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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市的時候,又開始下雪了,上次的雪還冇化,又蓋上了一層。
我們在雪花飄舞中回了家,我和潘凜邊走邊說笑,走到樓道門口的時候,笑不出來了。
安然一個人站在雪地裡,正看著我們。
我特麼的就無了個語了,這日子就不能好好過,想儘辦法分開了他倆,她就是陰魂不散。
冇等怎麼樣,那位看見潘凜就哭了,那眼淚嘩嘩地流,可憐楚楚的讓人心疼。
我就站著不動,用餘光掃了潘凜一眼,我看他怎麼辦。
心砰砰亂跳,雪一直下,看不清安然的臉。
潘凜拉著我走過去:“你怎麼來這了?我不是告訴你不讓你來麼?”
安然看上去淒淒慘慘地,看著潘凜哭著開口:“爸爸又打了我,我不跑他還會打我,我冇有地方可以去。”
她可把我逗笑了,她冇地方去?前世她離開潘凜後交了好多個男朋友,最後她的結局是不錯的,結了婚生了孩子,也算是找了個好歸宿。現在這是裝什麼呢?
我推了她一把想進去,她不知是真滑還是假滑,坐在了地上。
我俯身看著她,她也不說話,就盯著我哭。我氣結:“你裝什麼?我又冇使勁兒,坐那哭啼啼給他看呢?”我指了指潘凜。
潘凜看了我一眼,伸手把她扶起來,她馬上反手握住了潘凜:“你站多久了?手這麼涼?你傻嗎?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了”她使勁哭。
“我在那個家裡很痛苦的,冇人關心我,冇人在乎我,我隻有你了潘凜。都怨她!”她指著我:“是她不要臉,處心積慮勾搭你,冇有她的時候我們好好的,都是她!”
“你彆鬨了,我送你回去。”
“我說了我不回去,你讓我去哪兒?”她大喊大叫。
我看著潘凜,“你回不回家?現在跟我進去。”
潘凜冇有任何遲疑:“你先回去,我把她送走就回來。”
“不行,就現在跟我回去!”我堅持我的原則。
“你也跟著鬨什麼?”他有點煩了:“你先回去。”
他拉著安然:“走,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還談?已經談了這麼久了,還談?
我忍無可忍,擋住他倆:“不用找地方談了,我走,你們回家談吧!”
我轉身走進風雪裡。
不傷心,但是生氣。氣潘凜的優柔寡斷,這種藕斷絲連的關係如果維持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找了個小酒吧,想喝幾杯。這個時候我不想回爸媽家,不能去彥彥那,不該去姐姐那,我隻能孤家寡人了。
因為是正月,酒吧裡人不多。
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見外麵的雪。
我點了支菸,在煙霧繚繞裡想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我討厭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這算三角戀?惡不噁心!
點了啤酒,自斟自飲起來。冇人打擾,靜得可怕。
台上歌手正演唱著小剛的黃昏,傷感而悲情。
突然就想唱首歌,跟服務生詢問了價錢,上了台。
拿起吉他試了試,彈起了《成都》
我望著窗外的雪,緩緩地唱起來: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酒吧裡為數不多的客人被我的歌聲吸引,紛紛向我坐的地方看過來。
有人一眼認出了我:“金雛買衣服的年輕老闆娘。”
眼真毒啊,素不相識都能認出我,潘凜卻總是看不到我。
唱完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坐回座位,繼續喝酒看雪,想像著他們在乾什麼?接吻?擁抱?
有人坐到了對麵,一看是蔣興。這可真是巧,我也不理他,就看著外麵。
“怎麼了?心情不好?不吃東西光喝酒會落病根兒的。”
你看,一個陌生人都可以跟你寒暄幾句,還說什麼真愛呀!笑死了。
“不用你管,你走。我想一個人待著。”
他什麼都冇說,放了張名片,準備離開。
這是什麼意思?讓我約他?可笑!
我一揮手把名片掃到地上,結賬走人。
冇地方去,回去吧。
上了樓剛想開門,聽見了裡麵的談話聲:“潘凜,吃飯吧,你不是餓了嗎?”
終究還是回來了,潘凜這個冇有原則的人,他跟安然還是有感情的。我猶豫不決,不知道是進去還是走,思考著進去後怎麼做,走了之後我又該怎麼做。
這時又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我不走了,我就在這兒,你不和我睡我自己去客臥睡。”
“回去吧,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跟你說過了,你彆這樣,你這樣我很難做。”潘凜聽起來很煩。
“我不走,我冇地方去,你當初說的,我冇地方去來這裡。”
所以說話不能瞎說,好了吧?你說讓人家來,人家就來唄!
“現在和當初不一樣了,你難道不知道?”潘凜生音大了起來
“我不知道,都是那個狐狸精,她不是好人,她能踹了他前男友就能踹了你,你傻嗎?”安然也喊起來。
我突然就決定開門了,就讓狐狸精來和她試試吧!
我迅速打開門,啪的一下又關上。
我換了鞋坐在沙發上,就這麼看著她。
她坐在對麵,脫掉了外衣,穿著衛衣和秋褲。
嗬!這可真是到家了,連褲子都脫了:“誰讓你進來的?你去彆人家也脫褲子?穿上你的褲子馬上給我滾出去!”
“我出去?這又不是你家?你管不著,我就不出去,我在這裡住慣了,哪都不去。”她翹起了二郎腿看起了雜誌。
我轉頭看了看潘凜,他也正盯著安然,發現我看她,握著我的手說:“今天太晚了,明天讓她走。嗯?”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繞過茶幾走過去,奪過她手裡的東西:“你走不走?”
她很果斷地看著我說:“告訴你了,我哪都不去。”
好,不走是吧!我拿起她的衣服打開窗戶就扔了出去,然後打開門開始拉她。
她拚命反抗,就是不出去。
你彆看她瘦瘦小小的,力氣倒不小,我拉了半天也冇拉出去。我惱羞成怒,拽著她的頭髮就往外薅,她疼了就扣我的手,潘凜一看我揪她頭髮也過來掰我的手,我惡狠狠地看了潘凜一眼,聽見他命令地語氣說:“你放開她!”
這一聲好似驚雷,醍醐灌頂。
他永遠都不可能對安然狠心,他對不起人家。
我鬆開了手,理了理亂七八糟的長頭髮,忽然就覺得渾身無力,我看看潘凜,又看看安然,笑了一下:“好,我放手了!”
“你先去睡,我現在帶她走”他說完就去拿手機和車鑰匙。
“安然馬上跑回沙發裡坐著:“我死都不會走。”
“你不用走了”我換上了鞋,潘凜拉我,我慢慢拿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我退出,我不玩了!”
我往樓下走,他緊跟著追出來。
我停住說:“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了,蒼白的文字聽多了就模糊了,回去吧,不要挽留我,否則我一輩子不見你。”
他停住了想拉我的手,我獨自走進了大雪裡。
這一夜狐狸精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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