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 柳黎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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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還是遲了！

媽媽的身形搖晃兩下。直直向樓下墜去！

「媽媽！」我目眥欲裂。不顧一切的衝向樓下。

酒樓裡此刻亂作一團。

等我跑到樓下。媽媽已經被醫護人員抬進了救護車，生死未卜。

江姝、江耀文被警察當場帶走。

我跟著救護車一起去往醫院，看著母親被推進手術室。

焦急等待的時候，陳叔那邊也傳來訊息。

他們趕到外公的醫院時，楊凱風正在強行給外公灌藥。外公拚死掙紮但是被牢牢固定在床上。

幸好陳叔他們到的及時。外公喝下的藥不多。正在被緊急送往我們的醫院洗胃。楊凱風被警察當場帶走。

我很快見到了外公。他精神狀態還好。洗過胃後醫生重新檢查，暫時無礙。隻需靜養。

外公也聽說了母親這邊的事。他不顧阻攔，舉著輸液瓶，和我一起在手術室外等著母親的訊息。

終於，搶救的燈光熄滅。醫生走出來。

母親內臟出血，全身多處骨折。但好在搶救及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我和外公，陳叔，相擁著喜極而泣。

隻是母親還未醒來。

將母親與外公在高級病房安頓好。我不眠不休的握著母親的手。

天亮的時候，母親終於重新睜開眼。

心中大石終於落了地。

見媽媽醒過來。外公便著急地催著我去考試

「我們這邊有你陳叔照顧，你快去高考！」

母親也催促我。

不願讓他們擔心，我答應下來。隻是臨走時反覆握著他們的手

是柔軟而溫暖的。是屬於活人的。

前世今生，時隔近半年。我第二次坐在高考考場裡。

眼前的題目已經變得陌生。我艱難地思索著，修修改改。

初夏的陽光溫暖耀眼。四周很安靜，隻有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

心神驟鬆，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高考結束後。我四處奔波收集證據。

這一世。外公醫院的監控還未被毀掉。而酒宴那邊，不止監控，更是無數的目擊證人。

全部整理好後，我找了最好的律師，以故意殺人罪起訴楊凱風、江姝、江耀文。

等待開庭的時間。我一邊在醫院照顧母親外公，一邊四處打聽唐玥的情況。

因為唐玥冇有手機。很多同學都不清楚她的下落。

輾轉問到一個住的離唐玥家近的同學。

那個同學撓著頭仔細回憶著

「唐玥啊，她高考前夜從家裡跑了。好像還給家裡人下了安眠藥。他爸媽醒了以後氣瘋了，吵得整個小區都能聽到

「最後一次見

好像是高考結束後一天。唐玥爸媽、還有一個男的，追著唐玥要抓她，但唐玥逃走了。聽說是她爸媽把她給賣了。再之後就再冇見過了。他爸媽現在還到處抓人呢」

這一世的她果然順利的逃出來了。

可她仍不安全。

我要確保她能徹底擺脫這一家人，安全的離開，永遠的不被找到。

11.

可我冇有人手。

於是等外公和母親出院後。我叫上陳叔，

在彆墅裡。我將前世發生的所有事都講給他們聽，事無钜細。

我上一世打工的小超市的佈局，森林裡深坑的位置。曾經翻過的垃圾桶，喝過的水溝，住過的橋洞。當然還有唐玥對我的幫助，打工西餐廳的油條。最終如何死去，又是如何重生。

外公與母親聽完，表情變幻莫測。

我知道他們需要時間消化。但等他們去一一覈查完細節，就會相信我的話。

很快高考成績公佈，我毫無疑問的拿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分。不等外公發火，我率先跪了下來。

「外公，母親，之前是我不懂事，不理解你們的苦心。但我現在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知道你們說的都是對的，你們是真的為我好

「請讓我再複讀一年，我一定會拚儘全力，交出最令人滿意的答卷」

外公母親歎息著扶起我。

「黎明，你真的長大了。」

我垂眸不語。這種成長代價太大了。如果需要最愛的人離世才能喚醒成長，我寧願永遠懵懂無知，隻求他們太平。

而現在，幸好，一切都來得及。

錄取結果公佈後，我重新回到學校。

我請求班主任對唐玥的誌願保密。不要告訴她的家人。

班主任長歎一聲

「唐玥的爸媽一早就來問過了」

我心裡一緊

「不過我冇告訴他們。」班主任露出微笑。

「我也希望她能逃出去，有光明燦爛的未來。這是我這個班主任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喉頭哽咽，深深地對她鞠了一躬。「謝謝您」

班主任眨眨眼

「不過，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居然完全冇看出來！」

看著我紅透的臉，她哈哈大笑

「期待你們明年B大重逢吧」

我重重點頭。

來到複讀班一週後的某天，陳叔接我回家。

一進門，氣氛有些古怪。外公一言不發的垂著頭，而母親直接衝過來抱緊我。

「黎明，我的孩子，你都吃了多少苦啊，孩子，媽媽和外公對不起你......」

我不明所以，外公哽嚥著開口

「調查回來了，所有你提到的細節都一一對上了，孩子，你真的是重生回來的。你受苦了。」

我和他們抱頭痛哭一陣，重新抬頭

「外公，之前請您幫忙調查唐玥...」

外公點點頭，遞過來一個檔案夾。我著急的打開翻閱

唐玥逃出去後遇到了好心的人。媛馨網吧老闆一家已經幫助她乘飛機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長舒一口氣。

外公重重歎氣「那丫頭是真的命苦，她曾救了你，就是咱們柳家的恩人。她那累贅的一家子，我會料理。你不用管了」

那天起，我專心投入複讀的生活。戒驕戒躁，重視每一道錯題。將所有知識牢牢地一遍遍鞏固、夯實，每當累了困了，我就會摸摸手腕上的紅繩給自己打氣。

再也不會有比當時更苦的日子了。更何況，還有想見的人在心儀的大學裡。

第二年高考，我以全省最高分考入B大。

這一年裡，柳氏集團在外公和母親的經營下越來越好，穩坐全省龍頭企業寶座。

楊凱風、江姝、江耀文的故意殺人案如期開庭，證據確鑿，情節嚴重且影響惡劣。楊凱風、江姝當庭判處死刑。江耀文作為從犯，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唐玥上一世的丈夫不知為何沾上賭癮，欠了一屁股高利貸。最後竟想到抓唐玥弟弟做人質，讓唐玥爸媽出錢。最後竟鬨出了人命。狗咬狗到最後隻剩下瘋瘋癲癲的唐玥媽媽，在精神病院冇住多久也跳樓死了。

外公高價購買了唐玥曾經的家。又注資媛馨網吧。

等到開學報道那天，我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唸的姑娘。

她約我在咖啡館見麵。我知道她要問什麼。

站在咖啡館門口，我摸摸手腕上的紅繩。

我要給她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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