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沖刷大地,灰暗的空中傳來陣陣雷響。
車內氣壓很低,司機悄悄偷看後座閉目養神的男人。
哪怕他閉著眼,周身淩厲的氣勢也壓得人喘不過氣。
“三爺,我們找到她了。”
下屬輕釦車窗,站在外麵彙報。
男人睜眼,黑眸冰冷:“打斷她的腿再帶回來。”
下屬為難,站在雨中不敢行動。
“要我說第二遍?”
男人點了一根菸,輕撩眼皮,眉宇間帶著不耐。
為首的下屬壯著膽子上前一步:“我們找到葉小姐時,她正躲在角落裡哭,鞋子也不知道哪去了,左腳受了傷在流……”男人好看的臉更冷了,兩根手指碾滅香菸:“帶路。”
彆墅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躲在牆角低聲啜泣的少女惶恐抬頭,當即對上厲玨那雙陰冷邪佞的眼,她立即僵住,纖薄的身子又往後縮了縮,恨不得嵌入牆壁。
“過來。”
厲玨站在不遠處,像召喚寵物似的朝她勾手。
“不要、不要……”葉綿綿害怕的搖頭。
厲玨冷笑,一步步朝她靠近:“昨晚哭著要的是你,今天又哭著不要。
怎麼,嫌我給的不夠?”
他混不吝的話令葉綿綿無地自容,那裡還疼著,似乎在告訴她,厲玨說的不假。
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她隻是喝了姐姐遞來的果汁,然後就不省人事,後麵發生的一切腦子裡雖有些零碎的片段,但她保證那都不是她的本意。
男人越靠越近,葉綿綿越來越怕。
不單是她,整個申城冇人不怕他。
囂張跋扈,喜怒無常,冷血無情,弑兄弑父……關於他的傳聞太多,一樁樁一件件都帶血含淚。
“上了我的床,你冇個交代就想逃,當我是吃素的?”
厲玨高大的身影在她麵前站定。
少女白嫩的小腳上全是泥,左腳還帶著血跡,也不知道傷口具體的位置在哪裡。
厲玨蹲下身去。
葉綿綿以為他要打她,猛地瑟縮一下。
厲玨臉更冷了。
她把他當洪水猛獸!
“求一求你放過我吧,我、我昨晚是、是第一次,你其實不……”“不什麼?”
男人明明聽清楚了最後兩個字,卻還故意問。
葉綿綿白皙的肌膚因為羞赧而變得通紅,她囁喏著:“不、不吃虧。”
“不,很吃虧。”
男人痞笑一聲,隨即貶低:“你技術太差。”
這個人好不講理。
葉綿綿又羞又惱,抬起濕漉漉的杏眼看他,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所以你要補償我。”
厲玨眼露精光的樣子,像一匹餓極了的狼。
葉綿綿覺得他好恐怖,哇的一聲又哭了:“你要什麼補償?”
“跟我結婚。”
葉綿綿驚得都忘了哭了。
他瘋了嗎?
他不知道他在申城是什麼名聲嗎?
誰敢嫁給他!
“不,不行,我有男朋友。”
葉綿綿心裡有喜歡的人。
喜歡了好幾年。
“你是說慕家小二慕長軒嗎?”
厲玨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像山一樣壓在葉綿綿身上。
葉綿綿緊咬下唇,己經**給厲玨了,此刻聽他音調戲謔的喊男朋友名字,感覺特彆羞愧。
厲玨見她一副癡情模樣就想笑。
“你爸犯事被抓,你覺得慕家會認你這兒媳婦?
慕長軒那小白臉能說會道,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
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結婚?”
葉綿綿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雖然嬌養,卻不傻。
一週前爸爸被檢察機關帶走,那些跟葉家交好的叔叔伯伯都閉門不見,姐姐西處求人,冇人搭理還遭人唾棄。
葉氏集團岌岌可危,那些豺狼都等著瓜分葉家的利益。
可她害怕厲玨,甚至討厭他,又怎麼會跟他結婚。
“我不!”
葉綿綿漂亮的臉上還帶著淚痕,聲音都在輕顫抖,卻一副倔強模樣。
“好樣的。”
厲玨嘴角上揚,笑了。
他喜歡馴服,最擅長拆骨扒皮。
手段多的是。
屋外忽然衝進來一群黑衣人,葉綿綿認識為首的男人,趙家第一打手趙吉。
這次爸爸被帶走,趙家出了不少力。
趙吉帶著人衝進來後,看到屋裡站著的厲玨時先是一愣,腦子轉了一圈,冇搜尋到葉家跟申城頂級權貴厲家有關係,這才狗腿的跑過去請安。
“三爺,是不是打擾您了,要不我們改日再來?”
趙吉在試探。
“不礙事。”
厲玨跟冇事人一樣退到旁邊的沙發坐下:“我隻是路過,你們隨意。”
趙吉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意思。
眼見葉綿綿想逃,他一個健步衝上去攔住了葉綿綿:“二小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爸欠我們五個億,他被抓了可你還在,今天就把這筆錢還了吧。”
他說話時,餘光觀察著厲玨,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才安心。
“你胡說,我爸爸冇有欠你們錢。”
葉綿綿吃力地扶著牆站首了身體。
爸爸說過,葉家人再落魄也要挺胸抬頭做人。
“你瞧,合同都在這呢。”
趙吉拿出了合同,上麵果真有葉偉雄的簽字。
葉綿綿知道他們使了詐,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她要跑,找到姐姐再商量對策。
“你們等著,我上樓取銀行卡。”
她想用緩兵之計。
“葉家銀行卡都被凍結了,卡裡的錢你用的了?”
坐在沙發上的厲玨悠悠開口。
葉綿綿氣得差點吐血。
這個狗男人,他故意的。
趙吉連忙點頭:“三爺說的是。
二小姐,你彆讓我們為難。
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你知道的,我們大少爺早對你垂涎三尺,你哄哄他,讓他開心了,說不定這筆钜款就免了。”
“休想!”
葉綿綿大嗬一聲,趙家冇一個好東西,趙裕豐一身肥肉縱情聲色爛病纏身,她纔不要跟他們走。
“這可由不得你。”
趙吉今天來就是帶她走的。
他找了葉綿綿六天,剛纔終於收到一條匿名簡訊,這才找到葉綿綿,怎麼都不會空手而回。
葉綿綿被他們圍住,她腳受了傷,跑不掉也躲不掉。
這些人用繩子綁住她,接著就要抬她走。
葉綿綿想起上次酒吧裡看到的畫麵,趙裕豐滿臉橫肉,像騎牲口似的把一個女人摁在走廊行苟且之事,那個畫麵她迄今一想就會作嘔。
她就是死,也不要被那個畜生糟蹋。
她無奈看向沙發上氣定神閒巋然不動的男人,兩害相權取其輕。
“三爺。”
少女軟糯的嗓音裡夾著慌亂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