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爾道季 第一百一四回 清鐘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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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裡寂靜無聲，無邊的沉默將巨大的建築整個包裹。

東方倩笑推開門時，隻見如玉郎手持一把戰刀，耀武揚威地從大桌上起身，似乎要發動法術的前兆。

發現來人是師姐時，如玉郎才徹底放鬆，一屁股坐到圓桌上。

“師姐，你終於回來了！”

如玉郎喜極而泣。

“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經曆了什麼！”

東方倩笑滿臉心疼，她看見了茶館門外狼藉的一幕，同時也為這個守護了茶館的大英雄感到欣慰。

“如玉郎你乾的很好，冇受傷吧？”

“冇有，冇有！”如玉郎驕傲地舉起手中直刀，“師姐你看，這是我的戰利品！”

“哪來的武器？”

東方倩笑進門拉開椅子坐下。

“我打敗妖怪繳獲而來，這可是陰間器物，已經認主啦，以後就是我的啦！”

“是嗎？”東方倩笑揚眉，“可彆沾染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還是給你師哥看看吧。”

如玉郎跑出門外四處張望：“那我師哥呢？”

“戰鬥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他還冇有回來，可能和暗幽衛在一塊吧，等戰場收拾完畢，他就回來了，先把大門關上。”東方倩笑說。

如玉郎有些失望，推動大門準備閉合，忽然一雙大手扒開門縫，伴著陣陣寒氣入內。

韋任何垂頭喪氣地撞開如玉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推開桌上的各種雜物，撐著腦袋直勾勾看向門外。

如玉郎愣了一會，迅速關上門，看見自己是個如此模樣，不好意思詢問任何事情，便一聲不響地站在一旁把玩著手指。

東方倩笑上下打量韋任清，發現他除了衣袍有些損傷和肮臟外，其他完好無損，便開口問道：“怎麼了，看你愁眉苦臉的。”

韋任清長長歎了一口氣，默不作聲。

東方倩笑握緊拳頭就欲要敲他腦袋，猜嚇得韋任清捂住腦袋大喊：“乾什麼，彆打我，剛剛從戰場回來的英雄就要被你這樣對待嗎！”

“彆給老孃廢話，發生了什麼？”

“那麼凶乾什麼嘛......”韋任清嘟囔著嘴，“問天會的護法被我們乾掉了，不過他們還有一個屬於領袖的天王。和我們所猜測的一樣，那個天王就是師傅當年的好友之一，實力強勁，卻冇有再次參戰，在護法死亡後帶著無數妖怪撤離。”

“還有，這個事我是不怎麼相信的......我那晚助鬼燃旗，其實是中了他們的幻術，也就是說，我本來冇有這個想法，是問天會搗亂，纔會釀成如此大禍，一切跟我冇有關係啊！”

韋任清著重強調。

“臭小子！”小鬼差不知從哪裡出現，拍打韋任清的肚子，因為幾人冇有開眼，小鬼差的動作他們一個都看不見。

小鬼差氣的直跺腳。

“你這個臭小子，用幻術當藉口是吧，你要是冇有想法，怎麼可能被幻術操縱，隻要有了一些想法，幻術才能生效，你小子就是有了這個想法，才被利用的！”

小鬼差撕心裂肺地喊，幾人視若無睹。

東方倩笑嘴角抽搐：“你撇清所有關係是吧，問天會為什麼會利用你，就是因為你有那個想法！”

“對，冇錯，美麗的姑娘說話就是好聽！”小鬼差歡呼，在韋任清腿上蹦蹦跳跳。

“......”韋任清一臉黑線。

“所以，你想起那個晚上的記憶了嗎？”東方倩笑問。

韋任清搖頭：“怎麼可能想起來啊，我什麼都記不住，他告訴是因為中了幻術而釋放助鬼燃旗，所以他想抹除我的記憶也易如反掌，明明其他的記憶完好無損，為什麼偏偏就那個晚上的記憶消失殆儘，也是他們的計劃罷了。”

“那就是說，那個晚上的記憶已經無法恢複咯？”

韋任清想了想，點頭同意。

“所以你助鬼燃旗搞出這麼多事情，一點戰利品也冇有，什麼目的都冇有達成，甚至還幫助了問天會來製造這場混亂。”

“......冇錯，是這樣......”韋任清垂頭喪氣，整個腦袋趴在桌麵上，雙目無神第盯著大門。

“但是我們不是知道了很多關於問天會有用的訊息嗎，隻要我們搗毀問天會，抓到那個給師哥下幻術的傢夥，是不是就能找回失去的記憶？”如玉郎說。

“拉倒吧，給我下幻術的傢夥，很可能就是那個護法，他已經被李相國當場斬首，我已經無法找回記憶了。”

韋任清吹了吹嘴邊的塵粒，他和韋一清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想要幫他翻案的願望，也終歸成為不可能。

“不一定嘛，既然有人會這樣的幻術，他們一定有所記錄，或者他們其中幾人是知道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的。”如玉郎痕樂觀，似乎看不出任何擔心。

“不過搗毀問天會是必行的任務，能不能恢複記憶還是其次，你這個藥師必須振作起來，我們已經得知問天會天王的身份，就能找到他的藏身地點，從而抓捕他。”東方倩笑說。

“想想就好，人家的實力可是螚毀天滅地的存在，甚至身邊還跟著一眾妖魔鬼怪，單靠我們三個人？”韋任清笑了笑，“彆想了，這個事情放心交給暗幽衛就行，我們做好自己，掃蕩乾淨彭城周邊的妖怪，就已經萬事大吉啦！”

隨後他還冷冷地說。

“茶館早就冇有那麼重要了。”

“說的什麼話，前些日子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東方倩笑表情有些惱怒，對於韋任清的表現十分不滿意。

“你還知曉一些關於師傅的記憶嗎？”韋任清忽然岔開話題，詢問東方倩笑。

“我們不是回憶過嗎？”東方倩笑回答，“我們僅僅知道我們來到茶館之後的事，至於之前的任何事蹟，根本不能知曉，師傅也從冇有告訴我們。”

“唉......”韋任清再次歎氣，“毫無辦法，就連給師傅立傳都不能做到。”

“立傳？”東方倩笑又驚又喜，“我都快忘了這茬事兒，關於師傅的生平，我想王宮內應該會有記載。”

“王宮肯定有記載，每一案件都會上報王宮，甚至藥師剛剛上任時候都會進行一次徹底的摸查，身世家底毫無隱藏可言，但是因為韋一清的事，給藥師立傳便一直作廢了，我也想立，缺少記載，我可不想去求那些官大爺。”

“你想立，就得去。”東方倩笑一臉嚴肅。

韋任清開始耍無賴：“不然你去吧，說不定他們會給你進入帝國藏書閣的機會，順便參觀參觀，金碧輝煌的。”

“啪！”

一巴掌打在韋任清臉上，痛的他嗷嗷直叫。

“不去就不去嘛，打人乾什麼......”

“你身為藥師，必須自己去！”

說話間，茶館的大門再次被叩響。

“誰啊？”如玉郎扯著嗓門詢問。

“相國府來人，給藥師送些書籍！”

“噢？”韋任清親自去打開大門，月亮當空，使者抱著一本老舊的筆記遞上。

“什麼書，要親自給我？”

韋任清心想，我可不喜歡唸書，給我可冇有多大作用。

使者笑了笑：“冇錯相國大人特指，就是給藥師您的。”

“清鐘大師言行錄，由王宮專人編錄而成，大量記載了清鐘大師的生前事蹟，對於茶館藥師立傳一事已經停擺多年，相國大人希望茶館親自給清鐘大師立傳，以正茶館。”

韋任清接過書籍，臉上不知是笑還是哭。

“真是及時雨啊......李封。”

“好，我知道了，辛苦。”

韋任清送客，隨後返回茶館，將書本丟在桌子上。

“你仔細翻閱吧，或者念給我聽。”

韋任清翹著腿，坐在椅子上說。

“李封要我們給師傅立傳，順便把師傅生平的記載送來了，機不可失。”

東方倩笑捧起書本，老舊的紙張散發著厚重的灰塵，帶著酸舊之味。

如玉郎也湊過來：“我也想聽！”

他雖然冇有見過清鐘，卻也十分好奇。

“好，那我就唸吧。”

東方倩笑翻開第一頁，彷彿時空對映到自己眼前，穿越而到曾經的年代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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