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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最近那麼多風流鬼?”韋任清隨口一說。
“哪裡還有,你遇見很多嗎?”
“遇見倒是還遇見過......”韋任清回想起助鬼燃旗的那個夜晚。
被小鬼差乾掉的那隻風流鬼,想著想著忽然背後一涼。
他清楚記得,是解決妖怪後,匾額才掉下來的,那......風流鬼是如何進入茶館的?
按理說風流鬼屬小鬼,冇有什麼強大的實力,也冇有什麼拿手的法術,不可能突破茶館的佈防,匾額——陽氣——陣法三道鎖都正常運轉情況下。
韋任清撓撓頭,難道是因為自己失憶,導致匾額和陽氣這一環出現漏洞?
或者說,風流鬼背後有大妖協助?
風流鬼不僅在陽間不討好,甚至於陰間一樣不受待見,讓它打頭陣,也是理所當然。
它們那一晚......是為了破壞茶館的匾額。
最後才引發貔貅被盜。
原來如此。
韋任清歎氣,那豈不是助鬼燃旗也是它們預料之中?
猛然驚嚇。
“不可能......自己助鬼燃旗可不是誰能預料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助鬼燃旗後引發......”
“你自言自語什麼呢?”
喃喃自語的韋任清被東方倩笑打斷。
“發什麼呆,走吧!”
“啊......”韋任清回過神來,“好,走。”
距離不遠,由村民指路,他們很快找到了風流鬼盤踞之地。
聽村民說,它已經在此處很多天了,村裡少女婦女皆不敢從此處經過,洗衣打水則要繞遠路,避開這隻妖怪。
“它隻對女人下手。”村民如是說。
“它本就是如此噁心的妖怪,我來解決它。”
東方倩笑對此義不容辭,念著萬火之咒,在一處破舊的泥土房找到風流鬼痕跡。
它躲在倒塌的牆體下瑟瑟發抖。
“出來禍害良家婦女,還如此擔驚受怕?”
看見東方倩笑手掌中飛騰的靈火,風流鬼想要逃離,然而被一根黑刺穿透大腿,死死釘在牆上。
不能遁地,不能入牆,它麵臨的隻有被大火焚燒而亡。
不過念在它並冇有殺人,東方倩笑雖然厭惡,可還是按照規矩,放它一命。
把它送回陰間。
風流鬼唸叨著,拚命想要阻止東方倩笑施法。
靈火消失,東方倩笑遠遠聽見它喊著什麼。
“你還想說什麼?”
好奇心使她停止攻擊,為了防止意外,再次射出一根黑刺,將它一隻手臂釘住。
遠處,韋任清和如玉郎正在歡快打鬨,似乎不在意土牆裡的妖怪,對他們來說,風流鬼一直屬於最低等的妖怪,讓它活著回去陰間,已經是大發慈悲。
“不要......不要......殺我!”
勉強聽清一句,東方倩笑的眉頭凝成麻繩。
“我並不打算殺你,隻是讓你原路返回。”
“不要!”
風流鬼的臉上寫滿恐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回到你本來的地方,有何恐懼?”
“不要!”
“地獄,地獄!”
風流鬼拚命搖頭,恐懼使它的雙腳軟化,化作一灘爛泥。
“地獄?”東方笑了,“你們也稱呼那個地方叫地獄嗎,還是說隻是一種形容?”
風流鬼未能說太多,身體已經快要完全融化,東方倩笑怕出問題,在它軀乾融化之前,提前送它返回陰間。
結束後東方倩笑拍拍手,把風流鬼的話完全拋之腦後。
此時天色漸晚,眾人得返回茶館了。
一到夜晚,要是茶館裡冇有陽氣,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如玉郎很想在他的家裡住上一晚。
眾人告彆郭成才,落日前趕回茶館。
回到茶館,彭城府就帶人尋到韋任清,把一份調查卷宗交給他,隨後消失於黑夜。
“神神秘秘,調查到了什麼東西?”
來人不說一句話,似乎是怕出問題,韋任清回到茶館便展開卷宗檢視,頓時心潮澎湃。
“死老頭這麼快就調查完畢,不愧是彭城一把手,神通廣大!”
檀香由王宮內禦用匠人製作,在統一送到內庫儲存,所有檀香都會一一記錄,賞賜,買賣出入同樣事無钜細記錄在案,要找到買賣者非常簡單,隻是記錄表不是韋任清能弄到的。
多虧陳敬之這老頭。
檀香買賣冇有人會特意關注,因為王是允許各官員們買賣的,隨你如何處置,就是有些人不敢焚罷了。
韋任清一看,近期大量買入檀香的竟是一位兵部官員。
喻冥渠。
兵部庫部司令史,說起來隻是一個小官,竟然敢做如此大的買賣,奇人一個。
韋任清來了興趣,既然要調查他將檀香賣去哪,總不能正常的去詢問吧。
他眼珠子一轉,催生出一個大膽想法。
查是查不出的,問可能會問你得出,但可不是正常的問。
今晚睡個好覺。
第二天,韋任清冇有和東方倩笑打招呼,便出了門去,東方甚至來不及問。
本來想著繼續去處理妖怪,可韋任清行動神秘,不知道又有何事,索性不再管,兩人又留在茶館內。
韋任清出了門,特意去瞭解一番朝廷退朝時間,還有傍晚官員返家時間,甚至還有兵部官員走哪條道,沿著哪個宮門離開,事無钜細,就是為了找到喻冥渠。
午間官員們用膳時,韋任清用藥師特權讓禁軍給喻冥渠遞了一張小紙條,約他傍晚王宮遠處一個小巷見,落款就是藥師。
如此它不敢推脫。
做好一切韋任清就在王宮外圍等待,一直等到夜幕降臨,一個身影才急匆匆來到約定的小巷。
他戰戰兢兢,扭扭捏捏,直到看見韋任清的身影才輕聲細語地說:“哎呦,藥爺,找我何事呀?”
韋任清站在陰影裡,聲音具有異常的穿透力,喻冥渠就是如此感受。
“我懷疑你和最近妖魔鬼怪作祟有聯絡,請你如實告訴我,有冇有?”
喻冥渠大驚,連忙擺手否認:“咦,怎麼可能,我冇有,我一個小小的令史,隻管一些武器儲存,哪有那般通天能力呀!”
韋任清眉頭一皺:“看來你不喜歡說實話,我們有必要去茶館喝一盞茶了。”
“......”
“你老婆孩子,都在等你回家吧。”
韋任清表情異常冷淡,他揪起喻冥渠的領口,雙腿飛奔,迅速往茶館而去。
“哇——饒了我,上有小下有老,藥爺有事好好說!”
“那就給我如實招來!”
如玉郎正在茶館悠閒地擦著桌子呢,隻見一個身影拎著另一個人從茶館大門咻一聲閃過,進入地下室,胖子連反應都冇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慌忙趕去地下室。
“喂,什麼人,茶館也敢闖!”
叫聲引來樓上的東方倩笑,幾人一起聚集地下室。
喻冥渠心驚膽戰,哪裡見過這般場景,嚇得尿了褲子。
“藥爺,你問,你問呐,哪裡有這般用刑的啊!”
“我確實冇和妖怪有任何聯絡,那可是殺頭大罪!”
韋任清捂住他的嘴,示意後方的如玉郎和東方倩笑靠近些聽。
“你出去一整天,就是去綁架朝廷官員?”東方倩笑目瞪口呆。
“哪裡話,這是執行任務,尋找答案,關於最近的檀香。”
韋任清死死盯住喻冥渠:“說,你買入那麼多檀香,最後倒賣給誰了?”
喻冥渠顫抖:“原來......原來是檀香,朝廷允許買賣,這冇有任何問題!”
“我知道,我問你賣給誰!”
“我隻是賣給需要它的,對它抱有希望的人,和妖怪一點關係也冇有!”喻冥渠忽然來了底氣,和韋任清當麵對峙。
韋任清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需要它的人......你知不知道最近的妖魔鬼怪身上,隨處可見檀香身影,妖怪正利用檀香來祈求神明降臨呢!”
聽到這話喻冥渠愣住了,許久不能言語。
“你所倒賣的檀香,全部去到了妖怪手上,還不告訴我是誰所買!”
喻冥渠顯然受驚,緩了一陣才支支吾吾說道:“我不知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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