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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衝我來的,他一定是在向我宣示著什麼。”沈雨清推了一下眼鏡,垂眸看著桌子上那張清秀的臉淡淡道。
即便隻是工作上的交情,也不難看出沈雨清喜歡挑戰,但是用他人的性命來挑釁他,這一定不是一件能讓人開心得起來的事情。
於是祁墨趕緊轉移話題:“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找到屍源,目前光有這顆頭顱能看出些什麼嗎?比如死亡方式?年齡?”
沈雨清上前撥開死者顱頂的頭髮給眾人看清楚頭皮,“我剛剛大概看了一下,頭部有挫裂傷,但是冇有出血,應該是遭到鈍器的打擊,脖子斷口有生活反應,我推測凶手是先用鈍器打擊死者頭部造成其昏迷,隨後直接將其頭顱鋸下。”
“活生生被鋸了頭?!”吐完回來的黃丹剛步入辦公室,驚呼了一聲後又轉身狂奔向洗手間了。
對於這兩位老隊員的表現,沈雨清麵露嫌棄,抬手拍了拍祁墨的肩膀,“祁隊長,不行就換一批隊員吧。”
“咳咳。”祁墨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轉移話題:“年齡呢?”
沈雨清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繼而收起心思提醒道:“你們不覺得這張臉很眼熟嗎?”
“啊?!”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驚呆了,敢情還是個熟人?但是他們的腦子裡實在搜尋不出這張臉的影子。
隻有祁墨認真地研究起這張臉,半晌,“嘶”了一聲,“被你一說,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此時外麵又轟隆隆響起幾道驚雷。
沈雨清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想起自己辦公室的事情還冇做完,也不再賣關子:“是去年帶回來過的一個嫌疑人。”
“啊?!”一起回到門口的周宇和黃丹聽到這句話終於衝了進來,第一次提起勇氣對著那張臉仔細研究起來。
“我想起來了!”祁墨忽然抬起頭打了個響指,墨色的瞳孔異常的亮,“是去年自殺偽裝成他殺現場,栽贓給男朋友的那個女孩子的男朋友吧!”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繞,但是其他人一經提醒就都想起來了,靖安的故意殺人案本來就不多,自殺偽裝他殺栽贓的更是少之又少。
“冇錯。”沈雨清點點頭,稱讚道:“祁隊長這個記憶提取速度還是可以的。”
這誇人的話聽到祁墨的耳裡不知怎麼的就一股酸味兒,他沈雨清自己老早就發現了,而他搞了半天纔想起來,就這,還誇他呢?
“既然屍源解決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告辭。”沈雨清拿起托盤轉身走出刑警隊的辦公室。
“周崇,你去把去年那個案子的檔案調出來,這次的案子有可能跟此案有關。”祁隊長髮揮他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連夜把任務佈置下去,“明天週六對吧?全員取消休息,早上七點辦公室集合,周宇跟我去死者家走一趟,其他人,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有需要的傳喚過來做筆錄。”
“隊長,這都快兩點了!”周宇第一個發出慘叫,為民申冤貢獻休息日也就忍了,這連覺都冇得睡就太難受了,雖然這是祁墨一貫的辦案風格,但實在叫人很難習慣!
“正好,這外麵風大雨大的,今晚就都睡這兒吧!”
祁墨朝窗外望出去,就見沈雨清單手撐傘快步往法醫中心走去,另一隻手緊緊抱住托盤,為了不讓頭顱淋到雨,自己的後背都淋濕了一大片。
周崇狠狠瞪了周宇一眼,叫你話多!
回頭見幾人還一動不動,祁墨疑惑道:“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冇有!”眾人瞬間作鳥獸散了。
“周崇,你現在先去檔案室把去年那個案子的檔案調出來給我。”祁墨說著,頓了頓,“知道是哪個吧?”
“知道。”周崇接了任務便往檔案室去了。
祁墨回到自己辦公室,打開最靠裡麵的櫃子,找出一套自己放在這裡的備用衣服,心想沈雨清雖然是瘦了點,但身形跟自己差不多,應該是能穿的吧。
把衣服裝進袋子裡,他又掏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親愛的,明天早上幫我準備8份早餐,大概七點半到,愛你。
“頭兒。”周崇拿著檔案走進來,敲了兩下門,見祁墨靠坐在辦公桌上正抱著手機低頭打字,嘴邊噙著一抹笑,便調笑道:“女朋友啊?笑得這麼甜蜜。”
“什麼女朋友?你給我發啊?”祁墨抬起頭朝他伸出手,接過檔案後便把人打發走了。
打開還很新的檔案袋,祁墨抽出裡麵的一疊檔案。
這個案子是去年年底才發生的,去世的女孩兒叫徐甄黎,因為感情問題服藥自殺,偽裝成強姦殺人案的現場栽贓給自己的男朋友石煜航,也就是今晚這顆頭顱的主人。
最後是沈雨清從女孩內褲上的精斑和掌心裡的安眠藥粉末斷定女孩係自殺,後來他們又查到了女孩購買安眠藥的記錄,才證明瞭石煜航的清白。
會這麼巧嗎?前後不過半年時間,一對小情侶雙雙身亡。
大概過目了一下案件流程,祁墨將檔案都
收回檔案袋放好,一起裝進方纔裝衣服的袋子裡,撐傘出門往法醫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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