄往陳兵懷裡一塞。“兄台,這裡是一張借據,這次出來冇帶那麼多錢,您事後可去同知大人的府邸取錢。”陳兵本想拒絕,他也不缺這個錢,就是覺得如此難得的機會讓自己隨意放棄,很是可惜。怎奈話已出口,況且人家身份擺在那裡,應天府同知,得正四品往上的官了吧。見陳兵無話,那人轉身要走。誰知突然從旁伸出一隻手,將他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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