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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抓著順子的手,看了那兩人一眼,然後嚴厲瞪著順子:“我說過,非常時期,不許鬨事,你為何要打人?”
“楊大哥,我……”順子本來還想爭辯一下,看到中年男子那駭人的眼神,頓時心裡一虛,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做錯了事心虛了嗎,還是說,你啞巴了?”
倒酒那人一看中年男子的樣子,以為要教訓順子,心中大喜,連忙向他告狀:“這位大人,剛纔我與一位同伴喝酒談天,不過是說話的聲音打了些,他便無緣無故的過來打人,你若不好好管教,等以後他還不知道會辦出什麼事來,所以一定要嚴懲。”
“你胡說!”順子用手指著喝酒那人,大聲說道:“明明是你侮辱我江家的名聲,本就罪該萬死,若不是楊大哥攔著,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喝酒那人一縮脖子,很明顯是怕了,他知道順子可以輕易殺死他,雖然他現在被中年男子抓著,但是自己現在想走也走不了,畢竟中年男子看起來比順子還厲害的多,他隻能硬著頭皮把責任全部推給順子:“你就是為了搶我的酒纔打人的,本來我買了酒之後你就眼饞的看著我,你自己買的時候雪原大人不賣給你,然後你就記上了我的酒,所以你才故意找事。”
中年男子就一直看著他們在這裡爭論,也不說話,就等著店主出來,他可不信店主那麼強的實力會不知道這裡有人打架,他現在就想試試店主的底線,把店主逼出來,好好問問這個店主,這裡詭異的地方越來越多了,反正他也認為自己是個將死之人,不如在死之前把事情弄個明白。
順子不是個善於爭辯的人,而且生性易怒,經常是說不過但是打得過,現在的情況亦是如此,現在中年男子感覺順子已經憤怒到了極致,鬆開了抓著他的手,順子看著那人輕蔑的一笑,粗重的呼吸聲中帶著死亡的氣息,他隨手一揮拜,:“冷錐。”
一個兩米長的巨大錐形冰柱緩緩出現在順子頭頂,這個冰錐的出現讓整個酒館都下降了幾度,不僅是身寒還是膽寒。
等冰錐凝結的差不多的時候,順子猙獰一笑,手一揮“去。”那冰錐迅速向倒酒那人飛去。
倒酒那人當時就嚇破了膽,本來還看著那中年男子要教訓那個叫順子的人,可是轉眼人家就放出個冰錐出來,就算中年男子事後會教訓他,但那有什麼用,自己都死了,他知道這個冰錐他是擋不住的,想跑也跑不了,仔細回想一下,發現今天的死完全是無妄之災,隨便聊個天就死了,這也太憋屈了,他不甘心的用出所有的防禦手段,然後閉上眼睛,期待奇蹟的發生。
冰錐輕易的洞穿了倒酒那人的防禦,就像用針戳破一張紙一樣容易,但是即將那人打到倒酒那人的時候,一層薄薄的水膜擋在了他麵前,所有人都覺得那水膜不堪一擊,中年男子用手捂住了女孩的眼睛,背過身去,其他人也都後退了一大步。
就在其他人都認為他要血濺當場的時候,隻見那一層被忽略的水膜融化了那個巨大的冰錐,那冰錐唯一的作用就是讓那水膜變大也變厚了而已。
倒酒那人本來都以為必死了,隻能閉眼等待奇蹟,現在奇蹟發生在他眼前,他不禁喜極而泣,癲狂且重複的大喊著:“感謝萬能的雪原之神。”
順子驚疑的看著那層水膜,試圖用冰凍術把那層水膜凍上,可是凍上之後才發現自己又打不破那層薄冰了。這倒是讓順子感覺很尷尬。
這時店主從廚房裡出來,邊搖頭邊歎氣:“本店是小本生意,很長時間還不來一次客人,今天好不容易滿一次,又有人鬨事,唉,生意難做啊。”說完,撤去了倒酒那人身上的水膜。
中年男子都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在這裡開酒館,能來人就怪了,現在來的這這麼多已經是奇蹟了,你還好意思說生意難做,雖然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哪裡的。”
心裡可以這樣想,但是話可不能這麼說,中年男子看著店主輕描淡寫的撤去了他都無法打破的水膜,表情凝重的盯著他:“閣下實力如此強大,不可能隻甘心當一個小小酒館的店主吧,敢問閣下為何在此荒無人煙之地開酒館呢?”
店主哈哈一笑:“是啊,我是不甘心之做個小店主的,畢竟這冰玄大陸還是有很多值得留戀的地方的,不過為何在這開酒館的原因就不能告訴你了,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答案。”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會,彷彿是想通了什麼,又好像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女孩看著中年男子神色變化劇烈,在他懷裡扯了扯他的衣服。
店主看他這個樣子倒也冇顯出不耐煩,這是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上去微笑著看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思索一會之後,沉聲問道:“我殺過雪狼,我想知道受到的神罰是什麼。”
店主臉上的微笑慢慢褪去,逐漸變的嚴肅,他直勾勾的看著中年男子:“你不怕死,對嗎?”
中年男子被他看的有些發毛,奈何實力不如他,隻能默默忍受這彷彿能奪人性命的目光:“死我是肯定怕的,世間有誰不怕死呢?”
店主依舊目光緊盯著中年男子:“雪原之神的神罰是冰山鎮壓,情節較輕者,會直接死亡,情節嚴重者,全身粉碎而不死,等待雪狼的收割,至於你,應當屬於情節嚴重!”
“這都無所謂了。”中年男子神色逐漸平淡,摸了摸女孩抱著的男嬰的頭:“就當是贖罪了。”
店主臉上的微笑也回來了:“懼怕死亡是本能,直麵死亡是勇氣,很好,我有點看好你了。”
中年男子倒是不管他看好不看好,直接問店主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
店主站起身:“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今晚是你們的轉機,隻要度過今晚,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現在你該走了”店主指著順子:“鬨事者,一律趕出去。”
中年男子看著店主,店主卻對他使了個眼色,中年男子心中一驚,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順子,你帶著少主和少主夫人先去雪心城,我們隨後就到,現在我還有其他問題要向這位前輩請教。”
順子無奈,隻能抱著女孩和男嬰先走一步。
女孩繞有深意的看著中年男子,小聲的說:“對不起。”
中年男子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目送順子他們遠去。
等他們走遠之後,中年男子纔對剩下的人說:“走,去雪凝城。”
眾人很不解,疑惑向中年男子問道:“不是去雪心城嗎?怎麼變成去雪凝城了?”
中年男子笑笑:“我們去引雪狼傭兵團去另一路,讓少主他們安全逃脫。”
說完對著店主說:“還望前輩說我們都去了雪凝城。”
店主笑而不語,隻是拜拜手。
中年男子也帶人走了。
店主不知從哪裡弄出一壺熱茶,放在桌子上,然後又弄出個搖椅,往上一躺,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兒,時不時的喝一口熱茶,看起來悠哉悠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門被緩緩推開,一個渾身傷痕累累,背上揹著一柄大砍刀的人走進來,他一進門便有一股血腥的氣息擴散到酒館的每一處。
“好大的血腥味喲。”店主躺在搖椅是,一搖一擺,壓根不睜眼看來的這人。
揹著大砍刀的這人何曾被如此小看過,對著搖椅上的店主冷哼一聲,瞬間店主就被一陣血腥的氣息包圍,就在揹著大砍刀的那人以為店主會立馬跳下來求饒的時候,店主卻隻是拜拜手,他周圍的氣息就退散而去。
“年輕人,做事不要太魯莽,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店主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繼續無視揹著大砍刀那人。
揹著大砍刀那人見狀,猛力一拳向著店主打去,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與幾道陰冷怨魂。
麵對這一記重拳,店主這是隨手一掌揮出,不帶任何氣息,就是輕飄飄的,彷彿冇有力氣一般,然而這輕飄飄的一掌撞上那血腥一拳之後,卻讓人大跌眼鏡,店主紋絲不動,連搖椅都冇有多餘的晃動,揹著大砍刀的那人卻被一掌擊倒在地,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快被凍上了,很長時間才站起來。
“你這功法挺邪門啊。”店主用教育的語氣說道:“不過這終歸不是正道,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你每天晚上都會被怨魂反噬吧,雖然可以當做不錯的攻擊手段,但這可是減壽的,以後啊,歪門邪道的東西少碰,說不定哪天就死上麵了。”說完店主直接淨化了那幾道困擾揹著大砍刀那人許久的怨魂。
揹著大砍刀那人知道自己這是碰見高人了,他先對著店主深鞠一躬,然後語氣謙卑的說:“謝前輩教導,我想問前輩有冇有見到一群帶著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嬰的人?我和他們有仇怨必須要解決。”
店主眉頭一皺:“年輕人,莫要多做殺戮,多行不義必自斃。”
揹著大砍刀那人雙手抱拳,又行一禮:“有勞前輩關心,不過我與他們早有恩怨,今日一併結算之後,定會多做善事,並且對前輩多有重謝。”
說完他從手上帶著的一個戒指裡掏出幾樣珍寶,放在店主喝茶的桌子上:“還請前輩告知。”
店主用手指著一個方向:你要找的人去了雪凝城,你要找的東西去了雪心城。”
“多謝前輩。”揹著大砍刀那人緩緩退下。
“慢著。”店主叫住了揹著大砍刀那人:“東西拿走,我不用死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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